第92章 突如其来的刺杀
lt;h3css=”read_tit”gt;第92章突如其来的刺杀lt;/h3gt; 为首一舞姬,身材高挑,面戴轻纱,葱白脖颈如天鹅般修长。她的身上,有股很奇异的香,似麝非麝,似兰非兰,和宫廷舞姬常用的脂粉味大相径庭。周成虽然喝醉了酒,但杀手的警觉早已深入骨髓,两者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眉头就是一皱,下意识看了过去。 恰在此时,女子旋身而舞,面上轻纱扬起一角,这惊鸿一瞥,顿时让周成浑身酒意散去大半。 红佛女! 这个在麟德殿起舞的舞姬,竟然是自己在胡姬楼中遇到的红佛女! 他不是和李靖,李秀宁在一起吗?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李秀宁想要铤而走险刺杀杨广? 周成对历史不甚了解,所以并不清楚李秀宁是否在大业十二年末,用红佛刺杀过杨广,但有一点周成很肯定,那就是以红佛的身份,突然出现在麟德殿绝不正常。 心思转念间,一抹寒光陡然映入眼帘。 “陛下小心!”周成脸色狂变,推开搀扶自己的宫女,转身便朝正北首席扑去。几乎同一时间,红佛也动了,她修长的身姿如轻燕般跃起,手中匕首一转,一个挡在前方的太监便鲜血狂飙着抽搐倒地。下一刹那,红佛已近至杨广身前。 “大胆!” 到底是三征高丽的战帝,杨广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瞳孔骤缩,但也没有完全乱去方寸,一声爆喝便将面前矮桌高高掀起。不得不说,杨广应对的很不错,将作监定制的皇家御桌乃是用百年乌沉木制成,其不仅重量惊人,而且极为坚固,单凭一把匕首,就算是宗师前来,都不可能在瞬间破开,唯有用拳脚挡开,亦或者绕道…… 然无论哪种,都需要时间。 哪怕很短的一点点,都足够杨广后退,等来救驾侍卫。 而事实也是如此,砸来的矮桌,让红佛前冲身形微微一滞,等她挡开时,守护在侧的四名大内侍卫,已拔刀跃上前来。他们都是当年跟随杨广身经百战的强者,论及忠心能力,甚至还在荡浊死士之上,四人合击,便是宗师都要暂避锋芒。 只可惜,凡事都有例外。 就在四人出现的瞬间,红佛突然做出个吞咽动作,下一刻,她身上的香味变了,那种似麝非麝,似兰非兰的异香,猛然变得浓郁而呛鼻。 四个侍卫脸色一白,浑身劲力犹如决堤洪水,霎时间消失无踪。 随着他们软倒在地,同样中招的杨广也再次暴露于红佛刀锋之下。 眼看着大隋帝君即将血溅五步,一道身影突然从斜侧快速冲来。红佛眼神平静如水,似乎笃定缭绕在空气中的浓香,可以将这不速之客放倒在地,但还是那句话,凡事都有例外,就在她的匕首,将将触碰到杨广衣衫时,周成到了! 虽然他的身体素质没前世那般强悍,但十余米助跑所形成的力量依旧不容小觑,只听砰的声闷响,猝及不妨的红佛女竟被撞中肋下,横飞而起。 若是寻常武者,此刻恐怕即便不疼昏过去,恐怕也会被撞的走岔气息,毕竟周成选择的角度很刁钻,撞击的位置也在第二节骨和第三节骨间,正是人体肋下保护最弱的地方。但红拂女却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在身体腾空的瞬间,她便果断的掷出了匕首。 目标,当然还是杨广。 周成心中暗骂一句,却不得不放弃制住红佛的打算,转而去抓那飞射而出的匕首。杨广对他太重要了,如果杨广死去,历史走向如何改变周成不清楚,但却能肯定自己离扑街绝对不算远了。 所以杨广不可以死。 周成深吸口气,神色肃然,凌厉的气势于周身弥漫,竟引得衣衫猎猎作响,然后……然后他就踩到块瓷片上,很是狼狈的向前冲去。 “我日你妹,哪个王八蛋乱扔垃圾……” 周成的忧伤瞬间逆流成河。话说,他本来是想将那只匕首打飞的,可如今这么一滑,身体竟失去平衡直接迎了上去。这特么就尴尬了。堂堂传奇杀手,竟搞出这般乌龙,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然而,周成的尴尬,麟德殿中的众臣并不知晓,在他们眼中,这一刹那发生的情景,就是秘闻司主事大夫于千钧一发之际悍然撞飞刺客,继而不畏生死,勇不可挡的飞身上前,为陛下挡住了那柄致命的匕首。 虽说中刀位置乃是玉臀,颇有些斯文扫地,但好歹没有性命之忧。 砰!在周成愁眉苦脸落地时,殿中的其余侍卫也终于赶到。而那股浓香爆发的快,散的也快,失去浓香掩护的红佛,在勉强支撑片刻后,就被彪悍的殿前侍卫以剑柄敲晕,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臣救驾来迟,请吾皇责罚。” 殿中纷乱落下后,一个全身甲胃的将军,单膝跪地,面色极其难看。其实不只是他,在场许多大臣,此时都有种哔了狗的感觉。刺客混进紫薇城,在麟德殿上刺杀帝君,这其中牵扯到的人实在太多了。从洛阳守备,到宫门守卫,再到太常寺,上下官员谁都脱不开干系。 果不其然,杨广眼神阴沉如水,起身后目光冷冷扫过全场,这才寒声道:“三日之内,彻查此事,否则提头来见。” “喏!”将军暗松口气,躬身退下。 杨广似乎没有追究到底的意思,打发掉殿前将军后,便宣来太医,替周成针治疗伤。而出了这种事,宴会显然也进行不下去了。杨广甩袖离去后,周成也被挪进了太医署,七八个老头,小心翼翼的围绕在旁,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方才将周成恭敬的送进官舍。正五品主事大夫,官职虽然不高,但架不住人家是救驾的功臣啊,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杨广的性子和对周成的宠爱程度,太医署能不吃挂落那才真是怪事。 “我操,流年不利啊。” 周成长吁短叹的趴在床上。 这一次受伤,绝对是个意外,如果不是那该死的瓷片,以他的身手根本不可能落到如今地步,行动不便,身体受痛也就罢了,精神上还被七八个老头儿轮流摧残,这特么是人遭的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