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四十四章 再重逢
万众瞩目下,叶天帝走了。 他身后,列代至尊们看了良久,都没舍得收眸的,那个眼神儿,还是那般崇拜。 此刻再去看,那货的某种逼格,是真特么晃眼,不说战绩与缔造的神话,仅女帝这一个,就足够他吹八百年了。 “我说,怎的这般热嘞!” 玄帝面红耳赤,鼻孔热气直冒,胸前的衣领也被撕扯开来,一眼看去,整个人都泛红了。 “口干舌燥。” 身侧,鬼帝那货也是抓耳挠腮,脑袋瓜还不怎么清醒了,有一种原始而古老的,正逐渐侵蚀他的心神。 如他俩这般,太多至尊也一样,如坐针毡,颇心浮气躁,坐都坐不住了。 “热。” 斗战圣皇咧嘴,狠狠搔着猴毛。 身侧,夔牛帝更不安分。 那厮已起身,而且光着个膀子,来回的溜达,哪有女至尊,就跑哪溜达。 如他,溜达的可不止一个。 缄默如轩辕帝,都不住的侧眸,瞅瞅这个,瞧瞧那个,自叶天帝走后,这些个帝,都变的不怎么正常了。 “像是吃了的药。” 霸渊揣着手,也是左瞅右看的。 “瞧这架势,药的级别还不低。” 辰战悠悠道。 开玩笑,也不看看是谁下的药,大楚丹圣出品,必属精品,管你大帝还是天帝,没有不中招的。 怎么说嘞! 一包下去,看谁都是眉清目秀的。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如鬼帝与玄帝,莫说看女至尊,就连看斗战圣皇与夔牛帝,都比原先好看多了。 如东华、红莲女帝那些女至尊,就有些蒙了,总觉鬼帝那些个至尊们,看她们的眼神儿,有些怪。 “这画面,真真养眼。” 人皇一声唏嘘,已是老油条了,这是啥个局面,一眼便能洞悉,也猜出了些许端倪。 “圣体家的酒,不能乱喝。” 龙帝捋了胡须,一话意味深长。 完事儿,他俩也不正常了。 也不瞧瞧这俩帝,是谁的本尊,鉴于人王与龙爷的尿性,叶辰怎么可能放过龙帝与人皇,只不过,药性来的比较慢而已。 “老龙,扶我一下,吾要骂娘。” 人皇扶着岩石起身,腿脚一软,又瘫了回去,神智有些迷离,满眼都是美女。 他如此,龙帝也好不到哪去。 或者说,但凡喝了加作料的酒,没一个是正常的,便如喝酒喝懵逼了,都搁那摇脑袋。 女帝开眸,朝下瞥了一眼。 的确,站在她这个高度往下瞅,端的美不胜收,一尊尊帝,一个个至尊,都已不知自个是谁了。 “叶辰,你个贱人。” 很快,一声大骂响彻太古洪荒,皆是中招的至尊,朝着深处,骂的霸气侧漏,声音连成一片,震得天地晃荡,顿起电闪雷鸣。 噗!噗!噗! 吐血声起,传自太古洪荒入口。 乃后到的众帝与众神将。 黑压压的人影,前脚方才进来,还未等喘口气儿,便闻一片霸气侧漏的大骂声,满载帝道威压,九成以上的神将,都被震得吐血,当场昏厥,饶是帝荒与众帝,都被震的心灵巨颤。 “这欢迎仪式,真有意思。” 人王捂着额头,脑瓜嗡嗡嗡的,都是被震的,震的七窍流血,在原地摇晃记下,一头栽那了。 “吾仿佛听见,有人骂叶辰。” “还不是一个人在骂。” “这得多少至尊开骂,才有这等威势。” “到哪哪热闹啊!” 北林啧舌,踩着人王就过去了,也不知是没瞧见,还是故意的,脚上的力道,颇够分量,踩的人王脊背噼里啪啦作响,天晓得断了多少骨头。 “错过了一场好戏。” 曦辰唏嘘,跟上了北林的步伐,也是踩着人王过去的,下脚也贼狠的说,人王在昏厥中,都喷了两老口血。 “看着都疼。” 东凰太心瞟了一眼。 这娘们儿也自觉,口上说得好,但脚下没却闲着,踩着人王就过去了,走出两三步,又折返回来,拉走了剑神,完事儿,又踩一遍。 “你仨大爷的。” 人王口吐血沫儿,醒倒是醒了,又昏厥了过去,前后三尊帝,没给他踩死就不错了,尤属东凰太心那个疯娘们儿,来回踩了他三回。 “这就是太古洪荒?” 有老不正经的,自也有正经的,大多数人,都在环看太古洪荒,满目新奇。 别说,真与齊婳先前造的幻境,颇为相似,仰天看去,苍穹混沌沌一片,整个天地,都是昏暗的,如被一层云雾掩盖,像极了一片黯淡的星空,却不见半颗星辰,只知浩瀚无疆,且古老沧桑,如来了一片归墟之地,在不自觉间,心境苍老了一分。 除此之外,便是冥冥中的法则,在这似隐若见,仔细聆听,能闻大道天音,时而,还能得见古老的异象,真一个神奇的地方。 “那才是真正的女帝吗?” 帝萱一语轻喃,遥望缥缈峰巅,以她帝道目力,能隐约望见天庭女帝,盘膝虚无,静若冰雕,如梦中仙子,遥远的可望不可即。 众帝神态也差不多。 同样是帝,与古天庭女帝相比,他们这些个,这尊帝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这是鬼帝。” “旁边儿那个,该是玄帝,曾在帝劫中见过,听说那货脑子不正常。” “那光头,该是大日如来。” 位面之子与第四神将走在最前,一左一右,皆揣着手,走一路看一路,在场的帝,基本都在叶辰的帝劫中见过,如今,可都是活生生的至尊。 “这得吃了多少特产哪!” 位面之子啧舌,都是大楚来的,自众帝神态中,一眼便能瞧出发生了啥事儿,该是吃了不该吃的。 “难怪骂叶辰。” 第四神将乐呵呵的,不得不说,叶天帝这波操作,干的真他娘的漂亮。 “这该是只猴儿。” “别闹,这是猿。” 这俩货颇逗乐,还是一边一个,如俩门神,皆揣着手,杵在斗战圣皇的身前,上下左右的看。 “滚蛋。” 斗战圣皇大骂,俩眼烈焰喷射,不是一般的火大,方才被叶辰给坑了,又有俩人跑来看猴儿,不骂娘才怪。 “月殇。” 两人正看时,帝荒扒开了两人,如一道金光划过,声音沙哑,语色哽咽。 东华女帝踉跄的起身。 听闻他的呼唤,顿的泪眼婆娑,顿的哭成了泪人,浑浊的泪,朦胧了视线,也朦胧了心神。 岁月太漫长,漫长到如一场梦。 梦醒前,是他在独战天魔五帝,拼死为她护道,血骨崩满星空,战的身毁神灭。 梦醒后,那世间已是沧海桑田,当年那个死在她怀中的帝荒,竟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用最温情的话,呼唤着月殇的名。 再多言语,都不及一个拥抱。 帝荒泣不成声,用了全身力气,直要把东华女帝彻底融入身体才算完。 谁言至尊无泪。 至尊的爱恋,同样是一段血泪史。 这等心境,也只他们才懂。 列代至尊多笑了,却心神恍惚,无论男至尊,亦或女至尊,或许在某个古老的岁月,都有一个心爱的人。 只不过,时光未老,他们老了。 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苍生的憧憬,同样也是至尊的夙愿。 “圣君、女帝。” 远方,紫萱躲在了一棵老树下,手扶着树干,只露了半边脸颊,便如一个胆怯的小偷,偷偷望着。 她的轻喃,无人听得到。 但她对他的情,却有人看得见,东华女帝的残魂,传承的不止是本尊的记忆,还有本尊的情。 可惜,她不是东华女帝,也只敢默默躲在角落里,为帝荒与东华女帝祝福。 “真好。” 第四神将与位面之子皆笑了。 “红莲。” 两人方才站稳,又被人扒开了。 此番,乃魔渊。 他亦如一道光,自两人身侧飞过。 对面,红莲女帝也哭了。 她的泪,也是那的般浑浊不堪,也如东华女帝,如做了一场无比漫长的梦。 “我以为,你死了。” 这一刻,风华绝代的红莲女帝,再不是高高在上的至尊,更像一个孱弱的小女子,在被魔渊抱住的那瞬间,在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个牙印。 “莲儿,想你了。” 沉默寡言如魔渊,也吐了情话,寥寥一语,话不尽岁月蹉跎,浑浑噩噩一生,如一具行尸走肉,直至这一瞬,才知自己是个人,还有血有肉,有情有泪。 哎! 洪荒帝们叹息,对红莲的不爽,因魔渊的到来,荡然无存了,正是因他洪荒族,才造了这一段满目疮痍的情缘,当年红莲女帝焚八荒众神,并非无缘由。 “父皇。” “老祖。” “姐姐。” 煽情的场景,才刚刚开始。 帝荒与魔渊之后,夔牛、辰逸、轩辕帝子、天稚、人王、龙爷那些也都冲了过来,皆与帝道有关,或传承、或子嗣、或亲人,各找各家的人,各个泪流满面。 哎! 洪荒帝们又叹息。 哎! 同样叹息的,还有神族和妖族那些。 亲人重逢,让人感动。 可惜,他们都等不到,都特么被灭族,还等毛线,一个都不见,这是灭的有多干净啊! “老祖啊!” “父皇,孩儿无时无刻不在想念。” “可还记得门前的桃花树。” 苍天之下,哽咽的话语声不断,太古洪荒的一幕,总的来说还是很温馨的,怪只怪岁月太久,逗逼如夔牛和猴子,也哭的稀里哗啦。 他家的先辈,可没空搭理他俩,丹圣特别炼制的大楚特产,威力还是猛的。 “前辈。” 白芷泪光闪烁,寻的乃玄古帝,将天朔染血的铠甲带来了,虽还未成亲,但也算玄古家的儿媳了。 玄古帝笑的沧桑,抱着那铠甲,哭的哽咽不堪,帝六根清净,但不代表就绝情绝念了。 同样落泪的,还有炎帝他们。 虽无儿媳,但帝子们都有挚友,带来了他们的遗物,或兵器、或战甲,至今还染着孩子们的气息。 “这就是上个纪元哪!” 颇多神将结伴而行,去了远方,走一路看一路,都很有眼力见,未去打搅亲人重逢。 太古洪荒并没有特别的风景,有的尽是浑浊与暗淡,还有难掩的破败。 这里,无白日黑夜一说。 但今日,却有一抹皎洁的银轮,悬在缥缈最峰巅,该是天庭女帝映出的异象,有皎洁的月光,洒满整个太古洪荒。 叶辰渐行渐远,已足够深入了,连他自己都不知,究竟走了有多遥远,除了悬在缥缈的女帝,再望不见任何人。 说起女帝,他总会仰头去看。 女帝本就如梦似幻,映着仙霞,更显皎洁了,幻化的银轮异象,仙光洒满天地。 太古洪荒,因她而美妙。 至今,他都不知,也心存疑惑,女帝是如何在那虚妄漩涡中活下来的,而且,还进阶了准荒,那该是一场逆天的机缘。 待收眸,他望向了小世界。 红颜便在小世界,还在沉睡中,睡的颇安详,因齊婳献祭,如今的她,体内潜藏着一股异常可怕的力量,饶是他,都倍感心悸。 几番呼唤,红颜都未醒来。 他日,待她醒来之时,必惊颤世间。 越往深处,威压便越大。 这,也仅是圣魔溢出来的威压,若无封印阻隔,那在其面前,站都站不住的。 “好霸道的阵法。” 叶辰喃喃自语,一路都在望看,能隐约见虚无中,刻着一道道阵纹和烙印,交织纵横,有法则之力流溢,更有永恒不朽刻画,能嗅到毁灭之气,连他都寻不到源头,比诸天的冥冥大阵,还更可怕,配合女帝一魂、配合列代至尊,难怪强如初代圣魔,都无法强行破开封印。 蓦的,他忍不住打了寒颤。 只因,吹拂的微风,多了凉意,恍自九幽而来,无视肉身,直逼元神,血脉至刚至阳如他,都扛不住那等寒意。 他知道,那是一代圣魔的杀机,是无形的,若无太古大阵阻隔无形杀意,多半会有很多人遭殃。 曾有一处,他微微驻足。 举目四望,四海八荒死寂沉沉,抬头去看,亦是混混沌沌的,纵观整个太古洪荒,像极了一片星空,没有星辰的那种星空,浩瀚到寻不到边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