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拜师
花果山上，满目疮痍，通臂猿猴走在山间，天上的妖云已经褪去，可那弥漫的硝烟没有消失，一个个猴子的身躯静静躺在血泊之中，通臂猿猴问道：“他们怎么了？” 老猿答道：“他们死了，被鼠妖害死了。” “死了又会怎样？” “死了就会离开人间，再也见不到这花果山的山水，再也看不到那天上的日月，死了就要埋入黄土之中，永远都回不到这花果山。” 老猿的一番话语把通臂猿猴吓退了几步，老猿当即问道：“大王，你怎么了？” 他眼里顿时出现了阿雪的画面，原来死是这么可怕，为什么那只鼠妖要害死这些猴子？这就是世人口中的妖吗？ 只见通臂猿猴拿上渤海紫金枪，急急忙忙地朝山下走去，老猿问道：“大王去哪？” 通臂猿猴扭头说道：“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老猿笑道：“五百年了，你又回来了。虽然你不是孙悟空，但是那天宫同样会为你天翻地覆。” 可老猿等不到那一天，因为他救通臂猿猴的时候被那利剑一般的石子穿过，他苦苦撑了那么久，终究还是倒下了。鬼差从地下凭空冒出将其魂魄勾走，临死前他看着通臂猿猴远去的背影，他明白敢违背天命的人终于出现，他终将把那诸佛引向无间，还天地一个自由。 通臂猿猴回到方寸山，三星洞内，菩提祖师坐在明镜台问道：“通臂猿猴，你当上了猴王了？” “我当上了。” “那你为何满脸愁眉，不开心吗？当上花果山的猴王可以号千猿，策万猴，独霸一方，难道你不想吗？“ “我碰上了一个妖，她杀了很多猴子猴孙，可我却打不过她，我要变得更强，我还要保护阿雪。” 菩提祖师从台上走下来，他牵起通臂猿猴的手，朝菩提树下走去，他便走便问道：“如果你学得神通，是保护那个阿雪，还是保护花果山的猴子猴孙，是她一个人重要？还是千千万万的猴子猴孙重要？” 通臂猿猴挠了挠头，这两难的抉择他不知如何回答，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菩提祖师继续说道：“凡事未必会尽如人意，俗语有云，尽人事，安天命，你知道你的天命是什么吗？” “什么？” “千世万世，斩妖除魔，这是你神佛给你安排的天命。” “可我只想求得神通，为阿雪摘得那长生花。” “通臂猿猴，你将来自会明白，你的命不能自主，你的路不能自走，你想保护谁却又害了谁。” 只见通臂猿猴按照菩提祖师的要求，跪在菩提树下，一拜天地造化，不死石猴，二拜鸿蒙破钧，日月神通，三拜菩提祖师，万世恩表。 菩提祖师笑道：“身非菩提树，心无明镜台。情非一字，负尽如来。通臂猿猴，望你不要赴悟空的后尘。” 此后，通臂猿猴每日独坐在明镜台上，仰望天上的白云，等日起月落，细数漫天星辰，享受着阵阵清风，一转眼便是七天，可菩提祖师却是半点神通未教，他焦虑的心终于沉不住了，他要去找师傅问个清楚。 他刚站起身，菩提祖师便从他背后出现，通臂猿猴带着埋怨的语气问道：“师傅，我都这样看了七天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教我神通？” 菩提祖师捋了捋长须，悠哉悠哉地答道：“不急不急，你喜欢天上的云吗？” “这云有什么好看的？” “那云在动吗？” 通臂猿猴答道：“在动。” “那云为何而动？” “这……” “那太阳又为何而起，那月亮又为何而落，漫天的星辰又是在为谁闪烁？你又为何而来？云动是因为风动，还是因为你的心动，等你找到答案之时，神通也自然而来。” 通臂猿猴再次抬起头，静下心思索，那云究竟为何而动？ 而此时凌霄宝殿内，众仙朝拜，万佛之宗如来，天界之主神尊御驾亲临，神尊对座下的群仙说道：“通臂猿猴亵渎神灵，杀吾儿，本应处死，消失三界。可上苍有好生之德，佛祖有大乘之法，我们众神群仙诸佛要以慈悲之心给予通臂猿猴悔过自新的机会。” 却见杨戬上前说道：“回禀神尊，妖心魔猴打伤十万天兵，杀玉帝，其罪行不亚于当年大闹天宫的孙悟空，按照天条处死不足为过。只怕其劣性难驯，妖心不除，对天宫百害而无一利。” 如来大笑道：“那孙悟空如今还不是成了我如来座下的斗战胜佛，有何可惧？” 王母娘娘心中却是始终悬着一块大石，紧张地说道：“这通臂猿猴跟孙悟空截然相反，他生来积德行善，潜心向佛，到头来却前功尽弃，名位尽抛，我们把他逼上绝路，恐怕是自讨苦吃。” …… 此时正在灵山诵经的八戒莫名来到天河星界，漫天的星宿把他迷得晕头转向，那浩瀚星海之中，有一座宫殿格外辉煌，只见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那是他朝思暮盼之人，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动，当他正要看见那日日夜夜思念的面容时，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吵杂声拉回了现实。 “二师兄，醒醒，别睡了。” 只见八戒从梦中醒来，耷拉着脑袋，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他满脸怒火地捡起坐禅用的蒲团朝沙悟静脸上扔去，喊道：“死老沙，你为什么要吵醒我！” 沙悟净捂着脸说道：“二师兄，这也不能怪我，是你的鼾声太大吵到我诵经了。” 八戒破口骂道：“诵诵诵你个头，如来好不容易离开灵山偷来半日清闲，全被你毁了。我就差一点就能见到阿月姐姐，都怪你，死老沙。” 此时唐僧一声喝住八戒，说道：“佛祖无处不在，八戒你已经成佛说话还没点分寸，更在诵经时打盹，为师罚你抄经文三千。” “师傅，三千遍经文岂不是要抄断俺老猪的蹄子？” “你方才睡觉时口水直流，笑容满面，若你回答为师方才你梦见了什么，我大可开方便之门，免去你抄三千经文之苦。” 只见八戒低下头，屁颠屁颠地朝那文书房跑去，说道：“俺这就去抄经文。” 唐僧摇摇头，道：“又是一段孽缘。” 沙悟净问道：“师傅，你向来料事如神，说说二师兄梦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