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海底寻魅音

    半刻时后，寒宁馨循着七极神光找来神女殿，狄冲霄此时恰好将水明界泡壁的破口恢复完整。水明界是御神羽美一手创造，除去她，无人知晓水泡底蕴，但狄冲霄的灵光奇变是个例外，无需知晓底蕴，化神光为水泡灵光就能万千倍加它的自复。

    寒宁馨没有现西门奋进的尸体，心生好奇，指指泡外。

    狄冲霄抱起魔皇闺女，坐入观海亭，笑道：“百相合身的天魔魔相比我想像得还要强些，不想粪精有逃脱可能就只能用全力，结果将水明界斩出个洞。西门奋进的尸身化为一滩紫色灵液，被水泡内壁吸噬了，化为一层水膜，将洞补上了，省了我不少麻烦。看来这个水明界与魅音交给我的神魂同出一源，都是魔神血泉的一部分。啊，回来了。”

    水泡内壁一个垂下的大水珠终于摆脱水泡的牵挂，向下掉落，于空中分裂为两百零二个灵光球，其中最大的那个是狄冲霄先前借给西门奋进的魔神血泉神魂。魔神血泉自有灵奇，回返真正主人体内。狄冲霄眼蕴神光，双瞳就此一个淡蓝如海，一个赤红如血，正是神魂之泪与魔魄之血的色泽。

    极神意缚之下，两百灵光珠于摔落地面前回还为神魂之泪与魔魄之血，自归原瓶。

    狄冲霄以流电环将一众小瓶移到寒宁馨身前，拿过一瓶，放到寒宁馨手里。

    寒宁馨探察到似曾相识的灵光气息，道：“极道魔相？我没兴趣，但它们全都是我的。”

    狄冲霄道：“当然都是你的。还有一个原因我没对粪精说，我之所以一而再地让他多活些时间，是因为极道魔相只在达成百相合身的一刻才算是养熟，不逼一逼他，他就无法为这世间留下唯一的美好。神魂之泪与魔魄之血确是极为玄奇，命养神泪与魔血更是一种可以世传的天地灵珍，与其说是被服食，不如说是灵珍与主人立下一同成长的誓约，主人死去的一刻，灵珍就会带着主人的心念继续活下去，直至一个心念与它不相合的人得到。那时它才会真正死去，重归最初的面貌。”

    寒宁馨晃晃手中小瓶，美眸中写满不解。

    狄冲霄道：“西门奋时当然不是主人，他只是御神羽美挑上的人祭，一个让灵珍灵智苏醒的祭物。不必是人，只要是生灵都可成为祭物，只不过人的情感最为丰富，也就最为适合成为灵祭。但这一灵祭并非只是要活祭生灵单方去牺牲、付出，只要通过最初考验的生灵还活着，灵珍就会没有任何条件的借出灵光与玄奇，只在他死后收取他的魂魄。魅音与御神羽美也是如此，御神羽美虽是强食了魔神血泉，可在那一刻起也就成了魔神血泉的唯一人祭，然而魅音灵智从没有沉睡过，所以也就不需要她的魂魄，需要她的身体。经过这一次，我对命养灵珍的底蕴多了些了解，它们竟是和小果儿有相似之处，都是可以与寄身一同成长的存在，达到极至之时就会拥有一个可以去追寻梦想并拥抱幸福的身体。我对魅音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若有可能，我想见见她。”

    寒宁馨道：“魅音没说，但她用以过安闲日子的地方只会是一处。就是娘当年与同伴们进入的海底古城，真正的水明界。”

    “也是真正的镇魔狱。这就该是天命，没有比水明界更适合在海底搜寻太古神殿的魂器了。宁馨，水明界是你的，要不，借师兄用会？”狄冲霄美美亲了亲魔皇闺女。

    “你说借就借？休想。除非你能猜中本门主胜战那一对败类用了几个无极珠。”寒宁馨环住他脖颈。

    狄冲霄将手贴在寒宁馨小腹处，正经八百地道：“我那魔魂儿子说了，他娘用五个就足够有余，可这七个月闷得太久，就拖到了七个，那对败类惨到连灰也没剩下。”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痛极叫道：“没可能错的。”

    寒宁馨一本正经地回道：“你没猜错，可你儿子又踢我了。”

    狄冲霄大笑，抱着人入了神女殿，给魔皇闺女介绍起天之御中内唯一毫无污秽的美好地方。

    做为魅音居所的神女殿本有十个侍女，能否入殿，实力倒在其次，纯洁、善真为，此一事是御神羽美对魅音的妥协之一，也是魅音离教前需要处理的琐事之一。如今殿在人空，只有那些栩栩如生的壁雕向旧地重游的客人再一次讲述太古玄音魅羽族的神话传说。

    半个时辰后，狄冲霄带着寒宁馨离了神女殿，回返比战修行场。死战早停，不算只有十人且一个没来的神女殿，天之御中核心五殿两堂只有一个活人，左尊令使左贺。童宣韵有着鸿运玉牌，着实现了不少秘隐的暗库，正在清点找到的各色魔宝。百花藏坐在一旁瞪着泡顶呆。见人终于回来，百花姐妹跑了过去，抢住狄冲霄左右胳膊。

    狄冲霄亲了亲姐妹花后对着傻的百花藏呶呶嘴。

    百花真道：“怪事嘛，有不少尸体化成了水液，被大泡泡吸走了。”

    百花贞接道：“还有一些尸身中飞出了小泡泡，与大泡泡合在一起了。狄哥哥，不会是他们没死吧。”

    狄冲霄喔了一声，叫过众人，稍说了七极六重魔神血泉的玄奇。

    百花藏道：“果然是魅音羽美送你的古怪玩意搞得鬼。是幻形神系？”

    狄冲霄道：“嗯，得自他人送赠，就是我也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去修悟才能尽明底蕴，但最后能让神泪与魔血得到人的情感与身体无疑，由水灵而人，由单灵而万灵混一，这绝非外形外相的变化，是本源元灵的变改，归属于幻形神系真义的范畴。能将任何类别的神泪魔血用来攻战，因此魔神血泉归属强战，与我七极强战相合，所以化合为七极六重，而不是一个弱势觉醒。那些命养灵珍实是御神羽美遗下的最强魔宝，既然我是第二个主人，一切我说了算，往后只有拥有美好心念的人才会有机缘得到它们。藏少，接下来你准备去哪转转。”

    百花藏道：“要是你再没有消息，我打算去八神洲闹闹八神盟。既然撞上你了，跟着你呗。”

    狄冲霄道：“是你的脾气，还不到时候，就先跟着我吧。咱们一起去找找宁馨亲娘现的海底水泡古城。灵灵，那些东西都是你寒姐姐的，偷吃可是要挨揍的，哥哥有事要你帮忙。忙完了，哥哥给你做大餐。”

    灵灵欢喜喵吼，跃到狄冲霄肩上。狄冲霄向水明界下层行去。童宣韵带上月芽儿再去界中各殿转逛，看看还有没有没现的魔宝秘库。寒宁馨叫上任婷秀、百花姐妹、百花藏，在比战场附近开了一个墓园，将邪人们通通埋了进去。人死罪消。

    水明界到底还是魂器，是魂器就一定有供人操纵的魂器室；御神羽美思事周密万全，海底暗流变化莫测，必然也会留下魂器室以备不测。上下左右、东南西北，一通转找后，狄冲霄绕回了神女殿，在殿中心下方找到一个密室，内有十面肖似炎魔观世镜的灵晶镜，皆是嵌在乐器器身内。室正中有个大水池，内里海水清澈见底，无风自卷，种种暗流一目了然。

    十面灵晶镜可看到界外八方并上下，狄冲霄立知是找对地方了；再看显明暗流的水池，明白它必是魂器室核心了。将灵灵从肩上抱下，放到水池中。

    灵灵不知怎么操纵，可觉并不能随心游移，只能随着池里一道暗流游浮，不乐意了，喵吼威压水灵，强从裹身暗流离开。

    水明界一阵摇晃，自原有的海底暗流脱离而出，停在远处。

    狄冲霄从灵晶镜中看到了异变，也探察到灵灵不应有的灵光大降，立时知道怎么操纵水明界了。反正是要乱找，海池中又是只有原有的那道暗流是强海流，狄冲霄就指示灵灵重回原先暗流。灵灵撞回暗流中，试了几遭后就对如何操纵水明界了然于心，循着暗流在池中往来飘游。过得小半天，也不知飘了多远，显现界外海底暗流的海池突兀化显出三个强暗流，一个与目下暗流有交集，两个没有。狄冲霄想着魔皇是在西皇洋现的太古水泡神殿，便选了一个东来西往的暗流，向西皇洋进。

    不多时，海底兽群出现。

    看着无视水明界，在海底往来游钻的巨大海兽，狄冲霄明白先前想得没错，水明界虽是御神羽美一手创造，但也是魔神血泉的一部分，游行间自有源自太古魅羽族至尊的至妙玄音，没有任何海兽会对水泡生起“它有威胁”的心念。狄冲霄再行细看室内那十个嵌着灵镜的乐器，断定只在界外才能听到的某种玄音必是源自它们。

    眼前暗流依旧很强，没有消散的迹象，狄冲霄便将灵灵叫了上来，以七极神光为它回补灵光。

    灵灵道：“这个魂器操纵起来比雷灵飞舟都要简单，可灵光损耗要强上千百倍，天下间没有多少生灵能随心操纵它。”

    狄冲霄点头，心想这也该是魂器室设在神女殿下方而非教主殿的唯一缘由，一旦情势有变，只有魅音才有那个本事达成不间断不停休的操纵。过得一会，狄冲霄离室找到寒宁馨，同返魂器室。寒宁馨问明情况，兴致大起，与灵灵轮换操纵，在漫漫无尽的海底搜寻真正的水明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