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缘（下）
达摩祖师曾经居住过的庭院面积并不大，只有五六间平房，每一间的面积也不过上百平方米，战晨又使出分身术来探查，很快就将它们的结构和内部弄得清清楚楚。 其实，这对于祖师来说是大大的不敬，他心中很是惭愧，但是他太急于弄清达摩祖师所留下的秘密，尤其是佛陀境的奥义，以及如何离开这里的线索，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几间房子的陈设都很简单，与一般的禅房并无特异，但是战晨却在达摩祖师的卧室之感知到了一丝异常。 那是在一张达摩祖师亲手绘制的佛陀的绘画，就在那张画的背后有灵阵的波动。 战晨小心翼翼地将绘画移开，发现背后的墙壁上用都明的灵纹绘制着一个巴掌大的小型灵阵，这个灵阵十分隐秘，修为不达成道境的强者根本就无法察觉。 不过战晨已是万法境强者，发现其中的蹊跷自然易如反掌。 站在灵阵之前沉吟了一番，战晨将手掌按在墙壁之上，输送了一丝仙元，启动了那灵阵，它马上就散发出一阵淡蓝色的柔和光芒，接着一道传送门就在战晨的面前出现了。 他露出一丝微笑，喃喃道：“就是嘛，以达摩祖师的修为，区区一个达摩禅院如何够他折腾？” 战晨一步就跨入灵阵之中，身后的传送门却马上消失了，他再仔细察看周围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深处一片陌生的天地。 在他的脚下是一片平坦的草地，向前扩张，面积有上百平方公里，在草地的尽头，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有上百座，不过这些山普遍都不高，只有一两千米，山中绿树成荫，香草芳菲，溪水淙淙，瀑布垂帘，猿啼鸟鸣远远传来，犹如世外桃源。 战晨将目光定格在了远处的那一片山脉，喃喃道：“若是我为达摩祖师，定然会选那片山脉为自己的闭关之所。” 于是，他朝着那片山脉飞去，不就就来到了山脉上方，然后散开仙识细细探察，终于在一条瀑布旁发现了一个山洞的入口。 战晨眼睛一亮，以最快的速度飞了过去，进入洞中，山洞之内别有洞天，方圆达三百丈，高达五十米。 他四下观望，发现这个山洞的格局和万法大陆上达摩祖师的闭关之所几乎是如出一辙，在山洞周围的石壁上刻着修多壁画文字。 战晨精神振奋，马上飞到石壁之前，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分出了一道分身走出了洞府，毕竟他在达摩禅院里还要充当一个游客身份，而这些工作交给分身应付就足够了。 做好了这些，战晨就开始细细地观摩起石壁上的字画。 石壁之上记载的是达摩祖师到这来经历，以及他对佛学的最新感悟。通过阅读，战晨终于明白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且说达摩祖师领悟到力圣之境后，也跟自己一样，自觉修为到达了一个瓶颈，于是便萌生了离开佛宗出外游历的想法。 他先是在万法大陆上行走，经历了各种磨难与考验，花了三万年时间，终于达到了金刚境，然后他与自己一样，来到了混乱古陆，继续修行，花了十万年的时间才领悟到了菩萨境。 进入菩萨境之后，达摩祖师觉得自己有遇到了一个更大的瓶颈，那就是如何突破菩萨境，成就佛陀。为此他付出了一百万年的时间求索，可是到头来却一无所获。 但是某一天，达摩祖师面对夕阳西下，忽然福至心灵，有了灵感，一朝顿悟，终于成就了佛陀境。至此，他才感到了自己的修行达到大圆满。 佛陀境的力量实在太大了，远超万法大圆满境界，达摩祖师获得如此强大的实力，心中欣喜，自以为就能够普度众生，惩恶扶弱，于是他又开始四处游历，到处传播佛法，引导万法大陆的人从善。 然而，他马上就发现了自己想法的天真，万法大陆上的人普遍都懂得修仙，获得强大实力之后都喜欢争强斗狠，自己的佛法观念很难深入人心，信徒更是寥寥无几。 于是达摩祖师对万法大陆彻底失望了，他用自己的力量打开时空裂缝，希望能在其它世界找到能够播撒佛教种子的乐土。 之后在两百万间，他先后走访了十三个世界，把佛法带到了所过之处，而神州大陆正好是他最新近到达的一个世界。 看到了这里，战晨豁然开朗，过往一直缠绕在心头的许多疑问都找到了答案，他喃喃道：“达摩祖师果真已经成就了佛陀境了么，他真了不起，比我强上一百倍，看来我也得努力了！”战晨握紧了拳头。 他又转念想到：“不过达摩祖师在这里还告诉我另一个秘密，那就是突破佛陀境以后，可以打开时空裂缝，实现在不同的世界中穿梭，现如今，他恐怕已经身在其他世界了吧。不过如果我自己再能达到佛陀境，也能做到这一点，到时候回到万法大陆就这有希望了！” 战晨可谓是倍受鼓舞，他急忙开始找寻达摩祖师留在墙壁上的经文，希望能从中找到突破佛陀境的线索。 然而，遍览刻在石壁上的全部的五十二篇经文，他仍然是云里雾里。达摩祖师只在一篇名为《如来真经》的经文之中提到：佛陀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集一切大智慧、大正义于一身，普度众生救苦救难，非有大勇气、大毅力者不可到达。此为突破佛陀境的关键所在，其次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融会一炉，领悟到“无”的境界，方能在力量上达到佛陀境，记录仅此而已。 “领悟‘无’的境界，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战晨百思不得其解，一连在石壁面前呆了三天三夜，才长叹一声：“达摩祖师的智慧是我不能企及的，我一直在这里空想也不会有丝毫帮助，达摩祖师当初也是四处游历，花费了足足一百万年的时间才在一次顿悟中突破佛陀境，我现在想要马上就办到，显然不太现实。” 虽然达摩祖师并未说明，但是战晨却隐隐感觉到现在的自己不论是在**上，还是是在精神上都不具备突破佛陀境的条件。 “看来突破佛陀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急不得，急了也于事无补！”到了最后，他终于悟出这个道理。 战晨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如来真经》的正下方，因为在这里达摩祖师到一个很大的符号，这个符号与阴阳太极有些相似，对绘制着阴阳双鱼，只不过这上面的阴阳双鱼，不是两头，而是六头，鱼头朝内，鱼尾朝外，组成了一个类似于太阳的图案。 在这个图案的旁边，达摩祖师著名此印记叫做“阴果印”，并称此印道破了宇宙间万事万物因果循环的大道，勘破此道者，就能获得大智慧。 “因果印！”战晨喃喃道，他记得“因果”二字是达摩祖师所有的经文中提到最多的两个字。在他看来，人的一言一行都会触动因果变化，而整个世界就是由无数因果相互作用而组成的。 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理念，根本无从考究，但是战晨注视着墙上的因果印，眼前却仿佛出现了幻觉。 在他的眼中，这个印记突然开始旋转起来，阴鱼、阳鱼快速切换着，彼此之间的界线也开始模糊起来，接着他觉得天旋地转，下意识就将视线从石壁上移开，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满是汗水。 他的心中不由暗惊：“这因果印到底是什么，竟能让我产生幻觉，很显然达摩祖师在其中注入了法力，否则绝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效果。” 稍稍恢复一些，战晨又看向这枚印记，一连七天七夜，他都坚持观察，直到将这枚印记以及它的运转方式全部刻入心中为止。 他感觉到这七天他并没有浪费，因为这因果印很有可能就和佛陀境有关。 十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末了，战晨又看了一遍各处石壁，确认将所有的东西都牢牢记住了，才离开山洞，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 此时他的分身已经很好的扮演了他十天时间了，战晨让分身消失以后，便找到念臻向他此行。 念臻看着他却忽然笑道：“战施主，看来你在寺院中呆的十天里必有收获。” 战晨点了点头，笑道：“多谢法师，在下告辞了。”说完，就转身出了门。 离开达摩禅院以后，战晨还在兴奋着，此时他最想干的事情便是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闭关修炼。 然而，在沿途经过一个酒家时，他冷不丁看见一个人却一下呆住了，生生止住了前行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