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问策
张良又指天对地对刘叔说:“我自竭尽全力保护韩非,就怕……韩非的名气太大了,君王们都把他当作当年的商鞅。只可惜生不逢时。”刘叔道:“你尽力也就是了,天要亡他,你也无能无力。”张良又说:“公子觉得韩国还有救么?”刘叔看了张良一眼,说道:“韩国积弱太久,若是早几十年还能一救,如今回天乏力,束手无策了啊,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了。我送你一句,不破不立吧!”张良眼睛一亮,重复道:“不破不立???” 思索了片刻,又说“公子意思是秦灭韩后徐徐图之然后再复国?”刘叔点点头。“也只有这一条路了,韩国积弱太久,此时天下早定,秦国又是最盛之时,比如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我知你韩人好计谋,你当多联络有志之士,只等天下有变吧!”张良跪倒:“多谢公子指点,小弟还有一问国亡时我该如何?后面又当如何?”刘叔答“国亡自然是保全自己,再保全有用的力量,后面安静等待秦王犯错多联络其他国家的同道中人,秦王若犯错当放大传于天下,先使他坏了人心,再想法或刺杀或反间秦国众臣,最后等秦国瓦解只需全力一击。平时要隐藏好自己修身养性,一旦出手必要全力以赴,否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张良又问:“诸子百家哪家最适合弟子?”刘叔笑笑道“有心,什么学说都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修心先入道吧!”张良再拜。 张良起身又敬了刘叔一杯,又道:“公子佩剑不俗,想来也是一位剑道高手。”刘叔说“初窥门径而已。”张良又说“观公子佩剑不俗,剑长约三尺,剑身还有赤霄二字,剑不出已有剑主之锋,若剑出怕不是要万剑臣服,怕是干将,欧冶子之剑也不如此剑威风。”刘叔夸赞张良好眼力,张良又说有酒无歌,拍拍手叫了伙计喊来了几个会乐器之人,这等风雅之事也只有贵公子才想的出来,张良选的这歌有一股大漠孤烟直,剑客万里行的感觉,张良请道:“今日相见,不如请公子施展下身手,酒后使剑一般威力更甚。” 刘叔听了也想试试真假,也不客气,只是不抽剑,连着剑鞘使起庶民之剑那一式,那剑使得剑鞘宝光四射,还有一股剑气游荡于剑身,吹的窗台上丝巾直飘,宛如仙人使剑一般。张良哪见过这等剑术,没想到这刘叔剑法如此犀利,已似入了化境超脱了人间武学,想了一想再拜说“公子请教我剑法,他日保护韩非可用。”刘叔不曾想有这一出,倒也不好推辞,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就在了韩国新郑城韩非家住下,这几日是既交道法入门,又教一式庶民剑法,这剑法本是出自老庄,老庄道门中大能也,久而久之这张良也算不知不觉入了道门。刘叔又常和张良讲孔孟荀子之学,于是张良对刘叔越来越崇拜。 其实刘叔也挺奇怪,为什么儒学大家荀子能教出韩非这样的法家大成,刘叔对荀子另外二位高徒李斯和张苍也开始有了想了解一下的兴趣了。这几日和韩非经常交流,韩非说:“圣王之立法也,其赏足以劝善,其威足以胜暴,其备足以必完。治世之臣,功多者位尊,力极者赏厚,情尽者名立。善之生如春,恶之死如秋,故民劝极力而乐尽情,此之谓上下相得。上下相得,故能使用力者自极于权衡,而务至于任鄙;战士出死,而愿为贲、育;守道者皆怀金石之心,以死子胥之节。用力者为任鄙,战如贲、育,中为金石,则君人者高枕而守己完矣。” 意思是圣王只要确立了法治,给的赏赐足以鼓励善行,执法者的威严足以制服暴乱,完备的措施足以保证法制完全贯彻下去。太平盛世时的臣子,功劳多的地位就尊贵,出力大的赏赐就优厚,竭尽忠诚的规矩就会树立。好的事物就像春草层出不穷,坏的事物就像秋叶枯萎凋谢,所以民众奋勉竭力,乐于尽忠,这就叫君臣相宜。君臣相得宜章,所以能使出力的人会自觉地服从法度,务求能像大力士任鄙那样;战士们就算出生入死,也会情愿像勇士孟贲、夏育那样;维护法治的人都怀有忠贞之心,抱定伍子胥尽忠守节那样的献身精神。出力的人都像任鄙,战士们都像孟贪、夏育,维护法治的人都心如金石,做君主的就可以高枕无忧而确保国家政权的原则也就完备了。……古代善于守道的君主,用重刑禁止轻罪,所以君子和小人都安分守法。君主若是背离法治就会失掉人心,把天下置于好的法令管制中,忠贞的人就不会失去本分,奸邪的人就难存侥幸心理…… 所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刘叔已告辞多次,只是张良不舍,今日说不得要离开了,刘叔和张良、韩非告别,张良问道:“先生准备去往何处?”刘叔说:“想去秦国走一趟。”张良一愣,又说“也好,秦国自商鞅变法,日新月异我其实也早想去看看,但是……先生就代我去见识一番,若遇难处可去咸阳大街老张客栈找老张。” 离了韩国范围,刘叔直奔秦国咸阳——这个曾经的周天子附庸国,现在已经是中土最强大的国家了,想想真是不可思议。据说商朝覆灭之后,飞廉逃奔商、奄国等嬴姓东方国族开始反周,乱事失败以后,周朝将周公长子伯禽封到原来奄国的地方,建立鲁国,统治商奄之民,商奄之民被周人强迫西迁,而这些商奄之民正是秦的先人。秦与周均是黄帝后裔。秦人以华夏自居,奉黄帝为始祖,信仰白帝。颛顼的后代大费和大禹一起治水,治水成功以后,大费便留在舜帝的身边,为舜帝驯养和调教鸟兽,舜帝赞赏大费的功劳,就赐姓为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