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艰难
售货员看主要是徐会计买，就推荐了中年的几个款，徐会计又挑了件大红色的，肩头几道彩色条一直到袖口，中间有朵雪莲花，她试上身，是衬得肤色也白了，显得年轻。 又挑了见特价打底，徐会计买完单说：“可以了，这又可以两三年不用买了，小玲，你要不要挑件？不过你就要买时尚款的，不像我，奔四的人了，那些时装款穿不了了。” “徐姐乱说，你不说年龄，别人也就以为你不到三十，跟我差不多大哪，我是思想老旧，穿的土气。” 徐会计被夸的满脸是笑，她知道自己是比实际年龄显得小，但没小玲说的那么夸张，但谁不爱听好听话哪。 计小玲看了看正上市的价格都高，就想等哪天自己来慢慢逛，还是挑些又打折又适合自己的买两件，今天就不耽误时间了。 徐会计看计小玲不买，就带着她去了别的商场，都是个人开店，到了那里，看到好多羊毛线，还有羊绒线，她上次给周扬织的毛背心是徐姐给她的线，说是家里多余的，不用去买，反正也是学着织。 也是带她认个地，然后就去了地下商场卖雪地靴的店里，不是周末，人不多，计小玲就好好的挑选，徐姐也给她建议，要鞋底防滑。 看到有几个款式不错，皮料也好，徐姐拿起看，也觉得不错，计小玲就要了自己的码数，试了两款，走着也舒服，就是价格稍微高点。 “小玲，可能是今年新款，去年我来还没见过，不过料不错，中意就买，好货放多久都能穿，雪地靴刚流行时，我图了便宜，买了一双，冻脚不说，有雪就滑，气的我给扔了。” 旁边有个女士也在试鞋，听到徐会计的话，笑着说道：“你这话说对了，一份钱一分货，这个是最近才上的新货，质地不亚于那个进口的澳大利亚雪地靴，价格可没它的贵，你买回去穿穿就知道了。” 听她这么说，徐会计问道：“你是老板娘？” 那女士一口南方普通话，穿着看得出来是个讲究的，一件皮裘大衣旁边的售货员拿着，手腕带着个佛珠手串，脖子上也有个项链是佛珠串的，看光泽就知质地不凡。 “不是，我也是逛逛。” 计小玲觉得她口音很熟，不仅是一个省的，没准是一个家乡的，就听她和另外一人说起话，真是熟悉的家乡话。 在外能遇到一个地方的，顿觉亲切，“阿姨，你是兴州的？” 那女士惊讶道：“对呀，你也是？” 计小玲就用家乡话介绍了自己，说刚来没多久，能遇到老乡很惊喜。 那女士听后笑了，说：“你爱人叫周扬吧，我认识，我的一个亲戚的孩子正好在他班里，我是听说后，去见了周扬，还听他说你夏天来的，那个月我去了国外一趟，又在老家呆了好久，最近还想联系周扬哪。” 计小玲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是周扬说过的，和她一个镇的，九十年代处来这投资了这个地下商场，夫妻俩来边疆投资，如今很成功。 “你是戴姨吧，我听周扬说过，本来周扬要请你一起吃饭的，就是前段时间周扬崴了脚，才好，昨天下雪，我来买双靴子。” 徐会计也笑着说：“真是巧了，不过小城市就是这样，每次上街都能遇见几个熟人。” 戴姨拿出手机，“我记下你电话，加上微信，等周扬哪天方便，一起出来吃个饭。” 计小玲也拿出手机，互相都加了微信，戴姨让售货员包装好计小玲试的那双紫色的靴口带毛圈的雪地靴，“小玲年轻，穿那个颜色好看，阿姨送你一双。” 计小玲忙说：“戴姨，不用，我自己买好了，阿姨不要客气。” 买单时，计小玲硬拉着戴姨，不让她付款，戴姨推辞不过，从包里拿出两张卡，非别递给计小玲和徐会计，说：“这个是这个店的金卡，上面还有几家，服装也有，都是我家亲戚开的，以后多去帮衬了。” 戴姨说过几天给电话就离开了，计小玲用金卡买了那双靴，这样的折头就很划算了，徐会计说：“今天托了你的福，以后就去这几家买衣服，都是不错的店，那个戴姨是做什么的？看着就是有钱人。” 计小玲就说了，徐会计啧啧的，“九十年代来了好多南方老板投资，北疆好多城市都有，哪会边疆商业不发达，他们胆子大眼光好，瞄准边疆开始发展，来的都发了，不过，我也佩服他们的能力，W市几个大的批发市场都是Z省的人做起来的。” “是呀，周扬说过，他们来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头开始也艰难，招不到商，商场空了一大半，头几年都是亏钱，咬牙坚持下来，也有赔钱回乡的，都不容易。” “那是，别看人家有钱，那也是拼命赚出来的，如今生活是好了，人也舍得购物了，我听老张说他们小时候冬天就吃大白菜土豆萝卜，过年才有肉吃，刚开始有牛肉面才几毛钱，老张说她妈妈还不舍得出去吃，让他奶奶带着他和姐姐去吃，他奶奶使劲放辣椒油和醋，听老板说那个不要钱，就使劲放，然后辣的吸溜吸溜的吃完了，还要碗面汤，老张现在说起来是又好笑又掉泪的，等生活好了吧，他奶奶也过世了，老张是奶奶带大的，经常说要是奶奶活着，天天带她下馆子，唉，过去，哪里都是一样，我奶奶还不是，好吃的都是留给我们吃，剩点菜底对付吃饭。” 计小玲毕竟年轻，没过过那种日子，但也听妈妈说过，妈妈也经常说小时候，总说她生在了好年代，自小没受过那个苦，饭都吃不饱的苦。 “哎呀，不管其他，今天还得想给我家张钰做点什么，他就爱吃肉不爱吃菜，头疼，看看超市有什么新鲜菜，今天就不做肉，炒几个素菜，看他吃不吃，老张说他小时候没肉吃，天天吃菜，如今的孩子该送到贫困地方呆上一年，保险回来啥都吃了。” 俩人打了车在家附近的超市停下，计小玲也想买点素菜，屋里有暖气，上火，要给周扬多做点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