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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拉丁堡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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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抠神正文第五百八十章拉丁堡酒吧得益于李玲玲提出的建议得到了一个好结果,是以找到劳大鹏之后,时间也仅仅只是八点多一些。

    要是再晚一些,老卞还真得考虑一下程煜是不是已经休息了,但是八点多,程煜又如此急切的想要得知答案,老卞觉得还是可以跟程煜知会一声的。

    掏出手机,老卞并没有直接给程煜打电话,而是了条微信过去。

    微信近乎于秒回,足见程煜这一天什么都没干,完全都是在等待着老卞的答复。

    老卞说:程少,现在忙么?

    程煜回复:比对出结果了?

    老卞立刻拨通了语音通话,程煜也很快就选择了接听。

    “程少,我这边的比对结果出来了,基本可以确定,您来的那张照片,是一个名为劳大鹏的人。”

    程煜似乎听出老卞的语气里有些古怪的意思,皱了皱眉,道:“这个人身份很特殊?”

    程煜其实想岔了,他以为老卞有点儿欲言又止的样子,是因为劳大鹏有一些比较特殊的背景。

    老卞说:“这个人的资料有些古怪,他好像跟你们程氏集团有些奇怪的关系。程少,如果方便的话,我们不如面谈吧。”

    从电脑里拷贝以及打印出来的资料,是不方便用网络这种东西传给任何人的,哪怕那个人是程煜。

    毕竟这个案子还并没有立案,嫌疑人的资料外泄是不被纪律所允许的。甚至哪怕已经立案,原则上也不会允许当事人调看嫌疑人的资料。

    在这方面,老卞当然愿意给程煜提供一些便利,但不代表他会肆无忌惮的违反纪律。

    程煜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好,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还在市局。”

    “好,我现在就去市局找你。”

    老卞赶忙说道:“您是在家里么?”

    “嗯,刚回来没多久。”

    程煜白天没能得到老卞的回复之后,他就去了趟桃花源会所。

    上午当然是不营业的,只是程煜也有段时间没来过了,干脆就把这里的经理喊了过来,跟他一起核算了一下这段时间的账目。

    下午他就一直呆在会所,等着随时有可能给他答案的老卞来电。

    可一直到杜小雨给他打电话,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程煜也没能等到老卞的电话。

    于是他就去前锦接上了杜小雨,然后两人一起吃了个饭,吃完之后一同回了吴东院子。

    接到老卞微信的时候,程煜坐在天井里一个人喝着酒乘凉,杜小雨则是在屋内洗澡。

    “这样吧,还是我过去找您,我记得吴东院子从北门出来,有个叫拉丁堡的酒吧。那个酒吧二楼有两个包间,那俩包间很少会有人占用。要不您到那儿要个包间等我一会儿?”

    程煜听这话,就知道这个劳大鹏的背景资料肯定有些奇怪了,老卞能把资料给他看也是担着责任的,所以才会需要找一个不容易被熟人撞见的地方。

    “好,我这就出门。”

    程煜挂了电话,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里边毫无动静,估计是杜小雨正洗着澡,水声太大没听到敲门声。

    程煜用手机给杜小雨留了个条短讯:小雨,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不用担心。

    然后,他便离开了吴东院子,从北门出去,左右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家名为拉丁堡的酒吧招牌。

    信步溜达了过去,程煜推门而入。

    这间酒吧,程煜倒是从未听闻,不过看样子,全木式的装修,而且墙面地面都显得非常陈旧了,预计至少也有个二十多年的历史。

    在那个年代,吴东还没有成规模的酒吧商业街,而且酒吧还属于高档消费,四散在城内很多并不算太起眼的地方。

    酒吧并不算大,也就二百平方的样子,由于内空比较高,所以隔出了一层楼。

    一楼大厅里有个小舞台,舞台上有一个吉他手和一个歌手在漫不经心的唱着民谣。

    酒吧里拢共也只有两桌客人,虽然八点多还不是酒吧传统意义上最热闹的时间段,但周末的时间,只有两桌客人,足以证明这间酒吧的生意真的不太好。

    吧台在最里边,里边站着个酒保,而由于只有一个服务员,且正在给其中一桌客人上酒,是以连招呼程煜的人都没有。

    程煜往里走去,酒保看见他,招呼一声:“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程煜看了看周围,径直走向吧台,问:“听说你们楼上有包间?”

    酒保微微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说:“的确是有两个包间。不过,很少会有客人要包间,包间里也不会天天打扫,可能有些脏乱。您看这楼下也没什么人,要不您还是坐在楼下吧。”

    “我和朋友要谈点事,能不能麻烦你们尽快收拾出一个包间来?”

    酒保面露为难之色,但还是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犹豫着说:“包间真的挺久没开放了,而且您也看见了,我们酒吧就俩人,这要是一个人上去打扫,下边就有些顾不过来了。”

    程煜立刻笑着说:“没事,我多消费点就是了,肯定对的起你们打扫一番。”

    酒保这才终于点了点头,说:“那行吧。您先看看酒水单。”说罢,他递过来一张塑封好的酒水单,自己则是走出了吧台,喊过那名服务员,跟他低语了几句,自己上了楼。

    服务员似乎也觉得程煜有些奇怪,但还是走向吧台,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了吧台上。

    “先生,您几位?喝点什么?”

    程煜已经看完了整张酒水单,问:“酒水单上所有的东西都有?”

    服务员点点头,程煜便说:“皇家礼炮来两瓶,这应该对的起你们收拾楼上包间的辛苦了吧?”

    服务员微微一愣,很快笑着说:“够是足够了,不过先生,您到底几位?”

    “两个。”

    “那真是没必要的,你们俩也喝不了那么多啊,还是按杯点吧。”

    服务员其实已经三十多岁的年纪了,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略微有些腼腆,说这话也是完全为了程煜着想,一点儿也没有想说能宰就宰一刀的念头。

    程煜有些意外,说:“刚才我跟那位酒保说的,他如果帮我打扫包间我肯定要消费一个对的起他的金额……”

    “那位是我们老板,我是他表弟。

    您不用担心我做不了主,他要是知道您这么点单,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我们这酒吧开了二十多年,虽然近些年生意很一般,但也从来都不会说因为客人提出什么要求,就让客人这么点单的情况生。

    没关系的,您按杯点,如果觉得消费低不好意思,就再点个果盘小吃之类的。”

    这倒是让程煜颇感意外,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程煜也就不再坚持。

    “那行吧,就先来两杯,都要双份,一个小果盘,两份下酒的小吃,你看着给搭配一下。”

    服务员点了点头,钻进了吧台,然后问:“先生您吃辣么?”

    程煜随意的点点头,服务员笑着说:“那我就给您弄一份鸭肠再来一份鸭翅吧。这都是我们酒吧自己做的,保证卫生,味道应该也还不错。”

    “好。”

    “威士忌要加冰么?”

    “一杯加一杯不加。”

    程煜不确定老卞什么时间能到,这会儿要是给他的酒加了冰,万一等他来全化了,酒的味道就会差许多了。

    服务员麻利的把酒倒好,又把鸭肠和鸭翅都放在了吧台上,然后开始给程煜制作果盘。

    程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居然还真的是真酒,这其实也颇让程煜有些意外。

    酒吧里卖假酒,越贵的酒越假,这几乎是常识了。

    而这家酒吧一来不鼓励客人盲目消费,二来市价一千多,酒吧里卖两千多的威士忌,居然是真酒,这真的是极为罕见的。

    信手拈起一根鸭肠,放进嘴里。

    还别说,味道真的是不错,就是有点儿辣的过分。

    看到程煜缓缓点头,服务员笑着说:“味道还不错吧?”

    程煜也笑着说:“就是辣的有点过分了。”

    “我和我哥是江西人,早些年试过照顾吴东人的口味,但辣度不够总觉得不那么好吃,反倒是恢复我们正常的辣度,客人们也都更喜欢一些。”

    “嗯,挺好的。”

    程煜又拿起一根鸭翅。

    鸭翅用的全是中翅,还细心的被从中切成了两根,省去了咬断骨头之累。

    鸭翅的味道和鸭肠其实很相似,但辣度没有鸭肠那么高,倒是挺符合程煜对辣的接受水平。

    一杯酒喝完的时候,刚才上楼打扫包间的酒保,也就是这间酒吧的老板下来了。

    “先生您好,楼上我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希望您能满意。”

    程煜点点头,站起身,准备上楼。

    而酒保也拿起一只托盘,将程煜点的那些东西都放进了托盘里,竟然没有半点想要帮着程煜端上去的意思,而是往他面前一放,自己就钻回到吧台里边。

    “上去之后左边第一间。”

    酒保告诉程煜。

    程煜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心说这酒吧能开这么多年,还真是很有道理。

    没有那些客气到极致的服务,但很多地方却切实的在为客人着想,虽然显得没有那么的礼貌,但也多了几分亲切感。

    程煜端起托盘,刚准备上楼,却听到外边门被推开时会触碰到的风铃声响。

    抬眼望去,正是老卞走了进来。

    看到程煜亲自端着托盘,老卞赶忙抢前几步,说:“我来我来……”

    随即,他跟吧台里的酒保以及服务员打了个招呼,显得很是熟稔的模样。

    “原来是老卞你的朋友啊,我说怎么一来就要楼上的包间,而且面孔这么生,我还在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们楼上有包间的。”

    酒保跟老卞挥手打着招呼,服务员也笑着说:“你这朋友也是,早说是你的朋友么,我们也好有点数。”

    言辞之间真的很熟,但也并没有半点想着帮老卞接手托盘的意思,哪怕老卞腋下还夹着个文件袋。

    “先不跟你俩聊,我跟他上楼谈点事,谈完了下来找你哥俩喝一杯。”

    跟着老卞,程煜上了楼,推开左手边第一间包间的门,两人走了进去。

    包间还真是不小,二十多三十平方得有,看得出来真的很久都没怎么使用过了,比起楼下更显得陈旧破败。

    墙上明显有个电视机曾经挂在上边的痕迹,木头的颜色跟附近的有些不一致,墙角还堆着一堆东西,上边盖着布,倒是不知道是些什么。

    老卞把托盘放了下来,然后说:“程少,先坐吧。”

    见程煜的目光留在墙角那堆东西上,他便笑着解释:“那是套卡拉ok设备,不过是二十年前那种,里边有碟,黑胶,想唱什么歌,自己找自己放自己点。

    现在很多年都没用过了。

    这两个包间,平时基本不开,遇到重大球赛,什么欧洲杯世界杯之类的,才会开放,提供给那些不愿意跟一大堆人挤在楼下看球的人使用。”

    程煜心道,这酒吧果然比我年纪还大啊,那什么黑胶卡拉ok伴奏碟,自己连听都没听说过。

    “那个劳大鹏到底什么情况?”

    程煜坐下之后,把两杯酒从托盘里取出,递了一杯给老卞。

    老卞打开腋下那个夹包,从里边取出了那一沓子资料,从中选出劳大鹏的个人资料递给程煜。

    “您先看看。”

    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笑了:“皇家礼炮啊,程少您还真舍得。不过也算是物有所值,他这儿的皇家礼炮,估计三五年也出不去一瓶,您这个,怎么也得是五年前的了。不过他存酒很小心,您放心喝。”

    程煜没心思理会这些,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张纸上。

    “吴东人?”程煜微微皱着眉头,“但是小学和中学都在黑龙江……嗯,这个城市我都没听说过。”

    “那是一个县级市,属于绥化,不过离哈尔滨更近一些。”

    程煜点点头,继续看着,但是这份资料他看不出更多的东西。

    “出生地在黑龙江,但户口却直接落在了吴东。这说明什么?”

    “具体说明什么,我也不大清楚,但这个人,跟你们程家应该有些关系。”

    程煜一愣,随即想起程青松那个老头儿早年在东北留下的女儿,心里已经有了点儿眉目了。

    “这个人的户口,原本一直落在咱们吴东的一个街道办,这表示他并没有具体的住址,应该是在吴东没有房产。

    所以我顺带着查了一下他父母的信息,彻头彻尾的黑龙江人,最近几年甚至都没有什么离开黑龙江的车票机票记录。

    职业是自由职业,更详细的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跟他们户籍所在地的警方联系。

    不过暂时我还没有联系。

    而这个劳大鹏,大学是考到吴东来了,倒也不是什么好学校,可毕业之后,名下就立刻多了一套房产。

    户口也从街道办迁移到这套房产之下。”

    程煜点点头,这些信息他也看出来了。

    “这套房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没问题的,但这套房是你们程氏集团开的,而且预留了一大部分,给集团里的各层管理人员。

    我在房产局那边的内部网络上查询了一下,以他这套房的面积,相匹配的基本上是程氏集团总部中层管理人员,或者下属分公司的高管才能分配。

    当然,所谓分配,我查了一下,应该也算是集资房,按照当年的建筑成本,一套三五十万的样子吧。

    地价部分是由程氏集团承担的。不过这个小区在城内算是高档住宅了,开盘的时候,那部分拿出去销售的房屋,均价高达六万多。

    由于数量本就不多,里边住着的又多是程氏集团的经理人,是以当初买到这个小区房的人,也都不愿意出手,现在二手房的成交极少,最近一笔成交的,均价接近十万了。”

    程煜点了点头,又问:“所以,按照这个劳大鹏的背景,你认为三年前他是买不起这套房的?”

    “这个我不得而知,毕竟他父母的情况我还没有进行过进一步的调查。

    自由职业者,说白了就是个体经商户,登记在册的经营项目是一个客栈,规模未知。

    所以他们家具体是否有足够财力,我不敢胡说。

    但是我查了一下关于这套房的具体情况。

    当初这套房转让给劳大鹏的时候,具体的成交金额是按照缴税金额计算的,基本上算是当时市场能给出的最低价了。

    当然,很多二手房成交都是如此,为了合理避税么。

    但我注意到一点,在房产局的缴税记录上,拨款的账户,全部都是程氏集团的对公账户。

    也就是说,这套房到底多少钱卖给劳大鹏的,我无法确定。

    可我能确认这套房的所有税款,都是由程氏集团进行支出的。

    然后,我又查了一下,三年来,这套房基本上没有产生水电费用,这意味着这套房在转入劳大鹏名下三年来,并未有人居住。

    因为这套房是恒温恒湿恒氧的科技房,如果有人居住的话,产生的水电费用,会比较高。

    这么大的面积,一年怎么都得一万多的电费吧。

    随后我又查了一下这套房相应的物业费用缴纳,我现,每年帮这套房缴纳物业费用的账户,也是程氏集团下属一个分公司的账户。”

    程煜皱着眉头接口道:“所以,基本可以判断,这套房是我爸送给劳大鹏的,甚至在送给他之后,还帮着他负责这套房子的后续费用。”

    老卞的笑容微微有些干,他说:“从目前得到的线索来判断,您说的有非常大的可能。更具体的,明天我可以以省厅的名义去那家支付物业费用的公司调查一下。”

    程煜摆摆手,说:“不用调查了,我们又不是非得掌握什么证据,根据常识进行判断就足够了。”

    老卞耸了耸肩,说:“嗯,暂时不调查也好,以免打草惊蛇。等有了更多的证据,把这个劳大鹏控制起来,再去调取那些证据也没关系。”

    “还有什么?”

    “大致情况就是如此……

    哦,这个劳大鹏是三十多天之前来到吴东的。

    他先从哈尔滨搭乘飞机,到了邻省,然后邻省应该有人接他。

    然后他就坐着汽车过来,所以我一开始把精力集中在这四十天来进入吴东的流动人口上,没能查出这个人的行踪。

    从他的选择来看,他们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想避开实名制监控,才会这样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