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狐妖

    通臂猿猴挥舞着擎天长枪，枪头一入海，掀起百丈浪涛，他喊道：“妖狐，给我通臂猿猴出来。”

    只见渤海西部的海水缓缓升起，从海水中央出来一只九尾妖狐踏浪而行，她身穿白衣羽衣，芳容秀美，面对通臂猿猴，前世神猴大将军，仍是泰然自若。她问道：“当年你抢夺渤海镇海之宝紫金枪，搞得方圆百里洪水泛滥，民生哀嚎，如今重来此地，非但不知悔改，还敢乱我渤海水。”

    通臂猿猴说道：“我不但我乱渤海水，我还要你九尾狐，死无葬身之地。”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神猴大将军吗？”

    通臂猿猴挥舞着长枪从天而落，九尾妖狐托起双手，那冲天巨浪力抗天降金枪，通臂猿猴霎时被海水吞没，渤海龙王远远望去，只见海面上漂浮着九只狐狸尾巴，他惊讶道：“这狐狸究竟吃了什么东西，法力增长如此之快？连那妖心魔猴都不是对手。”

    通臂猿猴从水里挣扎起身，他纵身凌空，从口中吐出遮天烈焰，他想要把这渤海水烧干，可九尾妖狐的法力远在通臂猿猴之上，她用尾巴拍起千重巨浪，瞬间将通臂猿猴的火焰浇灭，她讽刺道：“通臂猿猴，在水里你是打不过我的。”

    说完，妖狐将尾巴死死锁住通臂猿猴的手脚拽入水中，海水不断涌入他的鼻内，无法呼吸的通臂猿猴在水中痛苦地挣扎着，妖狐笑道：“都知道猴子怕水，你偏偏要来送死。”

    在水中，通臂猿猴耳中响起阿雪的声音：“猴子，别打了，回去吧，你打不过她的。”

    通臂猿猴睁开眼，却见九尾妖狐扑面而来，在水中他毫无反抗之力，妖狐那锋利的双爪死死抓住通臂猿猴的手臂不让他逃脱，再用尖锐的獠牙撕咬通臂猿猴的脖子。

    他真的无法反抗，就连金刚之躯也不是她的对手，那凶猛的妖狐仿佛要置通臂猿猴于死地，她散发着强大妖气，连渤海龙王见了都逃之夭夭，龟丞相说道：“大王，我们还是溜吧，这水狐狸发起疯没准把我们都吃了。”

    “丞相此话在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撤。”

    只见龙王带着数千虾兵蟹将一遛烟逃散。

    ……

    在那破烂不堪，无人问津的大乘庙里，蜘蛛精像往常一样仰望灵山，不同以往的是那穿着白色袈裟的和尚又来了。

    蜘蛛精问道：“和尚，你怎么又来了？”

    “我不叫和尚，我是唐僧。”

    “唐僧不是和尚吗？”

    “那和尚都叫唐僧吗？”

    蜘蛛精被气坏了，心想一个灵山高僧说话怎么这么没规没矩？于是他问道：“既然你是来自灵山，必是如来的徒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唐僧微微一笑答道：“施主请问！”

    “和尚，世人都说成仙成佛，拥有不死之躯，方得永生。你眼里的永生又是什么？”

    唐僧轻轻一笑道：“在体验痛苦的过程中，参透生命的真谛，方成永生。”

    “那和尚你是永生吗？”

    “不是，因为我的心早在五百年前就死了。”

    蜘蛛精陷入了沉思，唐僧走至其身前说道：“施主区区一个蜘蛛精，也敢在如来眼皮底下修行，果真不怕死。”

    那小蜘蛛哼了一声，翘起高高的鼻梁，漠视道：“三界众生皆可向佛，我蜘蛛精怎么了？”

    “施主此话在理，可你错在不知为何向佛。”

    蜘蛛精在庙顶爬来爬去，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向佛，只见唐僧突然在庙中央席地而坐，说道：“施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百年前的大乘庙里有一只飞蛾精，她跟你一样潜心向佛，她也不知道为何向佛，她以为在灵山脚下修炼，靠近佛便能成为佛。可当时灵山被一只妖心魔猴的战火席卷，这大乘庙也难免此劫，那飞蛾精在烈火中焚烧殆尽，可她向佛的心却始终不灭。

    蜘蛛精问道：“那飞蛾精又为何向佛？”

    “那要从飞蛾精的前世讲起，她前世乃西天路上破茧而生的蝶妖，她想吃我增强道行，以求长生不老，可她终被我佛法打动，迷途知返，一心皈依我佛。”

    “这故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是她的第三世。”

    ……

    “我通臂猿猴，输了吗？”

    九尾妖狐说道：“在天宫，你说了算，在水里，我为王。”

    只见通臂猿猴那被咬破的脖子流淌着鲜血，染红了这无边大海，但他不想输，杀不了这妖狐就当不了神仙，他还要为阿雪报仇，怎么能输在这里？他握紧手中的紫金枪，那一声天雷从天而落，劈开了这海水。

    天空中暗云聚集，那雷鸣电闪让整个海面动荡不平，在水中通臂猿猴浑身被雷电包裹，就连九尾妖狐不敢轻易靠近，他说道：“为了阿雪，无论天上地下，刀山火海，我通臂猿猴都要一闯。”

    九尾妖狐一脸愕然，通臂猿猴身上不知从何而来强大的妖气，那雷电覆盖的身躯瞬间飞至她的背后，那海水竟被他的雷电之力震开，霎然转身，一把烈火吞噬的长枪穿过了她的身体，引动了天上的的惊雷，她只感觉电流麻痹了全身，千年法力一枪溃散，通臂猿猴一式逆转战局。

    渤海之滨的岸上，通臂猿猴将九尾妖狐打翻在地，她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跟我过不去？”

    “你是妖，我为了成仙，我必须杀你。”

    通臂猿猴举起紫金枪再次对着九尾妖狐，纵使那胸膛的鲜血染红了白衣，他没有显露出一丝同情。此时渔村的村民纷纷赶来，他们手持鱼叉冲通臂猿猴喊道：“妖猴，放下枪，休想对水神不敬。”

    通臂猿猴解释道：“她是妖，哪里是神？”

    此时王大妈突然站出喝止通臂猿猴，骂道：“海生，住手！你个不孝子，连水神你也敢打。”

    九尾妖狐大笑道：“通臂猿猴，你可知那大娘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他是被你害死的。”

    通臂猿猴摇摇头，这与他何干？只见九尾妖狐一一说道：“你手中的紫金枪正是这渤海镇海之宝，当年你拔出此枪，方圆百里被海水淹没，难民无数，每年都有一场大洪灾席卷这渔村，若不是我来此地镇压洪水，这渔村早就不复存在。他们供奉我水神日夜供奉，我虽为妖，可你们所谓的神又做了什么？”

    “我……”

    “龙王胆小懦弱，神佛目无苍生，到头来还不是我这个妖在救人？你因为一己之私，害得渤海灾害连年，你可知你害死了多少人？成了仙又如何，在他们眼里，你还不如妖。”

    此时王大妈挡在通臂猿猴面前求情道：“海生，你不能杀水神，她可是日夜保护我们渔村，你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