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结伴同游
看着洛虎前一秒还是盛气凌人，后一秒立马变成了一个人畜无害的黑正太，星九微微一愣，但也能理解了，这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表现吧，足够的张狂以及足够的真诚，只不过被一个比自己还矮的人称为小鬼真是不爽，虽然是很瘦，但一点都不矮。 一般人这个时候应该会被正式傀儡师这个名头给吓到，毕竟这么年轻，还真是极为罕见。 正式傀儡师是指已经拥有生命体傀儡的人，生命体傀儡和普通的物体傀儡不同，物体傀儡就是一些模型，通过灵核运用灵力化作动力来运行，是死物。 生命体傀儡则完全不一样，生命体傀儡就如同真正的魔兽，能够拥有一定的思想，内部的构造相对复杂的多，他需要一具完整的魔兽身体，进行一些回路改造成为傀儡来得到更为强大的战斗力。因为有自己的思想，对生命体傀儡的控制也变得更为困难，如果灵力控制的不当，或者是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都会使其失控，被自己的傀儡所杀害的人屡见不鲜。 成为正式傀儡师的难点有两个，一个是能够拥有一颗强大的永动灵核以及一具完整且足够强的魔兽尸体来改造成傀儡，另一个难点是能够拥有足够大的灵源以及对灵力的控制力。这两样对于一个傀儡大师的孙子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我叫星九，刚来这边，对很多东西还不懂，以后有麻烦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星九也表现得十分大方，没有那么多拘束，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又不是什么老谋深算的老油条，而且还有点蠢蠢的。 洛虎呵呵的傻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特别开心：“好说，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整个青城还没有能难住我的。” 刚说完这大话，便像个贼一样到门口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轻声说道：“一起出去逛会吧。” 星九面露犹豫，不过才是一面之缘，谁知道这人是真没防备还是包藏祸心，像这种有一定权势的家族，内部各种勾心斗角可不罕见。即便这叫洛虎的没有坏心，按现在自己的实力，在外面也很难自保。 见星九没有立刻同意，洛虎继续引诱道：“这几天是集日，很热闹，也有很多新玩意。再说你不是刚来这边吗，肯定很多地方不熟啊，以后单独出门的时候迷路了怎么办，你现在是洛家的人，害怕什么玩意。” 星九也不是没动心，但确实是有些顾虑，不过洛虎后面的话倒是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自己不需要总是畏手畏脚的，如果自己没猜错，洛爷在青城应该是处于统治级的存在，帝国离这边属于天高皇帝远，那么自己确实没必要想这么多。 而对于洛虎，星九也不算特别担心，不管他安的是好心坏心，自认都能对付，实力不够，脑子来凑，对方也不过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罢了，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也别提什么变强复仇了。 思虑一下后，星九应了下来，还不忘打趣道：“你不是说这儿没什么能难住你么？那么现在怎么像是做贼一样？” 理由星九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对于这么一个大大方方的小少爷，勉强能算上在青城认识的第一个同龄人，逗一逗也挺好玩的。 “我哪有像是做贼一样，只不过发生了些事情，爷爷不许我经常出去罢了。” 说完，洛虎率先跑出了门，不住回头又不敢大声喊叫，模样颇为滑稽：“快点啊，再晚天就黑了。” “我先换下衣服，有没有简单点的衣服啊，这玩意太难弄了。” 星九可不想穿这么一身华丽的衣服出门，本来就是异国人，还穿这么亮，实在太抢眼，而且也不怎么习惯。 抬头看了看天空，星九继续说道：“再说这不是刚到中午嘛，离晚上还早着呢！你就是爬也有时间爬到街上。” 从侍从那接过两套便服，洛虎和星九快速换上，即便只是普通的便服，也比大街上很多人要好不少，只是没那么华丽夺目了。 星九跟着洛虎偷偷摸摸的从后门离开，到头来也没搞懂为什么自己要偷偷摸摸的，洛爷不是主动说让自己出去逛逛吗？ 刚出后门，洛虎就像发疯一样到处乱窜，跟在后面的星九一阵无语，这得是压抑了多久，而且跑的还真快，自己能追上就不容易了，根本没闲工夫去观赏周围的景物，可奇怪的是星九一点也没觉得不快，反而有一种十分开心的感觉。 以前每次出门都有人跟着，在帝都王公贵族都认识，也不好放开了脚步，现在终于可以全力奔跑了，炎热的风吹在脸上，自由的气味让星九露出了笑颜，他不管怎么故作镇定，终究还是一个十二岁的男孩。 这种幼儿般的追赶嬉闹一直持续到闹市，洛虎才开始放缓脚步，带着星九慢慢游览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好似一位耐心导游，不得不的说真是善变。 整个青城的格局是围绕着中心水源一圈一圈的向外拓展，靠近水源的住宅富丽堂皇，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洛家的宅院是这里最大的一处。 贵族住宅区过后就是一般的富人区，这里的房屋整体结构要高上一些，住户也密集许多，不再像贵族区那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院子，住在这里的一般都是贵族的亲属部下，和一些富庶的商人。 富人区与一般居民区之间就是闹市，一整圈的商品贸易区，靠近两边城门口的是外来贸易区，多数进行一些珍稀品交易以及大批量的货物交易，中间的段落是一些普通商铺，都是一些生活的必需品以及不算太过珍贵的装饰品。 居民区外的格局有些变化，东边因为从水源处衍生出了一条小溪，所以被用来种植粮食和少部分蔬菜，全城的粮食几乎都在这里出产。而西面因为没有直接的水源送达，被用于养殖家畜，这里是青城最脏最臭的地方，也是一批人生存的地方，传说中的贫民窟就在此地。 与家畜一起生活的便是连畜生都不如的贫民，这些在每个城市或多或少都会有，大部分人也习惯了，一起作为畜生看待便是。 这里的贫民从小就没有足够的营养和食物，不论身材力量都比正常人要差很多，是即便作为奴隶也没人要的存在，谁知道会不会有传染病呢？ 平时甩卖着自己薄弱的劳动力来换取一天的一顿米粥，饿了就和猪抢一些烂菜叶。只有到了每星期一次的集日，才能好过点，可以在往来的商人嘴里乞讨到一些干粮，运气好点的话，养殖场老板没准做成了一笔不错的买卖，给上一顿肉。 一些机智一点的还能做一些不干净的事，可是大部分因为身体太差，行动迟缓，都会被抓到然后暴打，勉强爬回破烂的贫民窟，慢慢等待着死亡，他们从出生命运就如此注定了。 主街道就是环城一圈，二人走走跑跑，没逛多久便回到了原地，再从洛虎口中了解到青城的一些情报后，星九就失去了兴趣。 这里实在是没有能够让他觉得新奇的东西，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不是生活在一个时代一样，他眼里很普通的东西变成了稀有物，比如玻璃球，这种普通到极点的小玩意在这里居然是奢侈品，交易的玩具也很古老，唯一有些出彩的就是装饰品了，都是一些很有当地色彩的东西，但是对于男孩来说实在没有太多吸引力。 从小锦衣玉食，又是在西漠土生土长的洛虎，对这些东西也见怪不怪，毫无兴趣，但是只要有一样兴趣就足以在集市逛上一天。 “你还要吃多少啊，我吃不下了都。” 星九实在忍不住了，逛了一圈，吃了一圈，还打算再吃一圈，味道是很不错，可是也吃的太多，自己硬塞都塞不下去了，洛虎还是一副开胃菜已经消化完毕，准备进入主菜部分的节奏，而且提议反方向再吃一圈，这可怕星九惊的不行，从下到大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洛虎一大口把手上的肉串解决掉，抹了抹嘴边的油，含含糊糊道：“还好啊，你也吃的太少了，跟个娘们一样，我已经被禁足一个多月了，这次当然要把这一个月的全给补回来。” 除了吃以外，洛虎还收获了一群跟班小弟，七八个孩子很是听话的跟在洛虎屁股后面，满嘴肥油，很是开心。 这些都是普通居民，贫民窟的孩子根本不敢凑上来，你向富人乞讨，不成功最多是几句谩骂，可是向贵族乞讨得到的就不止是谩骂这么简单，一个不高兴打死就没事，谁又能判断出哪些达官贵族高兴与否呢？ 星九对此颇感无奈：“我这才是正常的食量好嘛，你这和猪有什么区别，总之别再叫我吃了，你自个吃吧。” 孩子的友谊总是成长的特别快，洛虎又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只是这一圈的功夫，二人算是有了点交情。 总体这一趟，星九自己评价相当不错，有吃有喝，跑的有点累人，但这种奔跑的感觉很值，以前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玩，一个人吃，一个人学，现在突然来了个人陪伴还真的不错，如果有人能一直陪你成长那该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洛虎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摊了摊手表达妥协：“那我不吃了，反正以前也都吃过了，等会你饿了在一起吃吧。走，我再带你了解下各个小胡同以及各种捷径，这在逃跑和追人的时候很有用。” “你为什么对这些东西知道的这么详细？” 星九略微疑惑，逃跑和追人怎么都感觉和一个大少爷挨不上边，在帝都的时候，自己出了门只能走大道，进了小巷瞬间失踪。 “没啊，平时要偷跑什么的，被发现了要逃跑——” 洛虎说到一半，连忙打住，转而严肃道：“平时我也会帮忙处理一些事，所以抓犯人的时候用的到，嗯，就是这样。” 星九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斜眼笑了笑，没在说话，前方的热闹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远处人群开始扎堆，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大集市这几天，人太多了，外面来的里面去的，各种争执打闹在所难免，这已经是他们今天遇到的第三次了，前两次分别是商品交换的冲突和货车相撞。 这种事对于孩子来说不管多少次都是新鲜的，况且星九正觉得无聊，洛虎也是一个事儿爸，什么都想管，两个人虎头虎脑的就凑了上去。 “小杂种，敢挡我们家少爷的道，不想活了？” 恶骂声即便在嘈杂的人群中也是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