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南线战场的反应
南郡,荆州城。 荆州城乃是南郡除了襄阳城之外最大的一座主城,立于长江河畔,城墙伟岸,城池地理位置独特,乃是南郡,甚至整个荆州的中心之一。 自从夷陵大败之后,蔡帽就退兵荆州城。 荆州城之中尚有张允率领的主力。 两军汇合,他们的兵力雄厚一倍以上,压制河道,坐镇荆州城之中,他们如同一座巨山,挡在了前面,压住了西面迎面而上将近二十万的益州军。 益州军数次进攻,皆无果。 最重要的一点,荆州城本来就是一座不可多得的主城,城中储备足以维持荆州主力一年半载,所以即使益州军想要袭击粮道,都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只能攻城。 可荆州城这种主城,就算硬攻,没有两三个月,根本是没有见效了。 这算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攻防战。 可突如其来的一个消息,让荆州城中两大主将惶惶不安。 “襄阳丢了?” 蔡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整个面容都是铁青铁青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信函。 “不可能!” 张允比之年轻很多,他不仅仅是刘表的同乡,在辈分来说,他还是刘表的侄子,算得上是刘表的心腹之一,他从小就跟着刘表,学文练武,甚是敬重刘表,绝不愿意相信刘表战败。 “这已经是事实了!” 蔡帽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 “我不相信!”张允咬着牙。 “主公密函,你认得!”蔡帽把手中的信函递给他,冷冷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 看着信函上刘表的印鉴,他无法相信的事实就摆在了面前。 不过愣神了一会,他很快就回过神了:“那主公呢,主公怎样,我们要不要回师襄阳?” “主公没事!” 蔡帽摇摇头:“他已经从襄阳城之中撤出来了,并无大碍,只是部下伤损严重,在一时三刻之间,不可能反夺襄阳城,所以准备撤往江夏!” “那就好!”张允松了一口气。 “我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蔡帽苦笑:“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首先我们内部就会动摇军心,另外城外的益州军必然会寻觅进攻的机会,一个不慎,全盘皆输,届时若是丢了荆州城,在荆州,再无我们立足之地!” “外面不担心,关键是安稳住将士们的心!” 张允一下子摸到的重点,他沉声的说道:“我们荆州城筹备充足,四面防御也无坚不摧,只要不是城中兵卒出了问题,那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一旦消息传来了……”蔡帽也担心这个。 张允那边还好说,但是他麾下的将卒,有三四成都是襄阳那边的人,襄阳突然之间沦陷,担心家中安危,那是必然了,如若有大胆一点了,当了逃兵也要回去看看家里面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的。 届时要是处理不好,弄成了哗变,那问题就大了。 “要不先压住这消息?”张允说道。 “压得住吗?” “外面是封城的状态,只要我们自己不说,应该……”张允说着,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就摇摇头:“就算我们不公布,益州军也会想方设法的让城中的将士知道,借此打压我们的军心!” “这正是我担心的!”蔡帽说道。 “那就干脆一点,主公公布出去!” 张允说道:“最少不给他们造谣的机会,先稳定我们自己人再说,我麾下将卒,大多来自长沙,影响不是很大,从现在开始调防,把你的兵马调回来,让我的兵马上城镇守,腾出时间来了,让你稳住军心!” “好!” 蔡帽点头,这个处理是目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只要给他时间,他相信他能稳得住这些将士们的心情。 “还有一点!”张允眯着眼眸,眼神之中多了一抹忧色。 “你是说牧军会南下?” 蔡帽看懂了张允的担心,低声的说出来了。 “你说有可能吗?” 张允反问。 “应该就是不可能的,他刚刚得了襄阳城,将卒伤损估计也不小,而且北面还有我们的兵马制衡,他除非不想要襄阳城,不然是不可能出兵南下的!” 蔡帽道:“但是这个明侯诡谲的很,我们越是认为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就越是容易发生!” “那就防他!” 张允说道。 “从哪里防?” “长坂坡!”张允说道:“他若是想要南下,绕不开长坂坡,只要我们在这里布置一部分兵力,就能提前防御他的突袭,不至于他兵临城下我们都不知道!” “好!” 蔡帽认同张允的方法,道:“如今进出荆州城,唯水道,我让麾下一营,北上长坂坡!” ………………………………………………………… 城外。 益州军营。 “哈哈哈!” 刘焉大笑:“虎符无犬子,当初牧相国能凭借一介白丁,短短时间之内,统帅兵马百万,北上朝廷,统领乾坤,其子之能,又怎会在此之下,此大善也!” 襄阳城被攻破了,他最高兴。 以为越是僵持的久,作为进攻的一方,越是着急,荆州是被动迎战,百姓们就算你不愿意,也会支持,但是他是主动进攻,一旦打起了僵持战役,消耗太大,那就是穷兵黩武,百姓可能就会反他。 所以他一直都希望能速战速决。 但是这主战场的突进太难了,水道纵横的荆州,他们空有兵力,却无从用之,当初若非戏志才献策,以诡诈的办法,攻破了夷陵,恐怕他们现在还在夷陵徘徊。 可攻破了夷陵,荆州城又是一道更强的防御,硬生生的压住他们,让他们寸步难进。 这时候,北面战场有了突破,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大好消息。 但是赞誉起了牧景之后,他又有些对麾下的大将失望,开始呵斥起来了:“你们看看自己,再看看人家明侯,人家才兵马数万,便可破襄阳之称,我们数十万兵卒,却被挡在了此地,汝等让某失望也!” “吾等该死!” 众将俯首,拱手认罪。 “哼!” 刘焉冷哼一声。 半响之后,他才看着右侧的青年,道:“志才,如今北线已经取得突破,但是我南线久久不能突进,汝可有破城之策?” 他对戏志才十分器重。 戏志才表现出来的能力,也值得他的器重。 “使君大人,荆州虽有败势,可实力尚在!”戏志才摇摇头:“襄阳刚破,荆州城中必然防御严谨,此时此刻,破城是不可能的!” “那说等于没说,你能说点有用的吗?” 一个益州大将冷声的说道。 看不顺眼这个白衣青年的人,在益州军之中,多如牛毛。 “呵呵!” 戏志才冷笑一声,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 “闭嘴!”刘焉呵斥了那个将领,然后才说:“志才,不必理会这些粗坯之将,若有破城之法,还请赐之!” “破城之法我没有!” 戏志才摇摇头:“但是进攻的办法,我倒是有一个!” “说!” “请援!” “什么?”众将不解。 “既然襄阳已破,那么我牧军数万儿郎必能腾出一点兵力,若是能从北面南下进攻,必乱了荆州城的阵脚!”戏志才解析。 “可牧军进攻襄阳,比已经损兵折将,此时此刻,明侯岂会南下!” 赵韪开口,反驳戏志才。 刘焉也是如此认为,牧景不是他部下,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一种合作关系,虽然牧景这么用力的去打襄阳城,但是他更多是认为建立在之间把襄阳许诺给他的承诺上,他可不相信牧景掏心窝子臣服他。 “只要使君下令,明侯岂能不从!” 戏志才淡然的道。 “某若是下令让其南下,明侯真能从?”刘焉眯眼。 “使君乃是益州之君,汉中乃是益州之地!”戏志才在表忠心:“明侯自然就是使君之臣,君有令,臣不从,逆也!” “好!” 刘焉虽不知道戏志才的葫芦里面买什么药,但是他敢说这句话,自己怎么也要试一试:“我这就下令,让明侯率兵南下增援我军,共破荆州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