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医者仁心
老师胡说什么呢，什么叫萧杨的功劳？ 他能有什么功劳，随便检查了一下，怎么就变成他的功劳了？ 方宇阳脸色一沉，心头抓狂，非常不满。 他忍不住说道：“老师，您费心劳力的救了半天，功劳明明就是你的，你怎么说成他的功劳呢？” 他对萧杨不舒服，但他更崇拜自己的老师。 老师刚刚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把病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么大的功劳，说让就能让吗？ “你给我闭嘴！” 蒋文启花白的眉头拧了起来，费力的训斥道。 他心里暗叹，自己这个学生虽然学习用功刻苦，但毕竟还是太年轻，太浮躁了啊！在望闻问切的“望”这一点上，他就完全没做好！给肖文良治病时没有做到，这一次又没做好，看来以后要让他加强这方面的锻炼啊。 老头儿心里的念头一闪而过，再次望向萧杨。 没有得到萧杨的答案，他并不满足，眼巴巴的问道：“萧先生，是你出手的吧？” 萧杨淡淡的一笑，摇头否认。 “蒋神医，你真是高看我了。 我不会医术，什么都没做，是游龙十三阵起了关键作用效果，把老伯拉回来的。” “唉。”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蒋文启心里遗憾，微微一叹。 虽然萧杨不承认，他也没法确定，但他还是有着六七成的把握相信，刚刚是萧杨出手。 行医几十年，他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突发病症，刚刚的情况他心知肚明，其实他的治疗已经失败了。 关键时刻，虽然萧杨只是“检查”了一下，但病人却醒来了。 哪有这么巧合和古怪的事？ 这就像正在上坡的一辆车，因为油箱干了，已经熄火，却突然前进起来。 这种情况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有人加油，要么有人在后面推。 他自己倒是推了，但没推动，已经排除掉了。 那么他之外除了接触过“这辆车”的萧杨外，还会是谁做的？ 看出了蒋文启的虚弱和失落，肖文良笑道：“老蒋，你好好休息，在沙城多呆两天，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好。” 因为挂念萧杨的事情，平常非常忙碌的蒋文启这一次破例答应了下来，让肖文良差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和萧杨一起告辞，离开了本草堂。 看到人都走了，方宇阳小声埋怨道：“老师，您刚刚这是怎么了，怎么偏偏把功劳往那家伙身上推啊？” “糊涂！” 蒋文启气得身体颤抖，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非常生气。 看老师气成这样，方宇阳脸色一变，小心翼翼道：“老师，我说错话了吗？” 老头儿哼哧哼哧的训斥道：“你岂止是说错了，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啊？” 方宇阳嘴巴半张，惊讶的望着老师，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这么说。 自从跟随老师学习以来，即使他犯再大的错误，老师都非常平和，从来没像这一次，生这么大的气。 到底是为什么呀？ 难道就因为那个萧杨？ 蒋文启训斥了两句，心里的气顺多了，语气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宇阳啊，你是不是对萧杨很不服气？” 方宇阳原本想要否认，但面对老师那锐利的目光，他的脸涨红了，羞愧难当。 他轻轻点头：“是……是的。” “唉，这就对了！” 蒋文启一叹，轻轻摇头，“宇阳啊，你是个好苗子，但却被不服气冲昏头脑，不应该呀。” 方宇阳恭恭敬敬站在他面前，羞愧的说：“请老师批评指正，宇阳一定不会再犯了。” 他虽然极不服气，但看到把老师气成了这样，又非常担忧老师的身体，所以再不敢放肆。 对方宇阳的态度比较满意，蒋文启微微颔首。 “宇阳，上一次你没发现肖老的异状，为什么萧杨能看出来？ 他要是个普通人，会分辨出这么细微的东西吗？” 听老师这么一说，方宇阳心里一惊：是啊，怎么把这一点给忽略了？ 蒋文启对这个学生非常了解，看到他脸上的变化，就知道他听进去了“还有你好好回忆一下，觉得我今天出手，救下病人的把握有几成？” 方宇阳稍微一思索，迟疑道：“三……不，两成吧，但老师您确实创造了奇迹啊。” 蒋文启摇头，谆谆教诲道：“宇阳，你天赋不错，愿意学习，但在阅历方面还差得远。 我告诉你，今天我救人，一成把握都没有！” “啊？” 方宇阳惊叫出来。 他脸色骤变，老师出手的时候，连一成把握都没有吗？ 蒋文启语重心长的说：“医者父母心，当我救人的时候，其实人已经变凉了，我能做的就是尽最后的努力，听天命而已！但可惜，我失败了……”方宇阳急忙问道：“不是，老师，您不是成功了吗，怎么会说失败？” 蒋文启摇头：“唉，这就是你的阅历不够，没能通过病人的神色，掌握病人的身体变化。 当我虚脱的时候，病人其实已经属于医学上的死亡状态。” “啊？” 方宇阳眼睛一缩，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师。 老师的话让他惊呆了，要真是这样的话，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大了。 蒋文启脸色怅惘，幽幽说道：“然后萧杨就开始检查，非常奇怪的是，病人在短时间内就恢复了呼吸。” “这，我……”方宇阳眨巴着眼睛，愣愣的盯着老师，也在回想之前的那一幕。 他把那一幕与老师的话结合起来，越想越觉得诡异。 不是神游十三阵起了效用，除了萧杨，还有谁？ “嘶！” 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非常的精彩。 蒋文启缓缓道：“宇阳，虽然没法确认，但我有六七成的把握是萧杨动的手！你，还有不服气吗？” 方宇阳身体一颤，这才知道，之前老师为什么会三番两次训斥自己。 他深呼吸一口，脸露羞愧，扑通一下，跪在了蒋文启面前。 “老师，我知道错了！是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有违您的教导，请您责罚！” 蒋文启颔首道：“宇阳啊，医者需要有一颗博大的胸怀，心里装着病人，才能兼容并蓄，不断强大自己，你好自为之。” 方宇阳深深顿首：“多谢老师的教诲，宇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