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老家的样子2
最好别是这样。梁明想。 别人怎么想他不清楚。可是他梁明知道，尚宇的本事很大，不可能是个受人摆布怎么都记不起来的人。 把儿子抱上车，梁明一边开车一边给自己媳妇打电话。 刘佳丽今天刚好在单位加班，听到丈夫这通来电差点吓死：“这么说，他真是尚宇了？” “不知道。或许他很快会想起来和我们之间的事情。”梁明说。 “他想起来不是好事吗？” “你真觉得他是被迫想不起来吗？” 刘佳丽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听到丈夫自己的推测很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 “尚宇是医学界大牛，他没办法解决自己记不起来的问题？” 刘佳丽想想有道理，说：“要告诉联盟吗？” “联盟应该一样会怀疑吧。”梁明现在事后想想，越发觉得这事儿蹊跷极了。 趴在车后座的梁安顺偷听爸爸妈妈之间的对话，小眼神闪闪：联盟是什么？ 不管怎样，刘佳丽乐道：“暖暖应该高兴死了。” 乖巧如小兔子的暖暖，其实是个活泼的小女孩。来到大城市后暖暖并不太习惯。因为城市里到处有车，麻麻说不能乱跑会被车撞到。如果在老家就不一样了。暖暖可以撒开小脚丫尽情地奔跑了。 回家的路上，暖暖给哥哥和粑粑介绍老家的情况，好让回家的哥哥粑粑快点想起来老家有多好有多好。于是三岁半小奶娃举起一双小手给哥哥和粑粑在空中画老家的图案：“大大的房子，有三层楼。” 原来妈咪和妹妹在老家是住大别墅吗？穆苏叶的小眼睛愣着了。莫怪妈咪压根儿对他们家没兴趣。 听见女儿夸张的说辞，楚青曼咳咳两声嗓子提醒。农村自住房，哪个不是大？三层楼算什么，有些农家，一户几栋楼群居。 没听见麻麻的提醒音，暖暖自个儿沉浸在了老家的欢乐回忆中，给哥哥粑粑继续描绘过于美丽的老家：“可以跑跑跑！” 这话是这孩子的重点了，老家到处可以跑。 妹妹比兔子跑的还快看来是在老家练出来的短长跑冠军。穆苏叶的小脑瓜醍醐灌醒。 “三层楼，跑上楼梯后再跑下来？”穆苏叶问妹妹。 暖暖对哥哥点点头，又摇摇头，哥哥的想象力太局限了。大概是因为哥哥长期居住在了城市里的缘故，都忘了老家怎么个大法。 “老家后面，一大片绿色的地，可以跑来跑去。” 听妹妹的话，穆苏叶的小脑瓜里浮现出一个邻居自然生态风光的大别墅。俨然妈咪和妹妹的大别墅房子后面挨着一大片树木，好像电影里头的场景。 “有水。”暖暖再给哥哥的画面感补充词汇。 穆苏叶给老家的印象中添上了一个湖，兴奋地问妹妹：“老家后头是湖对不对？” “是河。”暖暖提高小奶音，着急起来，哥哥又错了。哥哥太没劲了，怎么从水联想到湖而不是河，河才是好好东西，河好在哪呢，给哥哥说，“在河里可以抓小鱼！” 哦，鱼！穆苏叶的小嘴巴缩圆圆起来，漆黑的冷静小眸子发出大大的亮光：进河里抓小鱼儿，是孩子们通通最喜欢的户外活动项目。 “树熊叔叔上次带我去抓小鱼儿，抓了好几条。”暖暖给哥哥掰小指头数小鱼儿的数目，让哥哥对老家直流口水。 楚青曼回过头，给激动过头的女儿泼一泼冷水：“现在是冬天。” 麻麻的话，没能让暖暖对老家的激情消灭，相反，暖暖更加兴奋了，高兴地大叫道：“冬天里，河里结冰了，树熊叔叔说，带我去滑冰。” 周围的人听着这娃子的话，算是明白了一点：什么都不能泯灭这娃子对老家深深的爱！ 女儿是觉得老家哪儿都好。这让楚青曼愣住了。 想她之前自己带女儿到城里读书，全是为了女儿着想做的安排。没理由女儿不会更喜欢城里呀。按理说谁不是更喜欢在城里生活呢？大城市最先进，东西新潮，对老老少少充满了吸引力。 结果是小娃子其实想法和大人不一样吗？ “你喜欢老家对不对？”穆苏叶指着妹妹的小脸蛋，嘻嘻笑着问。 暖暖笑得小奶嘴都合不拢，对哥哥点点小脑瓜：对对对，暖暖太喜欢老家了。 “你最喜欢老家什么？”穆苏叶摸着小下巴思索着老家哪儿最好。 对这个问题，暖暖当然是不假思索，对老家深爱的她对老家的优点如数家珍，一秒钟回答哥哥：“老家里有哥哥和粑粑的东西。” 穆苏叶的小心脏砰砰两下，像小兔子一样单纯无邪的妹妹把他又感动到了，让他冰冷的小眸子差点泛起了泪光儿。 老家装满了各式各样来老家的人的回忆，这些回忆和加载了美好回忆的物品，是怎么都带不走的。 暖暖再告诉哥哥：“老家大大的，叔叔阿姨来住没问题。” 在老家，房间多的是，可以塞进去很多客人。可见，小暖暖喜欢来做客的每个叔叔阿姨们。叔叔阿姨们也爱暖暖。大家热热闹闹的让小娃子觉得好温暖。 不像来到城里后，小房子不是自己的，叔叔阿姨想来住没地方住，暖暖觉得孤单好多。 妹妹的话让穆苏叶深有同感，点了点头。那是由于妹妹年纪小不懂城里的土地是寸土寸金的。哪怕像他们穆家家大业大，真想在城里弄块地像在农村里想建多大的别墅给自己住都是不可能的。 到了老家，可以到处跑，请朋友都来住，一块到河里去玩。想想这个美妙的情景，穆苏叶的小嘴巴和妹妹一样忍不住扯开，展现出大大的弧度。 暖暖想念老家的一切，小奶嘴不停地说：“叔叔阿姨如果一块回来多好。树熊叔叔答应过我的，带我去滑冰。” “没事。”穆苏叶安慰妹妹，“树熊没回来的话，有哥哥带你去滑冰。” “哥哥，你会滑冰吗？”暖暖问，在暖暖的记忆里头，麻麻没有说过哥哥会滑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