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嘶啦
胖子也不傻,他一开始是没有想到楚瑶,只想着应该去哪找丹师来着,可当楚瑶准备走时他一下子就通透了。 能解毒的人就在身前,他还舍近求远干什么! 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胖子根本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说跪就跪,那态度的前后反转真是让人惊掉下巴。 至少顾明是张大了嘴,一脸惊叹了。 “呵呵,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忘了吗?什么苏家啊,表叔啊,赔钱啊……”楚瑶挑眉,笑呵呵的看他。 胖子哭丧着脸,“姑娘,仙子,是我错了,我,我是真的头疼,还以为是被这妖煞味道熏的呢,您就饶恕我吧……对了,您不是说五十块晶石吗?我给,我给您五十晶石,您替我解毒好不好?” 他心里是真的焦急的不行了,每耽误一点时间,他的毒就会严重一分啊! 他看不到那条灰线蔓延到哪里了,可总觉得它不停的在动,一点点在逼近他的脑袋啊。 “五十晶石?那可不行,那时我哪知道你只有半个时辰可活了?这时间如此紧迫,岂不是要累死我?”她拍掉胖子的手,自言自语道:“天都黑了,我还要睡觉呢。” 有戏! 胖子眼睛一亮,已经从这句话里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只说会被累到,可没说做不到啊! “我可以加钱,我出六十块晶石!”他连忙道。 “你不是苏家的亲戚吗?六十块晶石救命?你可真说得出口,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别的丹师也许愿意呢。”说着她就又要走了。 “一百!不,两百晶石!仙子,我愿意拿两百晶石,还请您救我一命!” 胖子死死的拽住她的衣袖,鬼哭狼嚎的说。 楚瑶嘴角微勾,正要答应,就突然听到“嘶啦”一声—— 衣袖被这货扯掉了! 她白白嫩嫩的细小胳膊就这样露了出来,跟胖子捋上去的左臂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都是白白嫩嫩,只是一个粗一个细! 楚瑶脸黑了。 胖子赶紧松手,声音都带了哭腔,“我赔您的衣服钱,我再加,再加五十块晶石!” “你才二百五呢!”她冷哼。 “……三百晶石。”胖子捂着脸快心痛的昏过去了。 “唉,我这件可是刚买的法衣呢,值不少钱,不过罢了,看你怪可怜的,三百就三百吧,就当姑娘我日行一善了。”楚瑶摇头叹气着说。 其他三人:…… 你当我们瞎呢?你这灰扑扑的衣服都磨毛边了,也不知道穿多久了,况且若是法衣,会这样轻易的被人扯掉袖子?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房里制解药。”楚瑶接过胖子递过来的三百块晶石,“对了,把那株骄阳花给我,从它上面可以提取有用的汁液。” “好好,姑娘给你。” 胖子忙不迭的点头,像送瘟神似的把那株骄阳花递过去了,同时还松了口气。 这玩意儿太邪门了啊,本以为是灵花,哪知却是毒花,早知道就不去贪这个便宜了! 楚瑶接过它,就飘然上楼了。 到了这时,被三百块晶石惊的不会说话的掌柜父子终于是回过了神,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楚瑶的背影。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如此精通毒道! 顾明心中全是后怕,他这下终于明白自己在浴桶里下药的事为何会被对方察觉了,在人家行家面前用毒,那不是找死吗!她若是想杀自己,那自己哪能活到这时候? 一身冷汗的顾明暗暗下了决定—— 这世上强人太多了,他以后还是踏实做人、不要自以为是的好,否则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姑娘,你们认识?她是何来历啊?” 楚瑶走后,胖子才擦擦额头,很是困难的抚着地站起来,问顾家父子。 “她是前两天才住在小店的客人,不算认识,不过这姑娘却是大善之人,你啊,碰到她可是有福了!”顾掌柜抚着胡须叹道,“你明明是寻她的麻烦,她却不计前嫌愿意救你,这个恩情你可得记着啊。” 自己儿子险些杀了她,她却放下了恩怨,不是大善是什么? “大善之人?”胖子一脸的不相信,“这姑娘财迷的都快赶上我了!” “呵呵,救人岂是容易之事?况且除了她,你还能找到别人来救你吗?再说了,人无完人,这姑娘只是爱财了一些,哪里算得上大毛病?”顾掌柜斜他一眼,“人啊,得知足!” 这倒是有道理,胖子点点头, “对了掌柜的,你瞅瞅我那根线到哪了?” “嗯……往上蹿了一指,在这儿。”掌柜伸手在他脖子处点了点。 “竟然这么快!天啊,希望那姑娘能快一点儿,否则我岂不是死的冤枉?唉,你们说她会不会拿着晶石跳窗跑路啊?”他忽然问。 “不会,她的窗就在上面,若是跳下来就到后院了。”掌柜朝上指了指。 “哦,那太好了,对了,您再看看我这线到哪了?” 顾掌柜:…… 楚瑶才不是因为大善才救人。 她是因为缺钱。 若非如此,谁稀罕去救他啊! “嗯,这株变异的骄阳花不错,用它又可以制出一种奇特的毒药了,赚了赚了。” 她口中喃喃自语着,就把骄阳花收到了芥子袋,然后—— 躺到了床上。 这花嘛,是她觉得有用才要的,才不是要用它制解药呢,至于解药嘛……她手里这枚寻常的解毒丹就可以解啦! 她方才说的话半真半假,那响尾玉蝉的毒液的确是剧毒没错,可那几滴毒液滴到土中就已经减去了大半效用,再到骄阳花上就又少了些毒性,所以药效普通的解毒丹就可以将之搞定了。 不过她这两百晶石收的可不违心,毕竟若不是她开口,那胖子肯定在晚上的睡梦中就要无声无息的死掉了,一条命两百晶石,绝对是他赚了! 至于另一百块晶石,那就是赔她“法衣”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嘛。 她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调,打算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下去,否则若是去的太早,人家就会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