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凉城被围了？
李卫现在最怕的就是水土不服，轻则影响战斗力，重则直接让他们伤兵满营。 后世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有很多，直接用矿泉水或纯净水就可以了，但这个时代没有这些东西。 李卫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拒绝饮用生水。 而历史上汉朝大将霍去病，好像就是因为饮用了被污染的水源而英年早逝的。 借助这个机会，李卫除了严令禁止饮用生水之外，还让人多烧了一些开水，将其放凉之后，在倒入士兵的水囊内备用。 不过即便如此，当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李卫还是接到了他最不想接到的消息。 昨天饮用了生水的士兵中，有六个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腹泻。 如果是在营地里，吃些清淡的，喝些粥，养上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但是在野外，一切就又充满了未知…… 李卫自然不可能让这六名士兵独自返回杀虎口，现在这条路，他们能不能摸回去还是个问题，万一途中遇到匈奴散兵，他们活下来的希望也并不大。 更重要的是，再走六个人，李卫手下可用的士兵就只剩下一百一十五人了。 还没到凉城就减员十个人，接近一成的兵力，李卫甚至不敢想象，在接下来的大战中，又会非战损多少人？ 六名士兵被放在了马车上，尽量减少他们的活动量，希望在抵达凉城之前，他们可以恢复过来。 再不济就去了凉城在调养，只要不是上吐下泻的那种，一般问题不大。 …… “什么？凉城被围了？”当距离凉城仅有不到一个时辰路程的时候，李卫接到了前方斥候的汇报。 李卫大吃一惊，凉城不是汇报说有匪患吗？怎么突然间就被围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绕道，而错过了凉城派出的通讯骑兵？ “确实被围了，约有两千匈奴骑兵。”斥候确信的回复道。 两千骑兵…… 李卫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凉城城内仅有一个旅的驻军，千余的囚犯。 囚犯就不用指望了，他们能安安稳稳的不去暴乱就算好的了，指望他们拼命，反正李卫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激励他们。 一个旅，加上自己这一百来号人，满打满算也就六百多人。 依托着凉城的城池来进行防御，这点兵力是足够了。 毕竟这里是草原，匈奴人也找不到地方去制作攻城云梯，况且他们也不会。 所以匈奴人以往在面对守军退守城池的时候，最开始还会攻一攻，但后来发现完全没有任何的卵用，只能是给对方送人头。 所以现在也就懒的攻了，一般就是围上一两天的时间，看能不能把守军引诱出来，反正他们是不会干那种在城下一耗就是半年，甚至一年的事情的。 “等等吧，等个几天，匈奴人就退了！”陈力走来建议道，显然，大家对于匈奴人的套路都很熟悉。 “要不要派人回去求援？”青有些担忧。 等倒是没问题，可万一要是被匈奴人给发现了他们，那他们可就要遭遇灭顶之灾了。 凉城的守军好歹还有城墙作为依托，可他们这一百来号人可是什么都没有。 先前缴获的三十多匹战马，也被留在了杀虎口，那些战马将会在接下来的大战中发挥应有的作用。 所以，一百多个步兵，在野外，遭遇到上千骑兵的冲锋，无论什么战术，这个时候都无能为力。 怎么办？ 众人纷纷看向了李卫，他们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进退不得。 “求援就不用想了！”李卫摇了摇头，历史上凉城到底有没有被围，又有没有被破城，李卫并不清楚，李牧到底是怎么打这一仗的，在后世的记载也只有寥寥的一段话。 这些历史记载给李卫提供不了有效的情报，无法帮助他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但根据这几个月来自己对整个赵军的切身感受，以及对一些命令的理解。 李卫有绝对的理由相信，李牧并不会派出援军前来支援，这不符合李牧的战略目标，甚至这个时候派出援军，将有可能前功尽弃。 为此李牧可是准备了数十年的时间，期间不仅忍受了匈奴人的嘲笑，还忍受了来自士兵的埋怨，来自高层的不满。 李牧忍了这么多，他会为了救这五百人？或者说是救他们这一百人而暴露他的真实目的吗？ 当然不会！ 回，是肯定回不去了，军令在身，回去也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摆在李卫面前的，只剩下了两个选择。 一个是等，等匈奴人退兵，然后在入城，另一个是想办法骗开匈奴人，趁着匈奴人反应不及，然后入城。 至于与城内守军里应外合，共同夹击匈奴人。 抱歉，不是李卫胆子太小，而是真的没这个能力，那样做完全就是奔着全军覆没，丢掉凉城去的。 但李卫却不得不立即做出决定，当凉城被两千匈奴骑兵包围的消息传开之后，部队的士气已经出现了些许的动荡。 李卫终于是体会到了独自领兵在外的感觉了，虽然其他人看着还觉得挺风光的，但李卫却感觉自己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吃喝拉撒，连心情也要管，还特么要管打仗，每一个决定都能影响到麾下将士的生死，根本大意不得。 “匈奴人应该不会久待，现在正是战马上膘的时候，且牧民们有四散在草原上，不利于集结，若是他们在凉城耽搁了太久的时间，怕是会影响到秋后的南下计划。”尽管不太确定，但李卫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匈奴人出征的时间很稳定，经过夏秋两个季节的放牧，等战马上膘以后，大约在秋季末尾这段时间开始集结南下。 时间短一些大概就一个多月，久一些就是两三个月，在塞内大抢一通，抢到足够过冬的物资或等到下雪之前就会撤兵，然后蜗居完整个冬春两季，接着又是一个循环。 但这些年因为李牧的守备方略，让匈奴人的日子过的很惨，每年冬天，都要死掉不少的人，大多数是冻死的，也有饿死的。 匈奴人一般不会在夏秋前半段用兵，像集结两千骑兵这种大举动，已经属于一个中等部落才能做到的了。 不过李卫很好奇，匈奴人为何偏要剑走偏锋？ 在赵军没有主动出击的时候，宁愿拼着战马不上膘也要围了凉城？ 另一名斥候从东侧疾驰而来，来到李卫等人身前，纵身下马。 “报……卒长，那边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