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月厂大人千岁33
第608章月厂大人千岁33 再者,她是皇帝钦赐的郡主,从身份角度来看,地位比她们还要高,以下犯上,且以言语冒犯于她,罪过不小。 楚执心中正为入京之后的事打算。 虽说他并不在意京城那些公子哥,只是也无法忍受他们的觊觎。 不论是真心喜欢,亦或是想要谋取她背后的权势,都不能接受。 从前他不喜欢自己,不接受他,他只能暗中警告处理那些对她心怀不轨的人。 而今,他当然要宣告主权了。 而这期间,最有效力的,便是让皇帝直接赐婚。 他了解皇帝,不然上辈子也不能从小小太监爬到月厂督主的位置。 当时,朝中权利主要集中在日月两厂,锦衣卫三者上,而月厂比日厂、锦衣卫权利更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在朝中只手遮天了。 至于那些武将,因为不被帝王信任,唯有出征打仗时才会允与兵符,平时闲散时没有太多权利。 而他向来看不惯那些只会谏言不做实事的文官,只提建议,却没有一人愿意前去灾区,所以早朝时频频讽刺。 皇帝正需要他这样和所有大臣对立的棋子,又知道他的身世以及对郡主的心思,才这样大肆重用。 楚执心中有了注意,他抬眸问道,“师妹,你愿意皇帝为我们赐婚吗?” 洛瓷有些惊诧,但没怎么犹豫地点点头,“可以啊。” 说来惭愧,上辈子碎片具体是怎么受到帝王重用,怎么爬到月厂督主位置的,她并不清楚。 她没有开口询问。 有些事,并不适合刨根问底。 楚执骨子里有自己的傲气,为达目的,他可以委屈求全,但绝不会失去自己的尊严,更不会愿意她看见、她知道那些狼狈的过往。 就像之前,六公主想要欺辱他,他始终没有低下自己的傲骨。 楚执细长眸子微微眯起,像是藏着笑意,清俊好看,“七月回京,正好可以赶上七夕节,届时我们还能一起游玩。” 这次是以未婚夫妻的身份了。 名正言顺。 “还能去寺里的姻缘树……”他忽然顿住,眸内笑意全无。 七八月上香的人很多,京城附近最富盛名的寺……便是弘明大师所在的寺了。 想到弘明大师,他修长指骨下意识地痉挛了几下。 他不愿再见到大师。 是他得意忘形了,竟然忘记大师曾对他解的签。 那句“她是无心之人,如何能回应你的感情”,那句“公子所求,此生无法实现”,始终如魔咒一样,禁锢着他。 他忽然不确定了。 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自己闷声藏着心思了,他更想信她。 之前他怕她是假的,无法同她接触,有意无意地疏远她,已经害她以为他对她死心了,甚至还生出离开永远不会打扰自己的念头。 他很有理由相信,就算日后他明白她不是假象,可她以为自己死心,所以选择离开永不见面,自己也会以为她更加讨厌自己,不敢打扰她,两个人不就硬生生错过了吗? 他忍不住道,“这不是梦,对吗?” 先前还说着好好的,突然之间又宛若陷入了梦魇,洛瓷眸光微怔,伸手努力握紧碎片的手,“不是梦,我是真的。” “怎么突然又这样想了?” 楚执迟疑了半晌,声音轻缓,“你离开后,我寻不到你,听闻弘明大师解签很灵,便去求了签。” “大师说你是无心之人,不可能动情,还说……我此生都无法见到你。” 他没有太过明显的语气,更多的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他不愿以此令她对自己更加愧疚,他想要的,从来只是她对自己纯粹喜欢的那种感情,并非同情怜悯,并非愧疚弥补。 说来好笑,他并不是信奉神佛之人,却偏偏栽在了这两句话上。 洛瓷知道,碎片的心结在此,需要再去见弘明大师一面。 她忽然想起前两年她去寺里讨要好运符时,弘明大师对她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只是有些记不清了。 她的记忆力很好,不会平白忘记,甚至同弘明大师交谈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唯独他开口说话时,声音就像被屏蔽了一样,用现代话就是被打了马赛克。 暂且抛去这些不想,洛瓷开口道,“待回京后,我们便一起去寺里吧。” 楚执原本想直接同意,但出于某种顾虑,缓声道,“等过了七夕再去吧。” 那时,帝王的赐婚圣旨应当下达了吧。 对帝王最没有威胁的便是明棠郡主了,世人对女子仍有偏见,除非拥有一统天下的权利,不然没有会接受女帝的存在。 唯一需要在意的,便是担心她同其他权贵联姻,且因着淮安王,不可能把郡主轻易许给别人,但若是定下婚约的只是一个江湖人,加上愿意入赘(驸马郡马不可为官),便毫无威胁可言了。 楚执想,不管是梦与否,他都要同她确立关系。 况且,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他当真……会对梦里的她,一个虚假的臆想出来的她动心吗? 不会。 所以不是梦。 固然相信自己的感觉,但午夜梦醒时,仍旧会梦见,她从未回来。 那种黑夜中的后怕感吞噬着他的内心,令他没办法安心。 从前的阴影不可能那么快消除。 洛瓷定定地望着楚执,“好。” 什么都好。 只要,碎片能从这梦魇中走出来。 完全无法想象,碎片到底承受了怎样的折磨。 一个人所能容纳的情感是有限的,痛苦也好,开心也好,愤怒也好,喜欢也好,不论是其中一样,还是所有累积起来的总和,都是有限的。 一旦超出这个界限,就会变得失去自我,日益痛苦。 那样,就不是自己掌控情绪了,而是被情绪所掌控,不亚于习武之人口中的走火入魔。 而碎片……到底承载了多少情绪呢。 心口传来钝钝的疼,许是离楚执近,也感受到了某种不可言喻的惊惶不安。 无由来的、无法抑制的不安。 完全无法为思想上所控制。 这种心悸感,并不好受。 而所能传达给她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