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旋转木马
“还想过平静的生活，你特么是吉良吉影吗！”华生逮到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高高在上的衡挑了一下眉头，“吉良吉影是谁？” 算了…… 就当这家伙不懂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是怎么做到的……一定是你搞的鬼吧！”华生上不了台阶，他觉得只有可能是衡这家伙搞的鬼。 如果是鬼打墙，华生自然会害怕。 然而现在可疑的正主出现了，说明是有人从中作祟，那就是超能力的事，和鬼怪无关。 这样一来，找到事主然后暴打一顿就行，贼解气。 “哎呀呀，你在说什么呢，华生。你看你身后的那些从者们都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你的表达能力有点问题啊。”衡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啧—— 华生回头看向旧剑、小贝、幼闪、黑贞，一个个望过去，希望从他们那边得到证据的支持。不需要别的，亲眼所见即可。只要把衡作怪的能力给认清，就能反过来搞他一顿。 华生现在情绪十分暴躁…… 然而四个从者一脸无辜。 旧剑眉头紧皱，他很想看出什么。但很可惜，哪怕祖传直感，由于华生只是被“搬运”，而没有出现威胁到任何人生命的动作。没有威胁的话，一旦看不到，他也就感觉不到。 于是只好摇了摇头。 贝德维尔也很纳闷，他的敏捷参数最变态，然而就是顶级的敏捷也没办法抓住衡能力的蛛丝马迹，就算是空间系能力，那空间切换的瞬间，以贝德维尔的敏捷参数所赋予的眼力，也应该能瞥见一角。 然而并没有，贝德维尔也耸了耸肩。 幼闪直接摊手，吹起了口哨。 看来他要么知道也不说，要么就是压根不关心华生吃瘪，反正没有生命威胁…… 黑贞…… 华生自己都不指望这个村姑能看出些啥来。 “影子……” 嗯？ 华生听到有人在嘀咕。 不是黑贞，也不是另一边的艾琳和赵云。这个女声是从阶梯上方传来的。 是武藏！ 武藏的眼睛似是闪过一道神秘的光彩，她仿佛从刚才的异样中察觉到了什么。 而且不光是武藏，白桢现在也很奇怪。 白桢的眼睛再度变回了早晨喊（华生）自己起床时候的模样，眼瞳白黑占比各一半，犹如一个太极在幽幽旋转。 “白桢，你的‘天眼’看到了什么？”艾琳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他的‘藏象’是什么样的？” 藏象？ 那是什么东西…… 华生刚想开口问，白桢就回复了。 “马……犹如梦境中才会出现的……梦幻般的白马……” 马？ 华生还是没弄懂。 结果衡突然鼓起了掌。 “哈哈哈，不愧是两仪眼。过去从大巫祝那里传至‘七星阁’的瞳术，没想到现在流传的更广了。是啊，既然能看得见虚无，便能看的见我的‘藏象’。” “所以藏象到底是什么？”华生问道，“你们老是说这个世界才懂的梗，我这个外星人就理解不了了啊。” “好吧，那我就解释给你这个乡巴佬听。”衡勾起了嘴角，“啊……藏（cang）象就是——” “人体分为表里，现代医学解剖的是表面的人体，中医探查的是内在的人体，这内在人体的五脏六腑，就是‘藏（zang）象’。这是本义。但是啊……” 艾琳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 她边走边说，仿佛回忆起了过去似的，语气忽然间充满了怀旧的味道，就像是老家的外婆在说故事一样。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些注重内在修炼的人发现了人体也有一个‘里世界’，他们便不再注重人体表象的塑造，转而将能力运用至改造‘藏（zang）象’的方面。岁月流逝，久而久之。‘藏（zang）象’变成了‘藏（cang）象’，变成了藏于体内的另一个自我，一个如同身外化身，变形的自我。同样的，也是具备远超人本身能力的、真实的自我。” 艾琳平稳而顺利地踏上最后一阶台阶，衡并没有将她“搬运”下去。 “这种自我，不一定成人形，也许是修炼者想象中、认知中的自我，也许是心中欲望或执念的具现。当然还有可能是‘被更高维度的存在所赐予的，存在于人体内的另一副铠甲’。可以被他们随时随地的‘取出来’使用，就好比是一具替身。” “我曹，是修炼出了幽波纹替身吗？”华生倒是直接把这种能力和某知名漫画挂上了钩。 艾琳缓缓走过，来到了衡的身侧，露出了审视般的目光凝望着他，平静地问道：“衡。这个世界线……怎么会出现藏象的……” 结果，听到了这句话的衡蓦地瞪大了眼睛，略显吃惊地与艾琳—— 对视良久。 “世界线？你……是从……” “嘘——”艾琳在唇前竖起了食指，“看来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人掌握了啊……可喜可贺，难怪会成为抑制力的‘打工仔’。呵呵。” 说罢，她便招了招手，示意白桢他们跟上她，走进道馆。 白桢转而搀扶起快被众人遗忘的某道馆主，只留下衡一个人静静地想着心思。 华生也想跟上大部队，于是准备抬脚迈步。 唰—— 铿！ 又是金铁交鸣之声。 居然是武藏！ 只见她突然拦在衡与华生中间，将太刀横亘于道中，似乎是挡下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但是武藏能看见。 “哟哟哟，真是让我感到惊讶啊……明明是我的手下败将，这才第二次会面，你就已经能够看清‘它’（藏象）的运动轨迹了吗？” 衡露出三分惊讶、七分赞许的神情说道。 武藏得意洋洋地笑了笑，“我可没有承认我败给了你哦！” 说完，她便收刀，朝着台阶下的华生伸出了手。 欸…… 武藏是要拉我上去？ 开心！ 华生二话不说跑了上去，牵住了武藏的小手。 可是…… 武藏手心的触感并不柔软。 尽管从表面看，武藏的手很白，也很小。看上去似乎很柔软，并不能紧紧地握住剑似的。和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家碧玉、闺中千金的柔荑别无二致。 但是实际上，她的手心生有许多练剑而成的老茧，很是坚硬和粗糙。 这些在华生平时是看不出来的，也不会特别留心去观察。因此，华生直到摸到了她的手心才发觉。 是啊…… 这个武藏……是活着的从者。 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类啊…… 既然是人类，又是武者的话，那么练剑而导致手上生茧，也是正常的吧。 但还是会有些心疼呢。 这一想，华生就停住了脚步。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身后那从者四人给不断推搡。 众人合力之下，华生终于是来到了台阶顶端。 不容易不容易。 好在这回衡没有再作怪。毕竟，这就像魔术师的魔术被现场拆穿一般。一旦拆穿了，再玩相同的戏码就很没意思了。 不过，当华生路过衡身边时，他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的替身……难不成是叫‘世界（The-World）’？” 沉默。 好一阵沉默。 华生的好奇心换来的是衡那如同看智障一样的眼神。 “‘旋转木马（Roundabout）’，这才是我的藏象，应有之名。” 气氛终于不再尴尬，他还是回答了“替身”真正的名字。 旋转木马？ Roundabout？！ 在知道了这个名字后，华生居然就真的如条件反射一般，在脑海里瞬间响起了那首知名的乐曲《Roundabout》。 同时浮现在眼前的，还有那几个英文大字——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