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无力改命
众人惊的更多还是他这二十年时间居然都在神机阁内疗伤，而一点风声都未露出，导致很多人都认为他已经在某处山林中坐化。 “原来是前去了神机阁中疗伤，难怪，难怪呢。” 徐来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一切也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他当初与皇甫家斗的厉害时候，也刻意去寻找过皇甫问天下落，包括派人前去调查。 可最终都一无所获，别说手下的人，就连皇甫家的人都不知晓这位老祖是否还真的活着，此时又在何处，了无音讯。 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神机阁与道家有如此本领，能将一位枯竭之人起死回生，恢复巅峰吧。 徐来不再停留，马上奔赴向兰城拜访皇甫问天。 面对这位前辈人物，徐来心中自是万分敬重。 此时皇甫家上下一片喜庆，处处张灯结彩，欢笑连天，整座大院都被一股大红颜色所覆盖，万道霞气将这里笼罩，处处生紫烟。 与先前徐来斩皇甫龙斗时的落败场景完全两处模样。 这便是宗师之力！一位强者宗师就可以扭转气数，保护家族源远流长而不落败。 一个家族，有没有宗师坐镇，真的太关键与重要了，气数只是其一，更多还有硬实力。 此刻，皇甫问天归来，不但实力恢复，更名列神机阁长老之席位。 如此皇甫家不仅恢复了江南第一家族之名，更成为了整个南方的一线大家族。 假以时日，再过数十年，必定恢复皇甫家百年前之光貌。 对于下面族人们的喜悦心思，皇甫问天也未过问，回到家中，便在祖地中祭拜皇甫家列为先祖。 后在下方一处瞧见了皇甫龙斗的灵位。 这位看淡了生死，历经了时间繁华落寞的老人，那双深邃眼眸还是剧烈的波动了几分。 望着哪里足足停顿了良久后，皇甫问天缓缓走了过去，伸手抚摸着皇甫龙斗的灵牌，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与失望。 这是他的孙子，他的亲孙子。 只可惜，没有战死在沙场与国战中。 而是死于争强好斗，死于狂妄自大中。 让他痛心之余，又新起几分悔意。 当初，似乎就不应当对他进行宗师传度，不然他也不会殒命，还能保留下一条性命，安安稳稳渡过这一生也无恙。 或许，这就是皇甫家的命吧，注定了要坎坷一生。 他老了，已年过百八，伤势虽好转，但当初也是伤到了本源，现虽恢复，可寿元还是大减，现在已经只剩下不到二十年岁月。 这一生若无偏差的话，是无法活过两百大坎。 这个皇甫家他也只能最多再庇护十余年，宗师传度已经使用，想要在这个时代再度培养起来一位宗师，基本上无可能。 老人看到皇甫龙斗的灵位，似乎就已经看到了皇甫家的未来。 但老人内心一片平静，没有喜怒，没有悲欢，也没有感到焦虑。 天道循环，因果报应，一切都当顺其自然，无一方可以例外。 默默为皇甫龙斗也点上三只青烟后，皇甫问天转身离去，彻底将皇甫祖地封闭。 随后，他遇到前来的徐来。 “徐长老。” 皇甫问天一身皇甫家特制道袍，很长，同时上面布满符文，撰写着世间之法，奥妙至极，令人不由而深思。 他并未穿神机阁内长老制服，而是身穿皇甫家特制长袍。 这说明一个问题。 他不愿代表神机阁，而是以皇甫家人而自居。 他迎向徐来，面色很平静，没有一点锋芒气息，看徐来眼神也十分平淡，无喜无哀，像是断绝了情欲，让徐来感到如靠近深渊一样，无法走出。 他已经一百八十岁，年龄和正乾神使相差无几。 可看去却要显得年轻很多，一身道骨晶莹剔透，体内生机奔腾如长河，伴随着虎豹雷音在回响，时刻都能与天地产生共鸣。 便是相隔甚远都能听见。 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更看穿了岁月，在万千变化之中，轻易抓住那一丝真迹，望破虚妄。 这是一位真正的智者，同样也是强者。 掌门级别大宗师！其实力恐怕已经不输祁家家主与太上长老。 “皇甫长老。” 怔怔望着眼前的老人，徐来心思万千，无数感慨自心尖浮现，后露出一抹谦卑的笑容，微微鞠身对他行了一礼。 这一礼，意味深远。 皇甫问天静静看着徐来，并无任何作态，将这一礼安然受下。 徐来慢慢直起身来后，慢慢拉近了许些与皇甫问天之间的距离：“皇甫长老...”“徐长老来意老夫心中已经知晓。” 皇甫问天平静道：“此事，老夫会出面，但不为你，不为他，也不为江南，只为我皇甫家！” 徐来露出一抹惭愧之色，皇甫龙斗的死，他不知该如何面向皇甫问天。 虽说那个时候的皇甫龙斗已入魔怔，外加他又处于情绪失控边缘，故此最终一战，导致皇甫龙斗身亡。 他的死，其实更多是因为运转皇甫家的百年大阵消耗而死，与徐来无太多关系。 可直接导致皇甫龙斗身死的那个人依然是他。 这一点清洗不掉，徐来也不愿多言。 “徐长老，你回去吧，过去的一切之事，老夫都不愿再提起，该过去的也就让他过去。” 皇甫问天在风中转身，给徐来留下一个孤冷的背影：“未来的路，还在你脚下，放开去走吧。” 徐来望着皇甫问天的背影，后默默拱手弯身送别。 一直等待皇甫问天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徐来这才默默转身，离去了兰城。 心情微微沉重。 皇甫问天不愿提起过往之事，同样也不愿与徐来有多交流。 其实这些也在徐来意料中，两人都为神机阁长老，身份特殊，而此时的徐来又处于他人生最关键的时候，若是靠的太近，对以后的路，并不友好。 只是，看到老前辈如此落寞凄凉的一面，徐来心中一点也都不好受，感到很堵，很无力。 可，这就是命。 他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