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折腾
毫不犹豫，卢羽立刻决定，自己要加入到那寒门子弟的“圈子”里去，他明白，在县学学生中，人数最多的“圈子”，就是那寒门子弟的“圈子”了，他们的总人数，都有将近二十人了。 这二十人的寒门子弟“势力”，绝对是县学学生里的最大“势力”了，只要自己加入其中，那在整个县学中，除了那“县学四大天王”，或者神经病外，应该没人敢“招惹”自己了，自己也就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也就是所谓的“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好了，别聊了，快去隔壁把你们的书案搬过来……该考试了……”就在卢羽准备跟那寒门子弟“圈子”里的“老大”，说明自己有殷切的“入会”期望时，聊完卢家之事的“县学黑老大”学长李璟，冲着他那乱哄哄的学生们，低吼了一句。 听到老师的吼声后，三十来名县学生，立刻按着其指令，呜呜泱泱的奔出了讲堂，到隔壁的库房里搬书案去了。 不到两分钟，包括卢羽在内，所有的县学生，就各自搬着一条三十厘米高、六十厘米宽、一米长的漆红小书案，回来了。 回来后，所有的县学生学生们，立即把自己手中的书案，放到了距离自己脚尖几厘米远的地上，接着，他们就“呆若木鸡”的站在自己的书案后面，静静的等待着老师们所下达的下一条指令。 “嗯哼……”清了清嗓子，并蹙眉扫了一眼在场的学生们后，“黑老大”李璟，开口了：“都坐下吧……” 随着李璟的一声吩咐，三十来名县学学生，像湖边的波浪一般，“此起彼伏”的跪坐到了各自书案后面的席子上。 这时，卢羽察觉到，比起那“县学四大天王”的蒲团“宝座”来，学生们的座位，就只是一块一米见方的竹席子，这席子，无论在外形上，还是在舒适度上，都完全无法与老师们的蒲团相比，从两种“宝座”之间那天差地别的“品质”对比上，卢羽深深的体会到，在大宋，师生之间的地位差距，那真是简直了…… “我刚刚提过，卢羽卢叔文是个很有勇气的人，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看到自己的学生们都坐好后，“县学黑老大”李璟，突然开口了，他这话，有卖关子的嫌疑。 “不知道……”听完自己老师李璟的问题后，除了卢羽没有开口回答外，其余在座的县学学生们，异口同声的回答了一句，回答时，众人眼中逐渐涌出好奇的目光。 抬手示意学生们噤声后，李璟端起身前书案上的青瓷茶杯，舒坦的抿了口杯中的温茶，随即，他放下茶杯，缓缓的抬起了眼睑，淡淡的扫了一圈下面那一双双闪亮的眼睛，并享受了一会儿学生们那充满欲望的好奇目光。 享受了六七秒后，卖关子卖上瘾的李璟，才终于开口解释道：“卢羽卢叔文，是一个时辰前才初到咱们学院的新生，按道理来说，今天，身为新生的他，是可以不参加此次大考的，但是，他却主动申请参与这次大考，这是何等的勇气呀……啊……” “呜……”李璟那充满起承转合的激情之言刚说完，县学学生们，随之就开始“嗡，嗡，嗡……”的低声讨论起来。 不过，关于新生卢羽主动申请参加大考这事儿，县学学生们讨论最多的，并不是卢羽有多勇敢，而是卢羽有多“傻”，他们觉得，今天第一次参加大考的卢羽，肯定没准备，也一定考不好，所以，考砸的他，必然是外舍生了，进而，未来仨月，他就是干农活儿的“农民”了。 “好了，准备考试吧……”听着学生们呜呜泱泱瞎讨论的李璟，在不耐烦的微撇了一下右侧嘴角，表达了下对噪音的厌恶情绪后，就朝着后面的竹帘大手一挥。 随即，一群丫鬟，怀里捧着一摞摞价值不菲并且漂白过的雪色绢纸，从竹帘后“飘”了出来，出来后，她们就开始把各自捧着的绢纸，分发给各位县学学生，每位学生的漆红书案上，分别都被放了四张。 就在那群丫鬟们还在分发绢纸之时，书案上已经摆好了四张雪色绢纸的卢羽，低头打量起了它们，不用细看，卢羽就观察到，自己那四张绢纸，每一张都有三十厘米宽、半米长，它们完全是空白的，上面啥也没有，就是那么“空空如也”。 伸手捏了捏自己书案上的绢纸后，卢羽觉得，这四张绢纸的材质，真是有点儿不咋地，有点儿廉价货的感觉，也不知在上面写字儿，会不会…… 最终，在考虑到县学比较“穷”后，对自己试卷的纸质很不满意的卢羽，也只能苦笑着妥协了。 苦笑结束后的卢羽，回手解开了自己背上背着的“空书箱”，把它放到了自己身侧的地上，接着，他从里面掏出了墨盒、毛笔以及砚台，把它们摆在了书案上。 等丫鬟们分发完绢纸后，“县学黑老大”李璟，立即咳嗽了一声，用咳嗽声吸引住了学生们的注意力，随即，他再次沉声开口道：“照例，咱们今次大考，考试科目与州试的一样，咱们也考诗赋、经义、论、策这四项，但是呢，与州试不同的是，它考三天，而咱们……只考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必须写完……” 话说了一半儿后，李璟突然邪邪的一笑，并抬手轻敲了下自己身前的书案，随即，他用一种令别人毛骨悚然的语气，接着说道：“一个时辰内没有书写完试题的学生，一律评为外舍生，未来仨月，都给我去学田里反省反省，看看自己为何写不完，好了，都注意了，现在，我公布考试题目……诗赋要写的主题是……经义考的是……论的题眼是……策……” 随着“县学黑老大”学长李璟，把四项考试科目的不同题目给公布出来，“轰……”的一声，县学学生们，瞬间集体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