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上官老祖
青都峰的洞府中，四人静坐。这座洞府年岁悠长，入得府内感受到时光在此地的沉淀，岁月的流淌。 洞府内童子给四人泡上灵茶后，便且退去。 上官紫霞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上官小蝶却难得的清净，一本正经的坐在座椅上，沉思不语。 云无衣喝了口灵茶，茶香绕齿，灵力入喉，婉转而下直入灵田，真是上好灵茶，旁边的公叔傲却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 过得好长时间，远远传来一声咳嗽，仿佛带着岁月沧桑穿透而来。上官小蝶和上官紫霞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恭迎来人，公叔傲和云无衣见此，也都站立起来，恭立一旁。 “此座洞府乃青都峰玄丹境老祖坐观之地，来人应该是玄丹境上官老祖。”云无衣暗中思量。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后堂帘卷走进来一名枯瘦的老者，身影消瘦，精神矍铄，满脸的褶皱几乎把五官都拉到了一块。老者浑身散发着腐朽的气息，看不出具体的年岁，不知是存活了多少年岁的老怪物。 他进入屋内，一股若有似无的威压来临，让人喘不过气来。 上官小蝶和上官紫霞姐妹都尊敬的道：“见过叔祖。” “见过老祖！”云无衣和公叔傲则有样学样，也恭敬的拜见。 “呵呵呵”老者微笑数声，脸上的褶皱更是挤成一团，他摆了摆手连说几声好，声音含糊低沉，他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下后，神识朝每个人身上一扫而过。 云无衣只觉一道强大的神识落在自己身上，等他看向老者的时候，正迎上老者一双略显朦胧的双眼看过来打量自己，心中一凛。 老者什么修为，他完全看不透，感应不出，但刚刚若有若无的灵压丝毫不下于他见过的林真、元龙、黄老怪或是灵兽宗王从虎等任何的玄丹境高人。 在与老者的略一对视中，他仿佛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所有的念想都在对方的计算之中，这种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旁边的公叔傲却更为不堪，在老怪物的注视下，手脚微微颤抖，眼睛更不敢对视，低头恭立一旁，直欲扑倒跪拜。 老者低沉的咳了一声，略有含糊的道：“紫霞，小蝶，两位小友都坐吧，都坐吧。你们能来陪我这老东西，很好，不要拘束。” 老者眼神错开，云无衣、公叔傲身上顿时轻松，随同上官紫霞、上官小蝶一同落座。 老者干枯的手掌一翻，便有一个古朴的茶杯在手，杯中雾气袅袅，却是个嗜茶之人。他淡淡饮了一口灵茶，闭目不语。 屋子里谁也没有出声打搅老怪物，安静异常。 过了良久，老者缓缓睁开眼睛道：“紫霞，小蝶。三年前老朽闭关时，你二人来此，老朽考校了你们的修行，也出了道题目，今日是应题之日。” 上官紫霞起身恭敬回话，清雅的说了声“是”道：“叔祖当日有言：月明有望，君子道长。南风徐来，可化鲲鹏。叔祖是要我和小蝶各点一人，需要本命灵根福泽俱厚之人，看的是命中运程。” 老者不置可否，眯着眼睛，拈须不语。他转头看向上官小蝶。 上官小蝶嘴巴一撇，也站起身来的道：“叔祖，我只问本心。我在您跟前两次无所得皆因本心，此次亦本心。虽无所得，亦无憾。” 老者转头看向云无衣和公叔傲道：“两位小友可有问题要问？” 公叔傲起身恭声道：“老祖，紫霞仙子已向弟子说明，此次主要是应题而来。” “嗯，不错，上选之资，人中龙凤，核心弟子中应有一席之地。小小年纪凝脉境大圆满殊为不易，你叫什么？”老者淡淡的道。 公叔傲听到老怪物的褒奖颇为惊喜道：“回禀老祖，弟子公叔傲。” “傲字好，恃才傲物，卓尔不群。成也傲，败也傲。老朽在你身上看到了紫霞的影子。”老者说完，转头看向云无衣。 云无衣被上官小蝶封过口，什么也别问，因而便不知为何而来，要做什么。此刻也得不到上官小蝶的丝毫暗示。但见老怪物望向自己，只得躬身道：“弟子云无衣，见过老祖。” 老者仿佛听不清楚云无衣在说什么，只是唔了一声道：“凝脉境后期的外门弟子，这个脉象……倒也有趣。云无衣，云无衣，云霄之外，天道无一。”他朦胧的双眼明亮一闪后又变得混浊，转向小蝶道：“小蝶你带他来此，也是本心？” “是的，叔祖！”上官小蝶望着老者点了点头。 “也罢，都乃命理纠葛，希望顺遂些吧”他喃喃的道。 “紫霞，小蝶你们今日应题而来，老朽原该点破，只是你俩命理纠缠，老朽只能点，却不能破，切切。” “是，叔祖，我们铭记在心。”上官紫霞和上官小蝶应道。 上官老祖望着上官紫霞略显迟疑，缓缓的道：“紫霞傲骨天成，冰雪聪明，能窥见迷雾遮掩下的真相玄机。只是冰雪傲骨压不住萌动的义无反顾，不该如此，该放手时且放手吧。”他的话语像是劝诫，又像时感概。 “是！” 上官紫霞面上神色波澜不惊，只是清冷的应了一声，好似老祖的话语毫不关己。 上官老祖目光又落在了上官小蝶身上，微微叹了口气道：“小蝶求遂本心，却难全本心，天道无一，无依无靠，并非如此，你的一，就在身旁，且行且珍惜吧！”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上官小蝶不敢多问，只是把老祖的话记下，恭敬的应了声“是” 老者呷一口茶水，眼光落在云无衣和公叔傲身上道：“老朽上官重元，在青都峰修行数百年，不问世间事，窥破红尘，却窥不破生死。” “原来青都峰的玄丹老祖名字叫上官重元。”云无衣暗道，他听说过本宗上官长老，却从来未曾见过。 老者继续道：“老朽困在玄丹境后期多年，有一日紫霞和小蝶来此，老朽无意出了次考题，偶有所得，心境有所松动，后期玄关居然有一丝松动。两位小友今日来此，亦在老朽的考题之中，也算与两位小友结一份善缘。” 老者呵呵一笑道：“紫霞，小蝶既然带两位小友来此，可见两位在她们眼中各自不凡，尔等好自为之吧。” “谨遵老祖教诲！” 公叔傲明显过于激动，云无衣也摸不到头脑，眼前玄丹境老祖不知所云。而上官小蝶和上官紫霞却真是一对好姐妹，此刻都是一脸木然，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