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回京

    北京，群臣听说皇帝被围困在了土木堡，无不大吃一惊。

    兵部侍郎于谦找到孙皇太后:“娘娘，如今陛下在边关危矣，臣恐瓦剌会心有不甘。万一他们挥师南下，则无人抵挡，臣以为，应速调京城左近勤王兵入京固防，以防不测。”

    孙皇太后是朱祁镇生母，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什么主见了:“于大人，大明社稷全靠你们这些忠臣辅佐，你去于几个阁老商榷一下。如今社稷危卵，正是仰仗你们这些臣子出力的时候，去吧。”

    有此皇后懿旨，于谦大喜。于是在大殿由孙皇后垂帘，于谦主持，一场浩浩荡荡的京城保卫战就此展开。

    却说这瓦剌也先在土木堡未捉到朱祁镇，自己的亲弟弟也亡与阵前。也先大怒，挥刀立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瓦剌骑兵强悍，他们上次吃了亏，屁的便宜没占着，个个心有不甘。

    朱祁镇豪情万丈的北上，灰溜溜的回到了北京，大明的颜面丧尽。

    也先心有不甘，率大军在后面一路追赶。朱祁镇仓皇南逃，一路之上，明军丢盔弃甲，大量辎重扔给了也先。

    这些不是梁小凡所能改变的，土木堡之役，明军算得上是背水一战。而一路南逃的时候，立刻军心涣散起来。

    一个松散了的部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整顿的，眼下最要紧的是护送皇帝回到北京城。

    北京城戒备森严，高墙深宫，瓦剌难以打的进来。

    也先虽然在后面追赶，但也不敢过分靠近，他想打到北京城，逼迫皇帝给些金银。若是皇帝不允，他就率兵攻城。

    而整个朝廷上下慌乱一团，奉命监国的郕王朱祁钰临阵失惊，朝局更是不稳。这个时候，于谦站了出来。

    铮铮铁骨，傲视群伦。众人终于找到了救星，就连孙皇太后都对于谦信任有加。

    此时的朝廷上下，所有人都依仗于谦。而于谦也不负众望，将大明这个国家机器运转的井井有条。

    朱祁镇大军回京的时候，与城墙上枕戈待旦厉兵秣马的二线守备部队相比，城下的明军是垂头丧气毫无斗志。

    入城后的朱祁镇着实吃了一惊:“朕已调兵北征，这城内将士怎地如此勇猛？”

    吏部尚书王直献言道:“此皆于谦之功。”

    朱祁镇不语。

    这次北征，虽然于土木堡击退也先，但朝廷仍大败而归。

    朱祁镇率大军撤退，奉命阻截也先大军的恭顺伯吴克忠、都督吴克勤数万将士为国埋骨，成国公朱勇生带五万大军全军尽没。

    大明二十万精锐损兵折将，虽然英宗德保平安归来，然明军势力已然大损。

    自太宗皇帝朱棣手里的明朝京师精锐，在朱祁镇手里毁于一旦。

    在土木堡的臣子们都知道，皇帝之所以能够脱险平安归来，靠的是安北伯梁小凡的功劳。若不是这小子，朱祁镇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然而，回北京的朱祁镇第一件事不是反思自己，而是要与群臣商议如何厚葬王振。

    这可是在土木堡说好了的，张辅他们也是答应了的。

    朝堂上，朱祁镇一脸哀容:“诸位爱卿，此次北上实乃朕之失误。朕对不起列祖列宗，然王振为国捐躯，朕要为其建碑立庙，以彰其功德。”

    此言一出，群臣愤愤。妈的，这厮祸国殃民，就是他害得北上御驾亲征将士大败。

    皇帝怎么想的，他脑子秀逗了么？

    张辅他们曾经答应过此事，但如今个个都装起了哑巴。

    张辅左顾右盼，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皇帝在说什么。

    遂安伯陈埙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侍卫大将樊忠看着自己的脚面，似乎他的大脚丫子比什么都好看。

    其他臣子也是默不作声，朱祁镇有些愤怒:“张辅，你们可是应允了朕的。”

    张辅只好站了出来:“皇上，臣只听说挽社稷江山的功臣才有建碑立庙的资格，没听说一个专权跋扈，残害忠良的阉贼会建碑立庙的。皇上，你不怕天下人唾骂吗？您不怕青史上留下这么一笔么？”

    张辅嚣张了，他可以嚣张。四朝元老，土木堡功臣，是他挽救的大明。

    这话别人说，轻则贬官，重则下狱，唯独张辅敢直言以谏。

    朱祁镇气的七窍生烟:“若朕执意这么做呢？”

    于谦站了出来:“那臣就第一个反对！”

    众人一惊，一齐回头看着于谦。于谦从容不迫，义正辞严的说道:“我大明王朝自太祖开国，历代帝王兢兢业业，以江山社稷为己任。前朝大唐宠信宦官，朝政荒废，以至亡国之祸。太祖更是有训，严禁宦官主政。而王振穷奢极欲，专权跋扈，无数忠臣良将受其迫害，君臣离心离德。皇上，北征数万将士埋骨边关，是谁知过？”

    于谦疾声厉色，朱祁镇吓了一跳，众大臣也是吃了一惊。

    还好，朝中颇有正直之士。给事中王竑脾气急躁，性格耿直，早就看王振一党不顺眼，他站了出来:“皇上，于大人所言极是。臣以为，王振不但该杀，同党更应该诛剿！”

    “王振必须死！”大殿角落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又又一人站了出来，梁小凡。

    新进安北伯，梁小凡缓步站出:“王振，狗娘养的这个王八蛋祸国殃民，害我大明子民。团战可以输，王振必须死！臣觉得吧，王振应该挫骨扬灰，他的那些王八蛋同党更应该凌迟，家产籍没。诸位同僚，臣还听说王振那个王八蛋私自培植势力，意图不轨。凡是平日跟他走得近的，那些狗一样的狗腿子们，都应该彻查！其他人臣不知道，臣知道那个什么锦衣卫什么使的，他就是王振狗腿子。此狗见着王振就摇尾巴，这还不算，据说他每日都会给王振跪舔。舔狗，终归一无所有！”

    梁小凡语言粗鄙，指桑骂槐在那胡说八道。其实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将某个王振同党给气的出来反唇相讥。因为他知道，一场血案马上就会在这宫廷大殿之上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