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假国师 2
“国师,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那桩事没谈妥,对方不愿意交换?” 安鲁喀奇难得回过头,看着拿着信件出神的国师,眼里带着探寻。 “哦,没……没什么事?只是大夏朝那边有事,定要我去处理一下。” “原来是这样,那就有劳国师去一趟了。”安鲁喀奇一听没自己什么事儿,脸上立刻又洋溢上了笑意。 “是,一切全凭大汗吩咐。”他淡淡一笑没再多说什么,安鲁喀奇果然也没再问。 这天,国师府的家宴一直持续到下午。 安鲁喀奇尽兴而归,带来的十个小美人儿只带走了五个,另外五个他定要留下来,说是要好生伺候国师。 另外,关于国师要出门一趟替自己解决麻烦的事,他千叮咛万嘱咐。 “有什么缺的少的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那些大夏朝的人很狡猾的,你应该带足了人以做防备,如果人手不够我回头再拨给你两百侍卫……” 他交待一大堆,才带着美人儿离开。 夏侯琰穿着一袭虎皮大衣,和大多数吐蕃部的人打扮得一样,就站在国师府的大门前目送安鲁喀奇的车架离开。 尽管内心很鄙视大夏朝的皇帝,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得不说,他对安鲁喀奇刚刚那段话简直如鲠在喉。 呵呵,多带些人?狡猾? 他暗暗将拳头收在袖子里,目光如淬了毒液一般,唇角同样勾起鄙夷。 有朝一日他坐拥大夏朝江山,便一定会把这里夷为平地,到时候这些吐蕃部的人就是大夏朝百姓的苦力,每年给些吃的喝的养活着,让他们干苦力,让他们喂养牛羊供百姓食用,让他们…… 从接到消息到整装出发,夏侯琰只用了两天时间。 那几个舞姬他一个没带,全扔给自己得力的几个手下了。 临出发时,他还专门找了几个读过书识过字身量和他差不多的人来代替他当国师。 他不可能真的亲自出现,一来是以防万一,二来也是以防被人认出来。 从吐蕃部到大夏朝京城的一路上,夏侯琰花了所有时间来教导那几个人,培养他们说话的气度谈吐,甚至是站姿坐姿这样的细节。 堂堂一国国师,身份尊贵,总不可能说不出几句有用的话,看起来像一个又一个的铁憨憨。 至于他,当然要沿用那不很成熟的易容术。 到时候他就扮作一个小小侍从,在‘国师’不方便说话时接上他要说的话,当真是万全之计。 …… 三月上旬,吐蕃部的国师进京了。 夏侯珏在好吃好喝白白养了那帮使臣这么久之后,终于又见到了吐蕃部能说得上话的人。 因此也就没废话,前天晚上简简单单地接风洗尘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双方直接坐在太和大殿里,两边对立开始详谈。 “大夏皇帝一向一言九鼎,当初您说过,只要我们把国师请来,你就答应给我们五座城池,我们也答应把你们璟王给放回来,咱们一手交城一手交人。” “没错。”夏侯珏的目光落在对面那所谓的‘国师’身上。 只见那人身量九尺,五大三粗,浓眉赤目,看起来不像个什么国师,倒像是战场上刚杀人回来的一员大将,。 他穿着吐蕃部特制的衣裙,头上戴着象征着尊贵的兽骨兽牙,衣着上也全都是各种图文及华丽的饰物,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尊贵。 可惜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他先是色眯眯看着夏侯珏身后随侍的宫女,好像没见过女人一样。 又看了看桌上摆的满满当当又香喷喷的牛羊肉,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充满了渴望,似是没见过没人。 这样的人,就好比刚从田间地头拉过来一个锄地老农,硬给他套上尊贵的华服,哪怕打扮得再像也没那气质。 终究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不伦不类。 即便没有事先知道,夏侯珏也觉得这简直是太假了,除非眼瞎,否则谁你看不出来? 倒是那国师右边立着的那个随侍,他虽然面容普通,衣着和别的随侍一模一样,可他的站姿,他的气质,他的眼神,简直再熟悉不过。 呵呵,夏侯琰,你还是来了不是么? 只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你也未免太怂。 秦太后还在后宫住着,你当真连自己的亲娘都顾不上了,呵呵。 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夏侯珏面带笑意:“朕的确答应过,也的确会兑现。” “那么请问,你们的国师来了么?”他的目光落在那假国师身上。 “自然来了!” “大夏朝皇帝你可真是糊涂了,我们国师不来,你昨晚的接风洗尘宴给谁办的?” “就是,看见了吧?这就是我们国师,如假包换的国师!” 这帮人脑子大概是被门挤过,但凡他们略微读些书,也该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句话该怎么写。 可惜他们都是草莽粗人,读书什么的,不存在的。 “好!”夏侯珏又笑了,这帮蠢货可太有意思了,他很久都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事。 “那么请问国师大人,你们吐蕃部心心念念的城池是哪五个?只要你现在立刻亲口说出来,朕立刻就签了这国书,将几个城池永久送给你们,如何?” “这……”那假国师面色顿时紫胀起来,他慌乱地看向身后的真国师。 正要求饶的时候,对方又补了一句。 “是亲口说出来!” “这么熟悉的名字,国师想必早已烂熟于心,怎么能请教他人?” 那假国师不得不又转过头,老老实实想说辞去了,他身后那个面容普通的小随侍倒是神情不自在起来,眼神里藏也藏不住的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假国师还是半个字都没说出来,这也在夏侯珏的意料之中。 那几个城池都是当地百姓自己取的,那里族人复杂,有些名字和中原内陆大不一样,那几个城池的名字都十分拗口。 如果不是当真垂涎已久烂熟于心,大约也说不出来,更何况一个什么都记不住,只会打打杀杀野蛮鲁莽的假国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