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 暴力
“对,这里要稍微提一些,这样会有一种马布杜拉风格的感觉……”,德利尔握着一名帅帅的男孩的手,在画布上进行一些人们看不懂的涂鸦,这些涂鸦往往会被正常人称之为“艺术”。有时候艺术需要的就是看不懂,否则艺术家们又凭什么傲然于世呢? 他一边感受着手中充满了阳刚之气的小手,一边轻轻的伏在男孩的肩膀上,贪婪的嗅着男孩身上好闻的味道。他感觉自己都快要飞上天了,如果不是上次那两个该死的家伙还在盯着他,他说不定就要带这位小男孩到密室中去讨论一下更高的艺术。 有些贪恋的收回手,直起身,望向了其他孩子们面前的画板,不断的点头。尽管德利尔自身的艺术性还有待商榷,但是他欣赏艺术的能力还算不错的,在这些几个孩子里他非常看好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他认为这两个孩子具有真正的艺术细胞,如果将来能够进入不错的艺术学院里进修,很有可能会成为了不起的艺术家。 就在他畅想着自己培养出许许多多的艺术家,在艺术界也为自己正名之时,一个粗糙野蛮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他有些不耐烦的转过身,气恼的抱着胸,略微噘着嘴望着破坏了意境的家伙。他认识那个人,是薇薇安夫人的司机。 他变脸的速度就如同他艺术家的水平,应该来说都是超一流的,立刻换了一幅笑脸迎了上去。就在他准备询问薇薇安夫人为什么没有进来的时候,司机先他一步开口了,“市长大人邀请您去一趟,希望你别让我为难。” 德利尔脸色微微一变,他安排助理照顾这些孩子们,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重新擦拭了一些化妆品之后,才随着司机回到了市长大人的庄园。 这是德利尔第二次近距离的见到市长大人,第一次在商会举办的艺术品拍卖会上,他为薇薇安夫人鉴赏一些艺术品,恰好市长大人也在,但是双方只是互相问好之后,就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中途时市长大人更是直接离开了。所以,这是两人第二次近距离的见面,这让德利尔有些微微的不适,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但总之有些心慌。 “我听说夫人一直从你那里购买一些昂贵的艺术品回来,是吗?”,市长大人并没有一开口就问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反而从不重要也没有什么关系的话题开了头,“看得出夫人很喜欢艺术品,那些艺术品都堆满了一个储藏间。” 德利尔在市长大人说话的期间只能赔笑,不断的心虚的点着头,他知道他那些艺术品的“真实情况”。说白了,无非就是他为那些贵女们拉皮条的报酬,直接的金钱来往太容易让人产生怀疑,但是这样购买艺术品的支付方式,就正常许多。因为每个人对艺术的欣赏能力都是不同的,也许你觉得某一个艺术品一文不值,但是在喜欢它的人的眼里,它就是无价之宝。这种具备了争议并且极为唯心的支付方式让德利尔省去了很多的麻烦,也足够的隐蔽。直至今日,还有很多人并不知道他真正的生意是什么。 “你觉得你那些所谓的艺术品,能值多少钱?”,市长大人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很亲善,但不知道怎么了,德利尔总是觉得眼前的市长大人很危险。 “大概……值一些钱吧?”,德利尔小心翼翼的尝试着说了一句,见市长大人没有明确的反对,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艺术这个东西其实很难理解,就好比马克先生的‘创世纪’,那只是在油画布上涂抹了一个由多种色彩绘制的圆圈,这样的绘画技巧以及绘画结果我也可以做到,但是我画的东西所代表的含义,远远达不到‘创世纪’这样高的评价。”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每个人内心中都有对艺术的定位,或者高,或者低,但是艺术本身是无价的!” 市长很认真的点着头,“你说的有一点道理,但是我请了来自奥尔奥多和首都的大艺术家品鉴你卖给夫人的那些艺术品,他们告诉我那些东西连学徒的作品都不一定比得上,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当然比不上,那些只是孩子们信手涂鸦之作,它们真实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遮掩“嫖资”而已,怎么可能会把真的艺术品卖给这些贵女们?对此德利尔只是尴尬的笑着,并没有提出任何的反对,他肯清楚,这个时候闭嘴比解释更有意义。 见火候差不多了,市长大人才慢慢的说道:“我明白你在做什么,她们在做什么,现在我不想管这么多的事情,你只要告诉我夫人最近和谁在一起就可以了。” 德利尔沉默了,他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识破他的生意,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没有想到识破他生意的人地位这么高。 “不愿意说吗?”,市长大人摇了摇头,“还是说你觉得沉默可以对抗你回避不了的问题?” 德利尔依旧保持着沉默,下一秒,市长大人伸手拿起茶几上好几斤重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的砸向了德利尔的脑袋。人们总是说骨头有多么多么的硬,可能骨头的确很硬,但是皮肉却很软。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德利尔的眼前一片漆黑,有一些闪光在绽放,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让他无法击中自己的注意力。 嘭的一声,德利尔的脑袋再次猛的甩向一边,鼻腔中的热流止不住的滚滚而出。他伸手摸了一下,不是血,是一种清澈的液体,他隐隐感觉到危险再次来临的时候,才意识到要用双手抱住头。胳膊伤沉重的痛楚让他此时才尖叫起来,但是市长大人早就吩咐过,不会有任何人进来。 “瞧,守住一个秘密可能需要付出生命的带价,但是说出来,你不会有任何损失。”,市长大人略微喘着气,将水晶烟灰缸丢回到茶几上,又坐了回去。他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拭着手上的鲜血,触目惊醒的红色将手绢侵染的斑斑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