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地宫寻宝,各怀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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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信道:“在没进入室中察看之前,兄弟也无法说出室内景物……”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有一件事,兄弟不得不事先说明,建造这座地宫的人,用尽了他毕生心血的结晶,不是兄弟危言耸听,这座地宫中每一处地方,只怕都有着巧妙的机关,一不小心,即将被那机关所困,诸位最好跟着我,让兄弟领先带路。” 沈天奎道:“如果那室中有什么珍贵的物品,张兄即可先取,剩下的张兄不要的东西,再给我们分分。” 张信冷冷道:“如若论武功,在下自知不是你们的对手。” 沈天奎接道:“但张兄却精通机关、建筑,控制了地宫的出入门,逼我们听候张兄的命令。” 张信道:“在下决无此心,也不像你沈大庄主这么贪心,三足鼎立,各取所得,必有公平。” 沈天奎道:“但这地宫中的物品,也未必价值相等,一重一轻,又能如何公平?” 阮山口虽然不说,心中却是很赞同那沈天奎的说法,暗道:这话倒是不错,物品价值既然不相同,如何能公平分取呢? 张信似乎是已经猜到了阮山心中所想的,目光转动,缓缓由沈天奎的脸上转到了阮山的脸上,说道:“此刻阁下心中所想的,只怕与那沈大庄主一样了,地宫里物品各不相同,如何使三人所得相等?” 阮山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沈天奎道:“张兄如果没有高见,在下倒有一个办法。” 张信道:“好!那就请沈大庄主先说。” 沈天奎道:“咱们把取得的物品,放在一处,张兄既然与我们分了三个组,那就不仿各自派出一个人,在同一距离,同一号令下,各自动手去抢,谁抢到,那物品就归谁所有。” 张信道:“你沈大庄主的武功,强过在下,这位不肯暴露真正身份的兄台,武功也比咱们高强,何况,沈大庄主加上唐老太太、宣华夫人,共有三人,这位兄台也是两人,在下吗?只有一人,势不均,力不敌,众寡不同,动手去抢,岂能算公平吗?” 沈天奎冷笑一声,道,“不用兄弟的办法,得请教张兄有何高见了?” 张信道:“在下的意思,是不斗智力,我们各凭运气,取其所得。” 阮山心中虽然想不通张信心中所思的,但却一直忍着不说话。 沈天奎冷冷接道:“张兄最好能说明白些,也好让在下长长见识。” 张信道:“和沈大庄主的办法相比,是大同小异,沈大庄主只是要收集地宫中一切物品,在下却要先收集三件物品,然后,兄弟由袋中摸取制钱,多则三枚,少则一枚,两位轮番猜,如果多出一个数,那就算在下猜得的数,猜中的人,可以先由三件收集的物品中选取一件……” 沈天奎道:“还有两件,又应该哪个先选呢?” 张信道:“剩下的两人,猜拳分胜负,胜者先选。” 阮山心中暗道:如果其中不暗藏玄机使诈,倒是一个公平的办法。 沈天奎摇了摇头,道:“这办法不好。” 张信道:“哪里不好了?” 沈天奎道:“武林中斗智斗力,各逞豪勇,哪有凭运气分取物品的道理。” 张信道:“有一件事在下必须得再说明一遍,此刻,咱们的处境,是一个生死与共的局面,不论哪一位暗算哪一位,所有的人,都难再走出这地宫的门了,到时候大家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纵然得到了地宫里所有的物品,那又有什么用呢!” 沈天奎冷笑一声道:“如果你这法子不够公平,就是我沈某不杀你,别人也不会饶你。” 张信道:“此刻,咱们三足鼎立之势,在下不但最孤单,武功也最弱,不论你们哪一方面出手,都可以置在下于死地,不过,除了在下之外,诸位却都没有打开地宫出口能力,这就是在下唯一的保障,除非诸位都想留在地宫中陪葬,那就另当别论了。” 宣华夫人怒声喝道:“张信,我们不会笨得一下子把你杀死。死不可怕,但活罪却是难受得很,我不信你是铁打金刚,铜铸罗汉。” 阮山心中虽然很急,但又怕沈天奎从声音中听出了自己的身份,只好默然不言。 沈天奎望了阮山和袁莹莹一眼,心中暗道:这两人不知是什么身份,好大的耐性,竟然连一句话也不肯说。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好!沈某姑且答应你。” 目光凝注在阮山的脸上,心中暗道:这一下,你总该说话了吧? 那知阮山点了点头,仍然不肯说话。 张信道:“好!既然诸位都答应了,那就各凭运气和本有的知识,各取所得了。” 举步向一座半掩的铁门走去。 沈天奎身子一侧,紧随在张信的身后。 阮山不甘示弱,急忙举步,向前跨去。 沈天奎暗动内力,膝盖一抬,急向阮山的左腿风市穴上撞去。 他一直没听到阮山开口说话,心中动了怀疑,希望逼他讲话。 阮山左手一沉,一缕指风点向沈天奎右腿的血海穴,左腿踏出的姿态,依然不变。 沈天奎如果不避开,固可一下子撞中阮山的风市穴,但阮山这一指点中他血海穴,可能将使他右腿残废。 看到此时情景沈天奎只好疾转右腿,避开一击。 阮山险中求胜,逼得沈天奎收腿相让,反而被阮山站了先机,左腿先落地,紧随在张信的身后。 但那沈天奎的动作也快,避过了阮山的这一击,立时又向前抢去,两人也就不过是一肩之差,同时紧随在张信的身后。 张信走近那半掩半闭的铁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道:“现在,咱们要选一个人拉开铁门,进去瞧瞧。” 沈天奎道:“张兄为什么不自己去瞧瞧?” 张信哈哈一笑,道:“在下是这个地宫中,唯一单独的人,万一门上有毒,使在下中毒而死,岂不是要便宜诸位了吗?” 沈天奎道:“张兄的意思呢?” 张信道:“由你们两方中,派出一人,拉开铁门。” 沈天奎道:“张兄想先让哪一方派人?” 张信道:“沈大庄主的人数最多,自然应该由沈大庄主先派了!” 沈天奎回顾唐老太太一眼,道:“有劳老太太拉开那半掩的铁门。” 唐老太太应了一声,缓步走到那铁门旁边,仔细瞧了一阵,突然探手入怀,取出了一个皮手套,套在右手上,拉开了铁门。 沈天奎低声问道:“门上有毒吗?” 唐老太太道:“小心没大错,不论它是否有毒,老身带了防毒手套。” 张信左手执着火烛,向里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袍,背插短剑的人,伏在一张石床上。 沈天奎突然一侧身子,疾快的冲入石室,伸手一摸,那锦袍立时纷纷落下,露出了一具白骨。那短剑深入骨架中,火烛照射下,可见那闪烁不定的寒光。 张信道:“这人一定是十大高手之一,被人由背后刺中一剑,逃入石室中,伤势过重,伏向石床而死的,那短剑数年不锈,并不是寻常物品。” 沈天奎手握剑柄,拔下短剑,那一具人形的骨架,立时应手而散。 张信重重咳了一声,道:“沈大庄主,这短剑也算咱们取得的地宫物。” 沈天奎冷冷说道:“可要交给你保管吗?” 张信道:“沈大庄主先拿着也是一样……” 语声微微一顿,高声接道:“咱们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他是进入地宫的十大门派中高手之一,那是毫无疑问的了,见此一人,可知全盘,进入地宫的十大高手,全都死在这地宫中了。” 沈天奎举手挥动短剑,刺向铁门,寒光过处,有如摧枯拉朽一般,直没剑柄。 阮山心中暗暗赞道:好剑啊!好剑,削铁如泥,断玉切金。 只听沈天奎纵声大笑,道:“张兄,那地宫的门,是铁打的还是钢铸,想必再坚牢也不过和这铁门一样,在下有此利器在手,那就不能再受张兄的威胁了。” 阮山仔细看了那把短剑一眼,大约一尺六寸,心中暗道:此剑不知是什么名剑?埋入地宫数十年…… 但听张信冷冷说道:“如若这一把利剑能够破开那地宫的门,十大杰出高手,也不会困死在这里了。” 唐老太太突然接口道:“据老身所知,当年十大高手,进入地宫时,共带了两把名剑,除了这把短剑之外,还有一把利剑。” 阮山心中暗道:一个剑术精绝的人,如若再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名剑相助,那真是如虎添翼了。 沈天奎四下望了一眼,不见那短剑的剑鞘在哪,纵声一阵大笑,道:张兄如若你不逼我沈某人太甚,我还不愿意冒险。”脸色突然一变,缓缓接道:“如若张兄处处逼人,也怨不得我,我只好凭仗这支利剑劈开地宫的门了。” 言下之意,似乎是此剑已经归他所有了,刚才的约定,已经当作了耳边风。 张信目光转注到阮山的脸上,道:“刚才咱们的相约”。阁下是否准备遵守?” 阮山点了点头,仍然没说话。 沈天奎一皱眉头,道:“这位兄台,不会说话吗?” 阮山瞪了沈天奎一眼,仍然不说一句话。 张信道:“如若沈大庄主不肯遵守刚才的约定,那是逼迫在下和这位兄台连手了,那就造成三对三的局面了……” 目光一掠阮山,接道:“只要这位兄台能对付得了你,动起手来,那就很难说鹿死谁手的了。” 阮山心中暗道:此刻这沈天奎十分狂妄,我如果不设法震服他一下,只怕他心无所怕了,当真要一意孤行了。 心中念转,耳际间却响起了沈天奎大笑的声音,道:“这位兄台吗?也许真是我沈某的对手,但没见这位兄台的真才实学之前,实在是叫在下难以甘心相信。” 阮山突然向前走了两步,一掌拍在那铁门上。 只听砰的一声大震,那铁门上,立时泛现出五个深陷的指痕。 阮山手中戴着千年蛟皮手套,不怕受伤,这一掌,用足了全身的气力,虽然那铁门上的指痕深陷,但阮山右臂却被震得一阵麻木,脸红气喘,好在他戴着人皮面具,别人无法瞧得出来,暗中运气调息了一阵,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他一直不说话,但那沈天奎知道他不是哑巴,心中对他的忍耐工夫佩服的很,更有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沈天奎大步走了过去,仔细瞧了那铁门上的指痕一眼,道:“这位兄台的掌力很雄浑。” 张信紧随着走了过去,瞧了一阵,道:“不错,不知沈大庄主是否也有此能耐?” 沈天奎道:“这指力深陷的分寸,不过千斤之力,我沈某人自信也能做到。” 张信道:“沈大庄主怎么不试试?” 沈天奎摇了摇头道:“这等气力,我沈某人不愿意无谓的消耗。” 张信缓缓伸出手去,道:“大庄主,请把你取得的短剑暂交在下保管,等收集到三件宝物之后,咱们再按约定分配。” 沈天奎沉吟了一阵,缓缓把手中的宝剑递了过去,笑道:“由张兄保管,也是一样。” 张信接过短剑,道:“但愿沈大庄主能够遵守约定,让咱们都能够平安的走出地宫。” 宣华夫人望着那散去的骨架,道:“这人不知是什么人,看他身上的锦袍,生前一定是一位自负异常的人物。” 张信道:“可惜,咱们无暇讨论这死者的来历身世。”右手执剑,左手掌烛,举步向另一处半掩的铁门走去。 群豪随在他身后而行。 张信走到那铁门前停了下来,回顾阮山一眼,道:“咱们机会平等,这一次由阁下开门,下一次就轮到在下了。” 阮山心中暗道:纵然这座铁门上涂有剧毒,我也不怕。 大步走了过去,伸手拉开了铁门。 在几人想象中,第一座石室中既然有尸体,这座石室内,一定有骷髅之类的,哪知这座石室中竟然一无所有。 张信伸手把烛火探入石室中,瞧了一阵,仍然不见有任何异常,突然自言自语的说道:“对了!一定对了……” 沈天奎道:“张兄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呢?” 张信道:“除了咱们刚才见到的那位身穿锦袍的尸体之外,也许咱们在别的石室中见不到一具尸体了。” 沈天奎道:“为什么?” 张信道:“如若我想的不错,进入这地宫的十大高手临死时,必然是群集在一起,研究走出地宫的办法……” 沈天奎道:“那身穿锦袍的人呢?为何单独死在这里?” 张信道,“那人可能就是设计制作地宫的人,他是群豪憎恨的对象,所以,单独死在这里了。” 阮山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是聪明得很,如若能弃恶从善,不失为一代豪杰。 只见沈天奎微微点头,道:“张兄说得有理……” 张信道:“沈大庄主过奖了。” 沈天奎轻轻咳了一声,道:“看来我沈某人又遇到了一个对手了,都是在下疏忽了你,张兄胸罗万象,博古通今……”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可要再看看那一间半掩铁门的石室?” 张信道:“沈大庄主尽管放心,兄弟说出的话,自然是铁证如山。”大步走向另一处半掩的铁门,伸出左脚一勾,铁门大开。 群豪凝目望去,石室中果然是空无一物。 沈天奎轻轻咳了一声,道:“现在,该设法打开那三处紧闭的铁门了吧。” 张信大步走到一处紧闭的铁门面前,举剑削去,这短剑锋利无比,一剑斩去。那门上的铁锁立时应手而落。 沈天奎道:“张兄小心了,万一室中有什么埋伏,伤了你,岂不是我们都要困死这地宫中吗?” 张信冷笑一声道:“如若我当真不幸死在了暗器埋伏下,诸位想活着离开此地的机会实在是不大。” 说着话,伸脚一勾,打开了铁门。 定神看去,只见那石室中一张石床上,放着一支禅杖和一个檀木盒子。 沈天奎突然一侧身子,快如掠波海燕一般跃入石室,右手一探,去抓那檀木盒子。 阮山早已有了防备,捡了两枚石子,扣在手中,沈天奎右手伸出,阮山扬腕打出了一颗石子。 虽然是一块山石,但在阮山强劲的内力下,那石子去如流星,带着一片呼啸的声音。 沈天奎及时警觉,右手一缩,那飞石打在了石床上,啪的一声,碎成石粉,四下分飞落了一地。 阮山打出石块后,人也随着跃入石室,跟在沈天奎的身后。 沈天奎脸色杀气涌现,冷笑一声,击出一掌。 阮山闪身避开一击,呼的一声还击了一拳,拳风威势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