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告辞
张铁匠眼睛迷茫，抬头望向天空，好像在憧憬那传说中的年代，慢慢说下去： 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观察，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些头颅变异成动物的人，除了还能艰难的保持直立行走之外，整个社会都退化成了极其落后的原始状态，只能堆砌最简单的住宅，使用简单的石器维持生存。 那些邪神崇拜的内容，包括咒语，法器和祭坛，根本不是那种状态的生命可以实现的，所以留下了少数观察者继续监视他们后，先祖们离开了那里，试图协助新的生灵发展。 这之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超过自然演化而成的技术水平，就会模糊化，根本无法出现，我们就世世代代这样过来，希望可以为养育我们的世界做些什么。 何明说：你们为我们付出的的确太多了，在这种背景之下，我们依然多次将文明和秩序毁于内战，作为其中一员，我感到愧对你们。话说到这儿，我蒙受大恩，不知道可否为你们的责任做些什么？ 张铁匠回过神来说：不用刻意去考虑这些，何明。不过我还有些疑问，希望你能略帮我一帮，不知你是否愿意？ 何明说：哪儿的话，为恩人效力，真是刀山火海，绝不二话！ 张铁匠说：却不是要你去做什么难事，我问你答，如不能回答的，就自己告诉我不能说就可以。第一，你这块神铁从何处所得？ 何明不假思索地说：我想你已经猜到了，但是我怕不能明说。 张铁匠点点头：不错，这种事情，只要知道就能产生因果，我们心里有数就可以，你无需解答。第二个问题，你是从何得到那些带来奇异能量的符文的，这些是我的知识里都不曾见过的。 何明说：和霹雷可以说是一起获得的，但是得到的过程略有些不同，霹雷是对方直接赠与的，而这些混沌符文是我耗费了许多时间反复排除鉴定并测试才确定的。 张铁匠嘿嘿了一声，说：看吧，混沌符文！这种在上古文明时代都只是猜想和推测的东西，到你手上就成为可以使用的力量了，真不知道我刚刚说的话有多少是自以为是的大话！ 想来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你用得上的玩意了，这么久你也辛苦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你就休息一下，恢复些体力就离开这儿吧，我们还没到进入当代的时候。 何明连忙说：哪儿的话！这玩意就是混沌之力本来也是我们的猜想，而我也纯粹是机缘巧合才勉强了解了一点点，说起来，还有几件事，我可以拜托先生么？ 张铁匠说：你我也算是缘分不浅了，有什么事直接开口，我决无推辞！ 何明说：我啊，前方真是危机四伏，却有不得不走的理由，无法和先生这样避世隐居，说不定哪天就死了，这侥幸摸索出的几个混沌符文，不知可否交付给先生，由先生在需要的时候传给世人？ 张铁匠叹了一口气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明白，这个你交给我就好，看得见用不了的玩意在我手上，也不只这几个符文。 何明继续说：其次我想问一问，那个受到庇护而没有遭受天灾的地方，是哪儿，而那些退化成脑袋像牲畜的人，后来变成了什么样子？ 张铁匠说：其实就近在眼前，就是盟重一线之隔的沙漠地区，那儿古书上记载的，曾经气候宜人，四季如春，但是避过天灾后就受到了世界排斥，土地快速沙化了，奇异的是，沙漠深处却分布有几处巨大的绿洲，使那些人可以生存下去，却不知源头是哪儿。 而那些人在外面世界的演化之中，变化出现在的猪牛羊马等有蹄的牲畜头颅，可是到彻底成型后，都变成了红色毛发的马头，观察他们的人称呼其为‘驽马’ 听到这儿，何明心中一跳，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但是在这儿，他没有把这种情感表达出来，就是现在去沙漠，也不会比上次的情况好多少。 他说：我，有个必须去一趟沙漠的理由，不知道先生可否指出哪儿的路径？ 张铁匠摇摇头说：整个沙漠地形不稳，瞬息万变，只有那几处绿洲附近的地形还稳定，靠印象很难在那里立足，而有一些相对安全的路径，我们就是记载了下来，你们也看不到。 说完他去抽出一卷羊皮纸，打开来给何明看时，果然模糊不清，不知所云。 何明摇了摇头，看上去十分失望。 张铁匠说：那里的危险程度超过了你的想象，但是并非没有通行的办法，几年前找我打造刀坯的战士，据说就带回了一张较为详细的沙漠地图，上面记载着很详细的地形介绍。 何明说：我听说过这件事，但是那地图只是在传言中出现过，这么多年并没有人见过，倒是许多慕名前去沙漠淘金的人，迷失在了茫茫沙海之中。 张铁匠说：这是自然的，尽管年代久远，但是砂砾中依然保留有远古时代的文明碎片，随便淘到一些金属都是贵重又稀有的东西了。 但是对那里有足够的了解的人，都不会轻易将这些内容公之于众的，其中瓜葛的巨大危机，我们有透露一部分给这些人里的高层。 何明有些黯然地说：哦，看来这一步，是走不出去了。 张铁匠摇摇头说：相反，从这些年的种种迹象看来，不但不是走不出去，而是必须要走出这一步了，晾着沙漠那边又缺乏对里面的了解，已经出现了变数，而我们受到的种种限制，也以惊人的速度在被解除。 何明抬起了头，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担忧，思索半天问道： 也就是说，你们察觉当时世界自毁也要抹去的东西，如今又产生了影响？那当时的人类都对付不了的敌人，只怕凭现在的我们，连抵抗的资格都没有吧！ 张铁匠说： 当整个世界的齿轮开始转动后，就再也无法停止了，这个年代突然出现了许多天赋异禀的人。你甚至对混沌都有所了解了，加上世界以内的法则也没那么容易打破，不去干涉让沙漠的怪物自由发展，还不如主动出击，了解情况恶化到了什么程度。 何明问：那我们应该从何做起？ 张铁匠说：不是我们，我们已经对现在的人们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但是依然无法介入社会造成什么影响，要行动的人，是可以和我们接触的，你！ 何明吸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了，我会仔细考虑一下怎么去做的。 张铁匠说：我们有一些关于当时沙漠居民的文字翻译，在十几年前，把部分内容交给了土城的当权者，而如月影带回来的沙漠地图，应该也在他们手上，你可以尝试去找他们，因为我这儿的，你依然看不到内容。 何明一点头，随后立刻一拱手，便要告辞离去。 张铁匠挥手拦住他说：这些天你体能消耗太大了，过于虚弱了，在这儿再歇几天吧，你不是说目标明显容易被发现吗？只换个兵器也变化不大，这几天我帮你打造一套盔甲，换上去后就算改头换面了。 何明连忙说道：那就有劳了，只是偌大恩德，何明受之有愧。 张铁匠说：我撂了一个这么大的摊子给你，还谈什么恩德！还有我教你的吐息用气之法十分有用，你要不时修习，对你的身体将会有很大的好处，现在歇着去吧，我要开炉了。 五天后，张铁匠把新打造的一套战神盔甲给了何明。这套铠甲看上去并不特别，然而每处关节衔接之处都契合得十分巧妙，全身无死角防护，要害之处更有缓冲层，和如月影一样，完全可以抵御威力十足的箭枝。 样式和外形同如月影的战士盔甲十分相似，只是因为体型，何明的看上去要轻巧一些，同时应他的喜好，他这套淬上的是蓝色，而如月影的是绿色的。 毕竟技术能发挥的有限，这盔甲还是比你的重型盔甲重上三分，否则打造到这般坚固，还能轻巧许多。张铁匠对何明说：现在你力气也恢复了，就此别过吧，前路漫漫呢。 何明感激地一拱手说道：大恩不言谢，我必定尽力而为。先生，后会有期。 张铁匠挥了挥手，就转身再不看他一眼。 引路带何明走出这片林地，再回去时就看到张铁匠正在和另外一个徒弟打包各种东西，他好奇地上前问道：师傅，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张铁匠说：做什么？原以为这地方能清净几天，哪知道短时间就被这么多人发现了，现在这里不清净了，住不得了，过来帮忙，一起搬家罢。 那个徒弟问：可是这人和上次来的那个一样，看上去不会暴露我们啊，我还是不明白。 张铁匠笑笑，说：你做你的事就好，跟着我就别问那么多，就是这些人不来，我们也到了要离开这儿的日子了，收拾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