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虚假的道义
自始至终石台上的长老都保持着微笑的模样，看着场中央寒城与霜儿师兄妹的争论，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甚至寒城想测一下老者生死，不然那好似弥勒佛的面容，总让寒城心里有些起鸡皮疙瘩。 甚至隐约中他觉得，这位看似端庄慈祥的老者，也并非善人...... “长老！这厮说话前后不搭，纵然他不是我们所要找的张公子，他也必然是什么好人啊！” 霜儿明显斗嘴争不过寒城，甚至被他处处点在死穴，虽然贝齿咬得咯吱作响，但她心里明白，这次可能确实捉错了人，只不过师兄那边怕受惩罚，只能硬着头皮负隅顽抗，反倒为霜儿所不齿。 而周围手执火把的众人明显也有些手足无措，甚至寒城隐约中觉得原本火光通明的山洞明显暗了下来。 “呵呵，说我不是好人？” “这位兄台是打探过我的底细了吗？还是说因为青楼里面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不认为我是好人呢？” “难道说进了青楼便都不是好人？那你们二位为了捉张公子在青楼中等候数日，岂不是比我更不堪，亦或着兄台原本的目标便是花天酒地一段时间，然后随便找一个人充数？” “哼！看你们的装扮朴实，期望以救人贯彻江湖侠义，却不曾想都是些伪君子，做错了事情便妄图将其掩盖，然后装作皆大欢喜，怕是那些被张公子掳走的姑娘们，从最开始便打算拱手让人了吧！” 寒城说话便好像利刃刺在周围人的心上，特别是半跪在地上的霜儿嘴唇竟然咬出了血，因为寒城不知道那些捉走的姑娘里面，有一对姐妹便是霜儿从小到大的玩伴。 而霜儿师兄这边面色气得涨红，明显有点恼羞成怒的趋势，刚想张口反驳寒城，却不料长老终于摆了摆手，这才如泄了气的皮球，站在石台侧面恶狠狠的盯着寒城。 “这位小兄弟好伶俐的口齿，怕是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呢！” “嘿嘿，到底是这位长老明事理，没想着要直接活埋了我，看来是想还我的清白呢！” “老朽可没说你是白的。” “长老，您也看得出来，我这人没练过功夫，更没什么本事，不论是黑是白，有命在这里吊着，我有必要欺瞒您吗？” 听到长老说的首句话，寒城心里便清楚这老头子是想跟自己谈条件，而外面已经堪堪至子时，这老者仍旧不紧不慢的语气，恐怕救人并不被老者所看重，他看重的应该便是能否将张公子捉来。 再瞧周围人衣着落魄的模样，所持兵器大多又是些农具，只怕是姑娘们被捉走时连带烧了村子，这些人受到蛊惑才聚集在此处，而霜儿与她师兄的装束较好，定然不是本地人士，但从兵刃保养情况来看，肯定是经历过一段长时间的厮杀，这便说明霜儿极有可能是因为某个门派被灭逃出来的，经由人指点才以为此老者乃某位江湖名宿。 怪不得说道张公子，她便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也难怪那师兄路上说此事扬眉吐气，原来是想在进入新门派时邀功。 只可惜，若是名门正派怎会流落至山野洞穴中，所谓的长老又怎会贪图张公子的钱财。 这对师兄妹，恐怕正是老者准备遗弃的棋子，等捉到张公子，老者便会拿着要挟来的银两彻底消失吧。 寒城将所有联系点想清楚，自然明白了自己所处的是何种环境，而寒城现在的打算便是赶紧回到青楼，将罗筱雪救走，赶紧踏上前往戒休城的道路。 被挟持的姑娘，寒城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张公子是本地最嚣张的恶势力，寒城不想找他也不想碰见他。 所以，为了避免意外出现，寒城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赶回去，然后再想办法解决掉跟随自己的人。 “长老，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带着您的这些徒子徒孙过去，待捉住了张公子，您便让他们放了我走，您既得到了想要的筹码，而我也会立即离开金桐镇，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老者那一双眯成线的眸子死死盯着寒城看，似乎是想查明寒城的真实想法。 好在当乞丐唯一的好处，便是让寒城学会了掩盖自己...... “嗯...这位小兄弟也算是为了大义，剑儿和霜儿带些师兄弟前去吧，千万要保护这位小兄弟周全！” 保护？寒城听后心里发笑，余光瞥见长老与那位师兄说了些什么，见那人面露一抹冷笑，心里便猜到是要在找到张公子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解决掉。 会对这种人产生期望，恐怕也只有霜儿这种傻姑娘和一群同样图谋不轨的人了...... 好在寒城并不打算回头再瞧一瞧这条老狐狸，待霜儿一行十余人备好马匹，便自觉翻上了霜儿的马背，引得一侧师兄双目露出血丝，而霜儿姑娘也不自在的挪了挪位置。 “非要和我同乘一匹马？” “我可不会骑马，更何况我是被你绑来的，你可要负起责任！” 许是霜儿确实心中有愧，余光朝不远处怒火中烧的师兄瞥了眼，到底还是扬鞭与众人重新走上了前往青楼的道路。 只不过，霜儿心中一直有个疑惑，张公子的令牌是那么好借的吗？ 所以，在路上霜儿便将问题提出，而寒城听后神色一怔，这便压低了声响笑应道：“张公子当时与我同行，难道你没看见吗？” “你旁边那分明是个漂亮姑娘吧，虽然形象邋遢了点，但作为女人还是能看清她身份的。” “漂亮姑娘？你要说心里藏着个姑娘的魂，我一点都不否认。” “但你见过谁家姑娘胸前是毫无起伏的，再者有谁家姑娘会忍心把自己弄的那么邋遢，吃饭的量都不比我少，私下里吵架比我还像个江湖人，并且是吵不过直接动手那种，一鞭子让我直接昏迷到第二天晌午！” “这和她是不是姑娘有关联吗？” 霜儿见寒城提到她面色忽然变了，仿佛一肚子怨气没地方撒，才刚继续问出疑惑，却见寒城一副老江湖的模样应道。 “那是你见识少了，这世上总有不希望自己生来便是个男儿身的人，他们会把自己打扮的比女人还漂亮，追求男女之间相融合的美感，那位罗...张公子便是个典型，要不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抓走那么多姑娘，还来青楼找乐子？” “你这都是哪里来的歪道理？” “我的老家，那可是个非常遥远的国度。” “那...恕我直言，您的老家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