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忽一日,祖师与众人在三星洞前戏玩晚景,祖师问道:“悟空,你本事学成了没有?”悟空道:“多谢师傅海恩,弟子做足了功课,已经可以霞举飞升了!”师傅说:“你飞一个我看看!”悟空卖弄本事,将身一耸,打了个连趾跟头,跳离地有五六丈,踏着云霞约有一顿饭时间。 祖师笑道:“你这算不得腾云,只能叫爬云而已。凡诸仙腾云,皆跌足而起,你却不是这般。我才见你去,连扯方才跳上。我今只就你这个势,传你个筋斗云吧。”悟空又礼拜恳求,祖师却又传个口诀道:“这朵云,捻着诀,念动真言,攒紧了拳,将身一抖,跳将起来,一筋斗就有十万八千里路哩!”众人听了都笑道悟空学了这本事,以后送文书,递报单,不管到哪里都有饭吃了。师徒们看到天色暗了就各回洞府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归夏至,这一日大伙都在松树下会讲多时,众弟子问悟空:“你是哪世修来的缘法?师傅教你的你都会了么?趁此良时,你试演试演。”那悟空听闻抖擞精神卖弄起手段,捻着诀,念动咒语,摇身一变,变成了一颗松树。大伙见了纷纷鼓掌,大叫:好猴儿,好猴儿。没想到这叫声惊动了祖师,祖师出门问道“谁人喧哗?”大众闻言,慌忙检束,整衣向前。悟空也现了本相,垂手向前行礼道:“启禀祖师,我等在此聚会,并无喧哗。”祖师怒喝道“悟空过来,我问你你抖什么精神,变什么松树!你这法术怎能人前卖弄?假如众弟子见你如此,必要求你教他,你若惧怕,必然教他,你若不教,别人必然害你,你的性命还有吗?”悟空跪倒磕头道:“望祖师恕罪!”祖师道:“我也不怪罪你,只是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悟空领罪,见无可奈何只能与众人拜别,还和众人约定有空可以去它花果山一游。祖师又道:“你这去,必生祸端,凭你怎么行凶惹祸,只不许说是我的徒弟。你若说出半个字来,给我知道,把你这猢狲剝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悟空道:“绝不敢泄露师门半字,只说是自己学会的。”说完即抽身,捻者诀,纵上筋斗云往东胜神州而去。 悟空走后,师尊叹道:“终于送走了,为师也要准备准备了。”这一日祖师问道:“刘叔你的功课做得如何?”刘叔答弟子勤加苦练,不敢懈怠一分。如今已经小成,离筑基也不过一步之遥。”师祖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这一步之遥是需要你自己去出世的,你来山门也不少年了吧,可想家人?”刘叔跪下,泪流满面拜道:“弟子三岁就被师傅带入山门,家人印象已模糊不清,只知生于楚国沛县。师傅厚恩未报,不敢去。” 菩提老祖递给刘叔一道灵符,一枚灵窍丹道:“我有一重事要你去办,我在此地久矣,我领众弟子西去后,希望你能做到像姜太公一样;你办好后可以再寻为师,等他日再见,为师还有一事需你去办;等日后我西方教传入中土,发扬广大,自有机缘传你。”刘叔磕头道弟子领命,与众师兄依依惜别。 刘叔走出灵台方寸山邪月三星洞,慢慢下了山坡,回头望向崖头石碑,又道一声再见。就走入山间深林,走着走着,远看有一樵夫举斧劈柴,口嗨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静坐讲黄庭。刘叔走上前去向樵夫做了一揖,樵夫摆了摆手算是见礼了。几日后刘叔终于寻到西海,海边空空荡荡,正不见一只渔船,刘叔捻诀,口念七十二地煞变化,不一时变成一灰鹤,顺着樵夫指引的方向展翅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