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 老毛病

    关于直子阿姨这个称呼，恩……其实白煦之前一直都是称呼她为直子小姐的，反正女性无论多大年纪都希望被喊得年轻一点不是吗，一直到白煦某一次撞见赤木母女在一起的状况。

    老实说，有点尴尬……

    然后作为律子同学的白煦就很有些蛋疼的改了口，不过嘛混过职场的人都知道嘴甜一点把自己的辈分适当的降低一点总是有好处的，就像现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长辈的直子下意识就给予了白煦相当程度的关照。

    尽管这里面有着某人的能力与才情着实出彩的原因在里面，但不能否认的是来自直子的关照为他省了许多事情，久而久之下来白煦也便不再对阿姨的称呼有任何不满可言，甚至于能够在职场上遇到这么一位好说话的前辈应该理解成是自己的幸运才对。

    “白啊……”对于在休息室里面与见白煦直子倒是并不意外，经过几个月的磨合之后nerv研究部的上上下下基本上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位空降过来的主任存在，尤其是他还这么年轻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成为了茶余饭后闲聊的主角。

    只是相比起某人所拥有的完全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高超学识而言，他迥别于一般意义的生活习惯更是为人谈论的焦点，至少经常性翘班去休息室里一边喝可乐一边看动画的人，他绝对是头一份……

    直子跟白煦随意的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去咖啡机那边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咖啡机这东西几乎每个实验室里都有，作为每一名科研工作者的标准配置，熬夜的话不来杯咖啡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尽管白煦一直认为那东西的安慰效果要远超实际意义。

    既然办公室里面有咖啡机还特意跑出来喝咖啡，那很显然她的目的就不可能仅仅只是一杯咖啡而已，大概是想暂时离开工作的地方缓缓精神吧……白煦这么想着，顺带对着眼前的直子打量了几眼。

    跟那些用咖啡作为普通饮料来使用的小年轻不同，单纯为了提神的咖啡一般都是什么也不加的黑咖啡，也只有这样效果才会比较强。只是味道上会变得很苦也就是了，由此尽管早就习惯了这股子味道在最一开始喝的时候直子仍不免微微皱了下眉头。

    嘛……毕竟只是工作单位的公共饮品，别指望使用的咖啡豆能有多高级。

    “工作很忙吗？”白煦对直子随口问道，当然他这也并不是无的放矢从对方脸上经过粉底掩饰后依然比较明显的黑眼圈以及略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来看，这女人昨天绝对又是熬了一夜……说不定连着熬了两夜也说不定。

    “一般，初号机的调试进度有些不理想，必须赶在明天之前把进度补回去累点是正常的。”手里端着咖啡杯倚在墙上，人在疲惫的时候光是坐下再站起来这点小事都足以令状况变得更加糟糕，所以哪怕是有座位也不愿意坐下来待一会。这么看来，直子的状况恐怕着实不怎么好。

    “初号机啊，我还没见过实物呢。”白煦笑笑，身为nerv的一员原本神秘无比的eva也便不会再是什么难以企及的遥远目标，事实上关于eva的基础数据与资料他已经在电脑上看过许多次了，至于其他那些没写在资料上的看实物也没什么意义。

    “总有机会的，那东西又没有特别有趣。”对于白煦的回答直子反应平平，“你那边的【零计划】处理的怎么样了，这周上报的进度和上周的区别不大啊。遇到麻烦了么？”

    “麻烦倒是没有，现在只是在配置合适的lcl溶液。具体的目标虽然是有了，但是具体数值需要的精度实在是太大，只能一点点的枚举了。这东西还真是差一点都不行。”

    “完美的lcl啊。”直子点点头若有所思，如果是她的话当然可以直接从nerv的最底部直接调用原初之海的液体作为实验基础来使用，但白煦的保密级别不够只能是自行去配置lcl溶液，为此多花点时间倒也正常。

    或者说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相当不错了。

    “所以我现在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好做。”白煦摊摊手，这种简单的事情交给手下人去忙活就够了，身为主任级别的他只要在大方向与关键问题上做主就好。完全不是在偷懒呢！

    “习惯等待是好的，研究工作经常会遇到这种东西。”直子用一股过来人的口吻微微说教道，“没有工作就赶紧回家去休息，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算想歇班都没机会了。”

    “是是……”语气稍稍有些轻佻像是与长辈撒娇的小孩子，“我也看出来了，直子阿姨你又是很长时间没休息了吧。就连碇司令那里也没时间去了？都这个年纪了不好好保养的话，会老的很快的。”

    “大人的事情少打听。”用眼睛斜了一下某个正在坏笑着的混小子，“衰老总是不可避免的谁也不例外，要是为了这种事情就放弃工作那未免太蠢了。”

    “那也多少关心下自己的身体吧，或者找个人来帮你？律子总没问题的。”因为关系实际上已经很不错了，所以这时候就算用她们之间复杂的母女关系来稍微打趣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把握好尺度……看了下直子已经想要打人的表情，白煦迅速改口道，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因为这种事情被上司穿小鞋那可就太惨了。”这就是辈分小的好处了，哪怕说了点出格的话也不会引起猜忌之类顶多就是惹得直子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当然这种事情也是要分对象的，正因如此作为一个把恩怨分明作为人生真谛的家伙，面对一直对他不错的直子白煦便不免想要帮她一把。

    “不过说真的，直子阿姨你这么拼也实在是没必要好吧。你的身体要是垮了对nerv不是更糟糕么？”就算是还有律子作为替代但这种事谁也不可能随便往外说的，“别的不提光是颈椎病就够难受了吧，有没有感觉肩膀僵硬、小手指发麻、后脑发胀之类的问题？”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老毛病了。”直子撇撇嘴没有反驳。

    “那肯定，别忘了我可是医学部毕业的~~”直子的些许挪瑜被某人当做夸奖直接收下，那股子厚脸皮的样子着实令人有些无奈，“其实比起当一个研究者，我其实更愿意做一个医生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