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戒备
他很快打了电话过去，编造了一套说辞，说自己的一位远亲的朋友家的女孩走失，正在四处调查，希望看看陶文逸这边的渠道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直接报警吧？” “报警当然也报了，但是那边人家丢了孩子，心底也是焦急，警察的调查好像也没什么进展，所以希望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秦牧这时只能够苦笑。 “我是个律师，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有些问题就算你问我，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什么线索！” 老陶说完这句话以后，语气也停顿了一下。 “这件事情我会去查一下，不过能不能查出什么结果不能保证，要说找一个失踪的人，警察的线索远比我手头的多。” “其实，我主要是希望你帮我调查一下关于这个‘何西村旅馆’的信息，失踪者名字叫做于美丽，她在失踪前应该住在这栋旅馆里，我了解的线索也不多，就麻烦你多查一下，最好尽快回复我。” “好，不管能不能查到，我下班前会给你回个电话。” 老陶冷冷地回应。 秦牧对于老陶的冷淡态度也是习以为常。 他挂断手机，起身拎起放在桌脚的一个水瓶，拉开门，打算去楼下装点热水，同时他也想要打探一下这个旅馆的情况。 嘎咿—— 挂着“304号”牌子的木门被他推开。 也就在他开门的一刹那，隔壁“305号”房的木门“咚”的一声，沉重的关上。 这到底是…… 秦牧似乎感觉到，就在自己开门的瞬间，305号房的木门里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自己。 秦牧忍不住全身绷紧，头皮发麻，胳膊上冒起鸡皮疙瘩。 他转身仔细看了一眼隔壁的门，也就是305室的门，那扇老旧的木门翕的严严实实，没有溢出一丝外泄的气息。 “要不要敲门打探一下情况？” 他压低声音喃喃自语。 305室也不知道住的是什么人，在不了解情况前，自己还是不要过于打草惊蛇，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管是什么人，亦或不是人的东西，要对那个有“死相”的女孩下黑手，自己这个陌生的租屋旅客，都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这并不是说秦牧自身没有危险，秦牧他心底也有数，知道应当小心提防。 他拎着空水瓶，由三楼走到了一楼。 途中，他也扫了一眼二楼。 这个破破烂烂的小旅馆，单间没有独立的浴室和卫生间，上个厕所都要跑到二楼。 “说到厕所和二楼，那可是鬼片里经常爆发灵异现象的场景之一，对这些地方最好上个心……” 秦牧给自己心里打了个预防针。 这浴室和卫生间可是鬼魂时常出没的地点，民间也认为厕所这种环境阴气极重，就算看到脏东西也不是奇怪。 今天晚上我还是不洗澡，不上二楼的厕所了，哪怕憋尿，也不能往二楼跑。 “要不要准备几个空矿水瓶……” 秦牧不无忧虑的这么想。 这时，他已经拎着空水瓶来到了一楼。 一楼大厅里没有人，那个黑衣老太婆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录音机里的闽南戏也停了。大厅里笼罩在异样的寂静中。 大厅里挂在墙壁上的石英钟也显示着时间。 现在是九点多钟。 秦牧走到茶水间，这里有提供热水的水炉。 也就在这时，他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令人感到熟悉的身影，正是下午遇到的那个女孩。 她穿着拖鞋，手里也拎着打好热水的水瓶。 “唉！是你……” 女孩一下子认出了秦牧。 “……” 秦牧也认出了这个女孩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女生。 问题是他并不傻，他装成一副自己不认识对方的态度，皱了一下眉头。 “你好，请问我们认识吗？” “啊……抱歉！” 女孩低下了头，笑了笑。 “我想你也应该不记得我，我是下午那个在发传单的人，谢谢你帮我把东西捡了起来。” “哦！原来是你，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里跟你遇上……” 秦牧装成是恍然大悟的神色，其实他对自己的演技还是蛮有自信的。 “看来，你也应该在这里住这里，我就住在304号室，最近正在出差，打算找个便宜点的地方住一段时间，真没想到我们两个会这么有缘！” 常年跟甲方客户打交道，秦牧积累了很多与人对话交谈的技巧。 像这种攀谈过程之中，他会主动抛出一些信息，让对方在与自己交谈时，往自己所预料的方向去思考。 ——他首先表明自己与女孩的立场一致，都是这个陌生环境的住客。接下来又主动抛出自己住在304号房间，就是为了让女孩产生双方立场境况相同，产生某种程度上的共鸣。 ——之后，他又表明自己在出差，也就是说自己有正当工作，一个有正当工作的社会人士，在与人交际上能够获得一定程度的信赖值。 ——前两个条件都是铺垫，也就是为了打消这个女孩对自己的顾虑和戒心，最后他用了一句“有缘”来概况，也是为了更进一步打消自己突兀出现使这个女孩产生的不安和防备。 更重要的一点在一于，他试图将这个女孩接下来的回话，带往自己希望的思考路线上。 要是涉世未深的女性，这个时候搞不好会不带思考的说：那还真是巧合，我叫XXX，就住在几楼几号房间…… 也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她就会无意间说出更多的个人情报。 而这些情报对于秦牧完成任务是有很大的作用。 当然，也不代表所有人都会这样回应自己，毕竟多数人心底还是有个防备心。 但这样随意问一下，还是有机会获得一些对方的个人性格，态度、作风上的细节。 这时，面前的女孩也笑着说道：“我也在这里住了个房间，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了，我先上楼去了。” 这女的完全不吃这一套怎么办？！ 秦牧有点冷场，或者说他的心情好似风中凌乱。 难道说是自己的个人魅力太糟了！还是我没有把胡子刮干净，惹得她反感了？ 尽管心情复杂，但他脸上不动声色。 “好。” 他在心底苦笑着应了一声。 ……看来戒备心还是比较大。也有可能是真的急着回房。 秦牧也不想急于求成，正打算放任女孩离去。 直到这时，他的眼神在地上扫了一圈。忽然间，他的瞳孔猛然睁大！ “慢……等一下，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