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出行之前
赵玉根本没想过这么早离开，按照他的计划，成亲之后，再找机会刺激一下皇帝老爹，让皇帝老爹主动将他赶出京城的。 要怎么说计划没有变化快呢，好在他之前已经做了些准备，不至于事到临头而手忙脚乱。 后宫中，郑皇后已经哭红了眼睛，她去找皇帝老公，却不想皇帝老公根本就不见她。 见不到人，别说想替儿子据理力争，就是撒娇的机会也没有啊！ 为此，她恨透了赵桓和赵楷等人，因为明眼人都知道，那道莫名其妙的圣旨，根本就是一种变相的陷害。 郑皇后也是极其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要是跟皇帝老公闹僵，非但解决不了问题，甚至连她也会搭进去，所以她必须首先保住皇后位置，然后再伺机报复。 赵玉的心情也很难受，因为按照他的打算，出京之后就不打算再回来，也就是说，此次分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同母亲见面，只是这是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是谁都不能说的。 “母后不用难过，江南也不远，顺利的话，用不了多久，儿臣就会回来，倒是母后您，要多保重身体，不要因为儿臣之事同父皇怄气” 儿子年纪不大，却如此知冷知热，郑皇后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悲愤，想自己一个堂堂皇后，却连儿子都保护不了，难道自己在他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想到这才猛地惊觉，难道内心中早就对皇帝老公有恨意了？ 当下强笑道：“路上一切用度可都准备妥当了？把秀秀也带上，没个贴心人侍候你，让娘怎么放心的下？” 旨意下的非常急，明天就得离京，以至于郑皇后想替儿子打点一下行装的时间都没有。 “母后放心，儿臣被秀秀侍候惯了，她不在身边还不习惯呢！这个您拿着花用，这是儿臣在球赛中所得” 赵玉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三千到五千两面值不等的银票递过去。 别说皇后就不缺钱，赏赐手下，打发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那样都离不开银子，而且别管是什么人，只要兜里有银子，说话做事就都有底气。 郑皇后冷丁见儿子拿出这么多银票来，还真是吓了一跳，虽然儿子已经说是球赛所得，可她还是有些不信。 一脸紧张地道：“儿啊！你跟娘说实话，没在外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瞧您说的，您的儿子是什么人，您还不了解吗？对了母后，金罗和蔡攸儿子的婚事怎么样了？您还中意那小子吗？” 赵玉不想就银子的事继续谈下去，忙转移了话题。 原来郑皇后还觉得挺了解儿子的，可一下见儿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来，却也再不敢说了解这小子了，试想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突然说能通过球赛赚银子了，当老娘的不疑心才怪。 不过听儿子提及女儿的婚事，郑皇后也跟着道：“都是你父皇安排的，还不错吧！怎么突然想起问他了？” “母后有所不知，促成儿子这次江南之行的罪魁祸首之一，就是蔡攸” “怎么是他？” 话一出口，郑皇后也顿时醒悟过来，蔡家父子不和，儿子怕是成了蔡家父子内斗的牺牲品了。 问题是你这老王八蛋想让我女儿当儿媳妇，这边却又给我儿子使阴招，你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母后，恕儿直言，蔡家满门奸佞，早晚不会有好下场，儿子是不赞成妹妹嫁过去的，好金罗还没过门，现在也只是一纸婚约，这段时间您派人盯着点，一旦蔡家那小子出了什么事，您想着立刻毁掉婚约” 赵玉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压的极低，蔡攸那混蛋给他下绊子，要是没点表示，岂不是太对不起这老混蛋了？ 郑皇后先是一愣，随即从儿子坚定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沉吟片刻才道：“我儿能有这份心智，娘也就放心了” “母后，儿臣这就走了，请恕孩儿不孝，不能天天来给您请安了，您一定要多保重身体” 说话间，赵玉再次跪倒，恭恭敬敬地给郑皇后磕了三个响头。 看着懂事的儿子，郑皇后的眼圈再次红了起来... 按照正常的礼节，皇子外出，应该向皇帝辞行，但赵玉却直接把这个环节省掉了，本就不是亲爹，在皇帝老爹下那道圣旨的时候，就说明自己这个儿子在他心中，根本就无足轻重，再做那些虚头巴脑的事，也没必要了。 不过赵玉虽没向老爹辞行，出宫后却第一时间去了赵楷的郓王府。 门外的侍卫还没等通报，赵玉直接跪倒在门外，然后冲着里面大哭起来。 赵玉此举可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知道内情的人都忍不住在想，这事跟郓王有个屁关系？ 但另外一些人则不这么想了，益王外出，别人不找，怎么单找郓王？莫不是他俩私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楷接到消息后，顿时被雷的外焦里嫩，头一次知道什么叫算人者人亦算之，但话说回来，这小子究竟什么意思啊！ 赵玉什么意思？他的意思就是，害我的人，不让我好，你们谁也别想好！ 还没等赵楷出去将赵玉弄进来，赵玉已经起身走了。 有些话无需说透，开了个头，剩下让大家自己发挥想象就行。 就在所有人还在猜测益王殿下离开郓王府会去那的时候，又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在汴梁城流传开来。 “益王殿下当街殴打宰相王黼、王大人，打的那叫一个惨，据说王黼的老娘出来后都没认出自己的儿子来...” 当朝宰相被人殴打！这还了得？可问题是打人者也惹不起啊！ 消息一层层传递，很快就送到徽宗皇帝这里。 徽宗皇帝对外派这个儿子的事，实际上是一种鸵鸟心理，把人派出去，能不能办成事是后话，反正别给老子惹麻烦就行。 却不想这小子还没等离京，就又闹出这么一件事来。 徽宗皇帝倒是能理解赵玉有情绪，但这件事跟王黼没关系，你打人家干什么？ 想想还是别管了，因为赵玉的事，已经弄得皇后不快，若是再插手的话，也显得自己太薄情。 想到这，徽宗皇帝把大被往脑袋上一蒙，睡觉，任何人都不准打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汴梁城一如既往地繁华热闹，人是一种健忘的生物，不论朝堂还是皇家之间的事，都跟普通百姓没什么关系，人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