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四章，关于十大元帅的人选
帝国历2515年，骑士王大军解散当天傍晚，布列塔尼亚首都，库罗纳，圣杯骑士团骑士俱乐部，“圆桌之家”。 顾名思义，这里是圣杯骑士团驻库罗纳分部下属的俱乐部，里面提供食宿，同时还提供不少娱乐设施，供圣杯骑士们在这里休闲娱乐，当然这里的入门门槛极高，如果本人不是圣杯骑士，那么至少也要得到圣杯骑士的介绍信或者被圣杯骑士带进来，才能进来娱乐，这里面的酒水食物还有许多娱乐基本上都是免费的，钱由湖中仙女教会什一税拨款。 伯希蒙德和弗朗索瓦两个人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着，侍者送上了酒水和伙食，弗朗索瓦随即示意侍者可以下去了，两位老公爵各自入座，面对面用餐。 两个人对自己军队的情况各不相同，但是他们统一都是不管军队的事情，选择忙里偷闲一起吃顿饭。 伯希蒙德这位老公爵论功行赏倒还可以，但是要让他去安排具体的赏赐金额数字和如何平衡巴斯托涅骑士和农奴们的分配，还有应该提拔哪些人晋升则是头疼万分，老公爵一向非常不擅长这些，他只擅长打仗，对于内政和外交都是很苦手的状态。 正好，塔列朗带着莱恩的意思上门，骑士王很礼貌地表示伯希蒙德卿是不是在这一块上很苦手啊？需不需要我们帮你安排？ 好好好！伯希蒙德高兴地不得了，立即表示你们帮我安排一下正好，在看了一遍塔列朗拟出来的晋升自由民、获得骑士头衔和相对应的封赏之后，伯希蒙德除了心里觉得对方是不是有点“草根情节”以外，一律同意，封赏问题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他这下轻松了。 所以伯希蒙德也喜欢委任官僚，他只是选人眼光非常糟糕，再加上不懂得管理和控制，导致每任命一个官僚不到一两年时间就极快地拉胯，学会欺上瞒下、吃拿卡要，不断地对农奴们敲骨吸髓同时蒙蔽骑士贵族，最后伯希蒙德发现了之后只能被迫杀掉或者换掉，如果塔列朗不是莱恩的私臣，伯希蒙德差点就想雇佣塔列朗来当他的首席内政大臣了。 “别，伯希，塔列朗那种人，你驾驭不了的。”弗朗索瓦依然是数十年如一日地充满着儒雅和睿智的气质，他直接看出了伯希蒙德在想什么，老丈人连连摇头：“那个高等精灵，简直就是狡诈和虚伪的代名词，除了我那女婿以外，很少有人能够压得住他的，因为很多时候你根本无法察觉他的暗示和欺骗，他简直就是拉诺德的化身，你只有读懂他，明白和理解他的一切，他的才能才会真正能够为人所用。” 拉诺德，旧世界八大神祇之一，欺骗与盗窃之神，祂曾经是一介凡人，却依靠着成功欺骗了慈悲女神莎莉雅，骗来并饮下了莎莉雅的眼泪而封神。 “不会吧？我看他还挺热情的。”伯希蒙德吐槽道：“最多也就是有点草根情节，在封赏中更倾向于平民和农奴，但考虑到他的出身，正常。” “啊，女士在上啊，你被那个瘸子耍了！”弗朗索瓦无奈地把话说破：“什么草根情节，他是在投陛下所好和让你安心，你想想，如果他的封赏偏向骑士贵族们，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是不是会觉得他和你麾下的骑士贵族们有勾结？那你还愿意信得过他？他拟定的封赏名单能在你这里通过么？” “……是这样？”伯希蒙德愣了好一会儿。 “所以塔列朗这个狡诈之徒会不断地试探你和暗示你，只要你读不懂他的暗示，没搞懂他的潜台词，他就会欺骗你和玩弄你！”弗朗索瓦叹了一声：“也就是我那女婿有足够的水平，又什么都知道，才能驾驭住塔列朗和贝利亚这种可怕的人才。” “你倒好，弗朗索瓦，你擅长内政，什么事你都可以自己处理了。”伯希蒙德嘟囔了一句，不过红龙公爵很快就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猪柳蛋火腿三明治上，大口地吃了起来。 弗朗索瓦和伯希蒙德又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莱恩的老丈人早都在路上把一切封赏名单和赏格还有那些具体的提拔人选都拟定完了，剩下的事有杰罗德去办，老丈人也清闲了。 弗朗索瓦也拿起自己的三明治，是老丈人爱吃的板烧鸡腿三明治还有菠萝派，他吃了两口，想了想，又放下：“伯希，关于十大元帅，你那里有更多消息么？” 十大元帅的风声实在是让所有布列塔尼亚贵族们心里痒痒，大部分的贵族们还在热议会有谁被加封，得到元帅称号，这个称号毫无疑问代表着最高等级的军衔，国王的信任和拥有独当一面的权力。 元帅的称号由来来自帝国，最早在查理曼大帝时期，元帅是“皇家马厩负责人”的意思，负责给皇帝管理战马，而在征服者西吉斯蒙德时期，为了应对帝国四面征战的情况，元帅职位开始出现，以保证当皇帝的注意力无法顾及到一个方面时的独立帅权，再之后这个职位被固定下来，象征最高军衔，帝国、基斯勒夫都设有元帅职位，如瑞克元帅、努尔大元帅、米登海姆元帅、还有基斯勒夫封的一大堆元帅等等。 布列塔尼亚也有元帅头衔，但不是常设职位，比如说布列塔尼亚历史上曾经有过一名著名的海军将领亨利-拉莫特曾经在著名的野蛮之点大败尼科哈拉沙漠喀穆里万王之王、永恒大帝、不朽之王（以下省略一百多个称号且包括而不限于上述）赛特拉派来的古墓王海军舰队，并击杀了对方主将阿蒙姆赫图姆大帝而被加封为海军元帅。 顺便提一句，这场败仗让赛特拉为此发动了长达两百年的报复袭击，直到已经彻底作古的布列塔尼亚海军元帅亨利-拉莫特的墓地被刨开，骨灰被赛特拉亲自扬了个干净才告一段落。 现在布列塔尼亚只有一个元帅，那就是布列塔尼亚与帝国交界处边防军元帅罗兰-马歇尔，众所周知，布列塔尼亚和帝国在韦斯特领这里有一段争议区域，双方都拥有宣称权，因此这块边境地区曾经驻扎了重兵相互警戒，罗兰元帅曾经率领着一支庞大的边防军在这里修建大量的堡垒，在沼泽地和密林中和帝国军队对峙，并抓紧一切机会扩张骑士王国的领土。 然而在莱恩就任骑士王之后，他在对帝国外交上取得重大突破，双方在原则上决定和平共处和共同繁荣，重新勘定边界并签署文书，并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进行过任何战争，罗兰元帅的边防军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现在整支边防军仅剩下一队骑士和两个农奴步兵团用来警戒和对付如绿皮野兽人土匪可能的入侵而已。 大家都在对十大元帅称号兴奋的时候，有少数大贵族已经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极有可能是整个骑士王国政局和权力再次洗牌的时候。 就比如莱恩这位在政治上非常敏感的老丈人，弗朗索瓦擦了擦嘴巴，等待着伯希蒙德的回答。 “我有的消息跟你的差不多。”伯希蒙德低声说道：“不过我从卡拉德的那位女巫夫人那里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她不是时常出入王宫内，参加苏莉亚王后组织的贵族夫人下午茶会么？从茶会上凯瑟琳从苏莉亚的侍女西尔维娅那里得知，据说国王陛下有意封那个基斯勒夫人为布列塔尼亚十大元帅之一，他也是唯一一位外国国籍的元帅。” “罗科索夫斯基，只会是他。”弗朗索瓦听了之后皱眉不止，老丈人缓缓向后一靠，靠在靠背上，沉思不止。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肯定会被册封为元帅的有这些：伯希蒙德、弗朗索瓦自己、博德里克、贝特朗、劳恩、卡拉德、罗科索夫斯基。 这就已经七个人了，这七个人都是没有太大争议的，包括罗科索夫斯基，众人都佩服这位元帅守卫厄伦格拉德和主导了巴格拉季昂行动，如暴风般摧毁和碾碎了诺斯卡群山军团，更是让诺斯卡至高王艾斯林殒命于格罗沃德森林城外。 现在罗科索夫斯基已经归化并加入布列塔尼亚，也准备迎娶布列塔尼亚本地贵族歌姬，血统高贵是里奥康沃尔家族的近支贵女伊娃-格林，和莱恩娶了苏莉亚一样，这象征着已经获得了骑士贵族们的认同。 他将是旧世界历史上同时被两个国家授予元帅称号的第一人。 现在只剩下三个名额，那么除了这些人以外，还很有竞争力的包括以下几位： 边防军罗兰-马歇尔元帅，前文已经说过了，他的个人实力一般，统军水平也中规中矩，但他拥有现在唯一的一个元帅头衔，资历非常深厚，莱恩还没来布列塔尼亚之前他就已经是一军之主了。 吉索莱奥克斯公爵哈根，这位公爵和伯希蒙德一样完全不擅长内政和外交，他的优势是老资格和身份高贵，同时也参加过很多场战争，但莱恩是否看重他和指挥能力到底如何是个疑问。 老近卫军副统帅尼古拉-达武，这位闻名全世界的圣杯老近卫战斗勇猛顽强，意志坚定，也普遍受到骑士贵族们的认可和莱恩的信任，不过达武有个致命缺陷就是他资历太浅，加入核心圈层显得太迟，直接提升为副帅已经有不小的争议，如果直接提升元帅，势必争议不小。 卡卡颂公爵休巴尔德，这位冷酷和变态自律的公爵也是人选之一，实力强，擅长指挥，是圣杯，不过卡卡颂一向相对游离于布列塔尼亚的核心圈之外，除了埃吉尔入侵以外，休巴尔德公爵再也没有和莱恩一起作战过，也没有参加任何大远征。 莱恩麾下的炎阳骑士、比奥卡里男爵胡安-卡洛斯-观日者，德文伯爵赫克斯、还有现在的恶地侯爵、恶地三卫统帅吕西安也是有一定竞争能力的，还有掌旗官墨洛温男爵阿曼德，当然这位掌旗官由于长时间坐镇墨洛温城堡和寡言少语，存在感很弱。 除了这些人选之外，帕拉翁公爵卡斯凡恩、伯莱昂公爵提奥多里克、弗朗索瓦的表弟杰罗德这些理论上也都有机会。 “现在看来，我们都会被评为元帅这是毫无疑问的。”弗朗索瓦斟酌着字句，老丈人几口就将板烧鸡腿三明治吞下，想了想，还是试探道：“但我们也对得起元帅称号，伯希，你觉得我说得对么？” “嗯……”红龙公爵连连点头，伯希蒙德满脸不在乎：“对啊，少了谁都不会少了我们的，来来来，弗朗索瓦，喝酒喝酒。” “哎！”老丈人看着伯希蒙德这一脸“教不会”的样子气得山羊胡抖个不停，只能碰杯。 各饮下一杯葡萄酒，老丈人只得把话挑明了：“但我们不能只为我们自己考虑啊，伯希，我们手底下的人呢？” 伯希蒙德这才点了点头，红龙公爵意味深长地说道：“目前已经确定了七个人，我巴斯托涅已经占到了两个，弗朗索瓦，女士在上，我可不会贪得无厌哦。” “这和贪得无厌有什么关系！”弗朗索瓦眼睛一亮，老丈人懂了，伯希蒙德对这件事心里有数，他干脆趁热打铁：“我们都很清楚，十大元帅，册封的标准是什么？难道是血脉？还是亲近程度？那陛下为什么不册封他的近臣当元帅？” “你的意思是？”伯希蒙德被搞得愣了一下，弗朗索瓦的意思老公爵又没听懂。 “能力！是能力！”弗朗索瓦只得将话说得更清楚一些，老丈人实在是对伯希蒙德在政治上的迟钝无语了：“莱恩册封元帅的依据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能力，一个是资历，能力代表未来统军作战独当一面，资历代表着忠诚和是否能够服众，伯希，这点上，该争的必须去争，元帅本质上是直属于骑士王的宫廷军事职位，你不去争，陛下他怎么会在意一个懦弱之辈？陛下喜欢有表现、有能力、有野心的人，他不怕驾驭不了，连贝利亚那个阴鸷狠毒和塔列朗那种狡诈无比的人他都能够控制，难道他还对付不了这几个家伙？” “那你的意思是？”伯希蒙德想了一下觉得弗朗索瓦说得有道理：“达武？他可是我们巴斯托涅人。” “要争！而且必须争。”弗朗索瓦点头：“元帅位就是大蛋糕，我可以肯定，陛下很快就要彻底中央集权了，我们必须掌握更多的元帅位置，才能够在未来的分蛋糕中占据有利位置，我明天就去看苏莉亚，看看达武还有没有机会，探一探口风，达武的能力和忠诚都没有问题，我这可是为国举贤。” “那我也去四处拜访一下库罗纳的老牌家族，还有各位圣杯骑士。”伯希蒙德缓缓点头，红龙公爵思考了一分钟，这才抬头：“所以……杰罗德？” “杰罗德不行。”老丈人摸着山羊胡，笑了：“我知道他不行，你再想想，伯希，为国举贤，是谁能力过关，在外面领兵，为国家做贡献，为我们和矮人的友谊添砖加瓦？” “恶地三卫统帅？吕西安侯爵？”伯希蒙德明白了。 “他已经在回国述职的路上了。”弗朗索瓦点头：“这样，我们分头行动。” “伯希，我来发动我的关系和苏莉亚这边的影响力，举荐达武。” “而你，去发动你家族的人脉和那些尊贵血脉的影响力，举荐吕西安！” “让我们分头行动！” “成交！” 两个水晶高脚杯撞在一起，葡萄酒液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