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打起来了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05班教室里，方启辰已经在预习下节课的知识点了，关于程然同学之前出去又回来，他虽然注意到，但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没几分钟，就陆续有在武体馆上实践课的同学们回教室，三俩成群地一边走一边聊天，讨论内容倒是让方启辰很惊讶： 班上的两名同学竟然在武道课上打起来了……虽说是合规的比试，但起因貌似不太友好。 方启辰的同桌是一个马尾辫的女生，名字叫苏雨，脸上有几粒小雀斑，长的不是很漂亮，但也不难看，性格挺开朗的，她回到座位上后，一脸兴致勃勃地拍方启辰的胳膊： “哎哎，方启辰，你知不知道刚才武道课发生了什么？” 方启辰当然摇头，他又不在场，只知道大家都在说这个事，却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 苏雨脸蛋红扑扑地很兴奋： “刘桦挑战方程，只用了一招，就把方程打败了！” 方启辰吃惊： “刘桦，是先前来喊程然的那个吗？他这么厉害？” “真的超级厉害，要知道那个方程也有入门五段呀，可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刘桦一下子打倒了……你是没看见，刘桦赢了以后的样子，实在实在实在是……太帅了！” 苏雨想起当时的画面，少女心几近爆棚，其实开始时她对刘桦这个人挺无感的，但就因为KO的一瞬间，刘桦无比淡定的那一句‘我赢了’，那种平静中带着点高冷的范儿…… 啊，苏雨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 “喂，你流口水了。” 方启辰看着苏雨那副花痴的样子，不禁额头冒黑线。 苏雨擦擦嘴角，毫不介意方启辰的话语，环顾教室，眼珠子滴溜溜转： “哎？刘桦呢，怎么还没看见他人？” 下课已经有一会了，班上大部分人都回来的差不多，可目光扫过去，却没有刘桦的身影。 “方程也没回来吧。”方启辰随口说。 他虽然对刘桦不熟，但方程以前倒和他是一个初中的，两个人互相认识，于是看了看座位，结果发现也不在。 “可是马上要上课……”苏雨疑惑。 话没说完，突然被走廊里响起的一声大喊打断： “又打起来了！” 教室里顿时一片骚动。 “什么打起来了？” “方程、王孟楠还有宁非远，他们三个打刘桦一个！就在楼梯口！赶紧去啊！”一个男生在门口大喊后，就冲了出去。 “卧槽！？搞鸡毛啊？” “三个打一个？要不要这样，快快，谁去通知一下班导！” “又怎么回事呀！怎么又打呀！” …… 满室嘈杂，所有人都混乱起来，簇拥着往外面跑，就连方启辰，也好奇地跟着同桌苏雨后边走了出去……额，除了程然，他还是兴致缺缺地倚在窗边，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 而另一边，楼梯间果然发生了冲突，也不能说冲突，准确点应该是单方面的围殴…… 不久之前还被轻松KO的方程，和另外两个男生，正把刘桦堵在楼梯间角落，不停地拳打脚踹，跟上节课在擂台上的正式比斗不同的是，他们没有任何章法，只是单纯的力量倾泻，施暴。 刘桦双手抱头，尽力护住自己的脆弱部位，一旦他试图反击，迎来的便是暴风骤雨般的拳脚。 之前两人的比斗，刘桦是胜者方，一击KO方程，赢得干脆利落，但是他自己知道，开头的第一下猛扑才是重点，那是他浑身劲力凝聚后的全功率爆发，相当于绝招。 要么以最快的速度获胜，要么直接输掉。 如果那一下进攻失败，刘桦其实也没有余力再发起下一次了，方程当时的思路很正确，他只要能躲开，就能赢，可惜他没有成功，所以被秒杀。 这种“一波流”打法，非常极端，它可以是瞬间击倒对手的利器，但也同样可能会成为失败的罪首…… …… 方程这个人性格非常小气，从他背后骂脏话吐口水就能看出来，谁也没料到，他居然在下课后，叫上了王孟楠和宁非远，干出了这种以多打少的报复举动。 而王孟楠和宁非远的父母，因为长久来就在方程他妈妈开的公司做事，从初中开始这两人就一直在方程屁股后面当跟班，耳濡目染地学了一身坏毛病。 方程怀恨在心，这俩货还没少煽风点火。 刘桦是突然被围起来的，体力消耗过多，无法反击的他只能被动挨打。 …… “你装啊！怎么不装了！啊？” 方程边打还边骂，想起之前自己被当众羞辱的场景，他此刻发泄地十分快意。 有一个同班的武训生，叫阮志坚的，一直在试图拉开他们，反倒也被胡乱打了几拳，嘴角都冒出了血泡。 非武训生更是只敢看着，不敢靠近。 等05班其他学生知道事情赶来时，看到的就是最开始描述的那一幕……刘桦被方程三人在楼道角落围着打，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住手！” 见此情形，班上的几个武训生赶紧冲上去，一人一个将方程他们拉开，但是方程的动作非常凶狠，被人拽着走了还试图用脚去踹刘桦的头。 “啪！” 一个人影冲过来，耳光扇在方程脸上。 “草……” 方程火气一冒，就要奋力挣扎，但骂声没出口，看清眼前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女生后，一下又噎住了： “姐……你怎么在这……” “你在干什么？”方薇压抑着语气中的怒意。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三个人欺负一个人，你跟我说没干什么？！”方薇冷冷打断。 “谁叫这家伙当着那么多人的……”方程嘴硬想要争辩。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 方薇像只发怒的雌豹，用一种怒其不争的眼神盯着自己这个弟弟，她是来这边找一个老师有点事的，没想到刚好撞见这一幕： “给我滚回去！” “我……” 方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姐姐眼里愈发升腾的火气，终究还是忍住了，扭头就走。 “放开放开！” 王孟楠和宁非远也一边嚷着一边挣脱身后同学的束缚。 “你们两个，回头和方程主动去找你们班导说明情况，该道歉道歉，该检讨检讨！懂了么？”方薇冷冷地斜了他们一眼，说。 王孟楠、宁非远不敢在方薇面前跳，只是悻悻地点头，见她视线偏开，才连忙跟上方程的脚步。 …… 围观学生们都看向方薇，有一部分人立马就认出了这个气势颇足的女生： 作为高二的学姐，同时又是一中最出名的天才少女之一，长相漂亮，性格强悍，去年便参加过麓阳市高中联合武道赛，并顺利夺得高一年级组女子个人赛亚军…… 方薇，是一个让所有新生们都耳熟能详的名字，虽说大部分都没有亲眼见过，但却经常听别人说起。 一致评价，这，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 “她是方薇！” “方薇？是那个特别牛的学姐方薇？” “对，就是她……我在学校论坛看过她照片，没想到真人比照片还漂亮点……” “嘘，小声点，我听说她脾气可暴躁了……” 人群里，听到刘桦被打就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心动小女生苏雨，跟其他学生一块站在楼梯口上，视线紧紧盯着下面墙角的刘桦，她很想冲过去，把他扶起来，看看他怎么样。 她真的觉得刘桦是符合自己胃口的那类型，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见他狼狈的模样有些心疼，双腿却莫名缺乏迈动的勇气……其实自己是他同学呀，过去搀一下，根本没人能说什么的…… 最后，苏雨脸上的那几粒小雀斑都缩成一团了，她却还是有点犹豫。 然后，她就看见，大家嘴里低声议论的那个厉害学姐方薇，走到了刘桦面前，俯下身子，亲手帮着拍他身上的灰尘、鞋印，再搀扶着他起来……唇瓣开合，说着旁人听不见的悄悄话，应该是在安慰他？ 看着这一幕，苏雨突然间觉得微微不自在，心里有些涩涩地。 此刻，不知为何，她就是莫名地不想再待在这了，于是连忙转过身去，逃也似的离开。 …… 上课铃终于响了，学生们都回到各自座位，除了刘桦，方程、王孟楠和宁非远。 毛湘筠班导已经知道了他们打架的事，至于具体的责任分布，正在办公室里进行明确，方薇同样去了，作为方程家长的身份……以她的性格，也不会偏袒自己的弟弟。 同学们正常开始上课，教室终于恢复秩序，这样，程然总算也能睡得安稳了……最近晚上总是睡不好，没办法，他只好在白天多补补神。 说起来，程然的存在感也实在是低，之前因为刘桦和方程的事，整个班都已经快乱的不可开交了，他却从始至终都置身事外。 倒也正常，毕竟大人在看待小孩们的矛盾纠纷时，也是同样的心态……有兴趣，还可能会逗弄一下，没心情，肯定就是无视了。 趴在桌上，听着讲台上唯一的老师讲课声音，程然的思绪渐渐就要沉入梦中，可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叮……自动抽奖已启动……” “本次消耗：400点数……” “获得：格斗手套……” “属性： 10%暴击几率……” 听到这诡异声音，程然顿时脸色一黑： 晚上折腾不够，白天也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程然真是神烦无比，这一刻，他甚至觉得此时的心情要比自己当初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还要烦躁。 ……可恶啊，你这破系统，给我滚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