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正道
下午阳光炽热，大片的灵田中，有着五六个道玄宗外门的杂役弟子在劳作。 “噗~~~” 纪凡拿着铁锄头，向着黑黏泥地一挥，在极具黏韧的地里，刨出了一个半指深的小坑。 “这黑黏泥还挺难镐的。” 纪凡笑了笑，对于自己得弄一大片地，并没有苦闷之意。 距离纪凡不是很远的地边上，悠悠戴着一顶斗笠，一边吃着东西，津津有味看着他劳作。 纪凡一早在道玄城东的道园中领了任务，在悠悠跟来的情况下，一干就是一小天，显得不着急不着慌的。 炎热的天气里，相比另外五个道玄宗的外门杂役弟子汗流浃背，纪凡竟一滴汗都没留下来。 不紧不慢刨着一片地，纪凡甚至还有望风的功夫，时不时喝些水，中午同悠悠在田地边上吃了顿饭。 “小凡，他们比你刨得多，都快完事了。”悠悠对纪凡笑语道。 “我这不是头一天来嘛，得适应适应。”纪凡咧嘴笑得很阳光。 快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一名身材健美的少女率先完活儿，收了锄头离去的时候，还向纪凡所干的一片地看了一眼。 “这是把妹妹都带来了吗？” 一名黝黑的中年汉子完事了过来，看着纪凡笑问道。 “我才不是妹妹。” 对于中年汉子的说法很不满，悠悠举了举小拳头。 纪凡笑了笑，算是对同是外门杂役弟子的中年汉子打了个招呼。 最后完活儿的纪凡，也没有拖后太久，说起来种灵田的报酬，还是挺不错的，像他这样的干一天，有半锭银子之多。 若是换做凡人刨坑，即便能刨进去，锄头在黑黏泥中拔都拔不出来。 “收工了。” 纪凡一手扛上锄头，一手领着悠悠回城。 道玄城在道玄山脉的东边，纪凡种灵田的地方，从城西出来，得翻过四座山林才能到，靠腿儿的，要走上两个时辰。 若是换做以往，纪凡直接走瞳力光幕，也就是两个呼吸，可自从凡古之气没有了灵动，他双眼的瞳力旋涡，也逐渐消隐了。 “今天有些晚了，不过道玄城的城门，应该是不关的，府里加菜，咱们回去吃。”纪凡收起锄头，将悠悠背上身。 纪凡在山林中走得还算快，天黑的时候，已经进了西城门。 不知道是因为快过圣天节，还是荣英郡主斗灵招亲的关系，道玄城的夜晚，显得异常热闹，到处张灯结彩。 纪凡买了些烟花，又给悠悠买了个小灯笼让她提着，这才回到了阿府之中。 花飞花看到纪凡回来，连忙张罗着上菜，给他和悠悠先简单洗漱一番。 看到花飞花找的女厨子，厚嘴唇，身材很膀，犹如杀猪的一般，纪凡倒是觉得挺不错。 女厨子烤羊有些绝活儿，用小刀往下剔肉麻利。 花飞花难得看到纪凡胃口大开，不但吃了不少肉，酒也喝了两坛。 听纪凡说起来出去干活的事，花飞花总是忍不住笑。 出奇的，少女玲珑竟在等着纪凡和悠悠吃饭，虽然坐在饭桌上话不是很多。 吃完晚饭，悠悠与玲珑回到各自的屋中修炼，纪凡在府中转了转。 女厨子干活儿麻利，回到厨房持着一把大菜刀，轰轰剁着肉骨。 “主子。” 看到纪凡过来，女厨子将菜刀砍在木墩上，粗声粗气对他问好。 “挺不错的，就是岁数大了些。” 纪凡对花飞花的笑语说法，让她面色有些古怪。 隐隐之中，花飞花觉得纪凡对于女厨子的审美，就在于她适不适合战斗。 不得不说，女厨子长得膀大腰圆，看着不输于干粗活的汉子，丑的程度也是让人不敢直视。 “三十来岁究竟还能不能有未来，可能要交给命运了。”纪凡在女厨子发愣的时候，已经笑着离开。 到了四进院哑儿和湘儿两名婢女的房中，看到两女正在糊花灯，纪凡觉得两女挺安稳。 比起女厨子的粗声粗气，两名婢女看到纪凡很紧张，蹲跪见礼过后，大气都不敢出。 哑儿人如其名，舌头少了半截，能出声却不会说话，胆子也比较小。 不过作为一个女奴，哑儿这个样子能活下来，倒有着不能小看的韧劲儿。 被施以割舌之刑的奴婢，多是嘴不好，对于哑儿的过去，纪凡没有问，也不太想了解。 至于湘儿，是个面面俱到的婢女，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不过纪凡觉得她想的太多了。 “主子明天还去耕灵田吗？” 花飞花对纪凡笑问，看到他平静嗯声，颇为出乎预料。 在花飞花想来，耕灵田也不讲究什么春种秋收，趁着热闹的时候，应该去道玄台转转，了解一下道玄宗情况也是好的。 “唧唧~~~” 回到石屋，幼雕看到了纪凡，一个劲儿的叫唤。 将幼雕抱在手中安抚了一番，小家伙这才消停了下来。 对于纪凡而言，将妖兽从小养大，同样是不容易。 一夜过去，翌日纪凡吃完早饭，如常一般带着悠悠去了道园。 “怎么才来，今天有好差事。” 进入道园的杂役阁，黝黑汉子看到纪凡带着悠悠，连忙对他热情召唤着。 纪凡本来是要来领半锭银子的，可是看到几个杂役弟子面泛喜色的场面，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杂役弟子可以领巡山任务，五天的时间，在道玄台附近走动走动就行，既能看斗灵招亲，又能赚到一颗碎灵石，主要就是晚上在山林里巡视。”黝黑汉子小声对纪凡传递着消息。 感觉有些像征召，纪凡想要耕灵田也不行了。 不同于黝黑汉子的想法，纪凡隐隐觉得巡山的碎灵石，不是那么好赚的，尤其是在有斗灵招亲，鱼龙混杂的情况下。 “来，一人一枚巡山印，一张巡山图，晚上要按照各自的巡山路线走，找到巡山石盖印，证明你们走过路线了，过来盖印把名字登记上。”杂役阁的一名通玄初期老者，不耐烦对七名杂役道。 “挺正统的。” 对于巡山有限制，纪凡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嘴。 以前纪凡在玄阴宗做过守山人，也没有这么多说道。 如果不是杂役弟子没开灵脉，纪凡估计老者都要发遇敌法玉。 杂役巡山的任务，主要是夜晚在道玄山脉走一走，碰到外人尽量将之劝离山脉，有什么发现及时通报情况。 纪凡领了巡山任务，将昨日耕灵田的半锭银子也在外门的杂役阁结了。 “白日的时候，在道玄台周围转转就行，看到需要帮忙的地方，力所能及帮把手，有些眼力价，晚上若是有修士在道玄台周围不太远的地方留宿，可以不用管，都好好表现，今年内门杂役或许能有几个名额，到时候若是能被招入九峰之中，你们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临了的时候，外门杂役老管事，还不忘给七名杂役鼓鼓劲儿。 听到老管事的说法，七名杂役都兴奋了起来，只不过纪凡是装的。 纪凡在玄阴宗养魂峰的时候，连弟子都只有他一个，更不要说杂役了，但他知道，大宗门的杂役，其实是一个肥缺，尤其是掌管伙食的杂役，是可以接触修炼资源的，有些不太计较的东西，都得过一遍杂役的嘴。 不像外门弟子有人送，一众杂役出了杂役阁，出城全靠腿儿的，纪凡帮着等在外面的悠悠，系上了面纱，出了道园，他自己也戴上了一顶黑纱斗笠。 对于纪凡拥有储物袋这种东西，两名青年杂役还挺羡慕。 “阿大~~~你到哪儿都背着她吗？” 皮肤黝黑的汉子，将悠悠当成了还不怎么懂事的小丫头，对纪凡询问道。 “悠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纪凡的说法有着认真之意，让在他背上的悠悠，欢喜得不得了，一双藕臂紧着搂他的脖子。 听到纪凡的话，皮肤黝黑的汉子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想到了童养媳。 “快些走了……” 出了城之后，一众杂役中已经有人等不及，当先奔行起来，实力稍强一些的，能提气轻身短距离纵掠。 尽管知道纪凡背着悠悠走不快，众人也不再管他，其实还是不认可他的实力。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看着众人奔行远，纪凡心中不由暗暗感慨道。 纪凡并不是怕，他在道玄城中歇脚，主要是想过得舒心一些。 前往道玄山脉南方深处的过程中，悠悠俏脸泛红，虽然不说话，却是更能腻乎。 “到了道玄台，估计人不会少，别让人看出什么异样，若是见到师娘暂且忍一忍，不要同她相认。”纪凡对身后的悠悠提醒道。 “嗯。” 悠悠重重答应了一声，很听纪凡的。 以前纪凡对于道玄宗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在他觉得，这道玄宗不只是正道宗门，也应该是清修宗门。 “像道玄山脉这样的地方，不应该举行斗灵招亲才对，而且荣英郡主好像还不是道玄宗的修士，那个花满楼的第一舞姬又怎么说？”纪凡默默思量道。 至于师娘宁安媛来到道玄宗，纪凡不确定是不是玄阴宗有着道玄宗的影子。 纪凡是魔道弟子出身，他对于正道宗门，并不是太了解。 青虚宗虽是苍峦州正道宗门的牛耳，但在纪凡看来，也只是所谓的正道，自称为正道。 像青虚宗那样的宗门，还算不上是正道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