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 第一笔收入
第二天一大早，曾垂璞和颜承秀就起床了，不过两双眼睛都是红的，熬夜熬的。 颜承秀问曾垂璞道：“怎么办？还找不找法师？” 曾垂璞也很头痛，看了一眼还再睡觉的曾炜，发现他的脸色白里透红，相当的健康，于是说道：“看看情况再说吧。” “那，那件事情？”颜承秀接着问道。 曾垂璞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想了一下后说道：“其实，三娃说的也有道理。我听垂钰哥说，烟厂这两年工资涨的很快。我进去虽然暂时是合同工，但也可以想办法转正嘛，回头找二叔和策三爷找厂里领导打个招呼，转正的问题应该不大。” 曾垂璞口中的二叔，就是曾垂钰的父亲曾维高了，而策三爷则并不是本家，是当年曾炜外公的一个同事，大名冉隆策，论起来和曾炜的幺姑婆婆家是本家，算是曾炜的表曾祖父。有了这层关系，他跟曾炜的外公关系莫逆，当初曾炜外公平反的事情，他帮了不少忙，两家因此走的更近。 曾炜记得，这位策老祖是从古丹地区副专员的位置上退下来的，不过现在依然在地区人大挂着副主任的职务，在古丹县乃至是古丹地区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前世的时候，随着曾炜外公的去世时间久了，再加上双方地位差距太大，两家渐渐的疏远起来。 不过现在，双方还保持着一定的联系，至少每年新年的时候，曾炜家都会去拜年的。这样的情况下，去请他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 “行，你看着办好了。”颜承秀见丈夫的主意定下来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 当曾炜和曾彤姐弟俩吃过早饭去上学后，曾垂璞也出了家门，不过他并不是去下地干活儿，而是去村委会给曾垂钰打打电话。 在这个黑白电视机对于村民来说都是高档奢侈品的1992年，电话更是不可能有家庭自己安装，整个村子仅仅在村委会有一部电话，村民们要打电话的话，都只能去村委会。 如果事情不发生变化的话，村子里由村民自己安装的第一部电话，要在五年后的1997年才会出现。 电话接通之后，曾垂璞简单的跟曾垂钰说了一下，自己决定要进烟厂，然后就掐着一分钟将到的时间点挂了电话。 尽管电话是村委会的，使用也是要花钱的，而且很贵，一块钱一分钟，甚至都不能欠账。 村委会没什么其它集体经济，居民使用电话的收入，也算是村委会的一个额外经济来源。 ……………… 曾垂钰的效率不错，第二天就托人带信给曾垂璞，说是让他去烟厂上班。 于是，当第二天下午曾炜放学回家的时候，就发现父亲已经不在家里了。 曾炜得知父亲已经进城了，就十分高兴的对母亲说道：“妈，你很快就会发现，这是一个英明的不能再英明的决定！” 对于儿子的主意大，颜承秀已经是不感觉到意外了，她没好气的瞪了曾炜一眼，说道：“英明不英明，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有个事情却是肯定的了，家里的活儿忙不过来，以后你和曾彤放学后，都得给我背背篼去打猪草！” 曾炜傻眼了，心道不是吧，自己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 不过，打猪草这个活儿，也不算是什么苦差事，像是他个子小，每次少打一点儿就行了，背回家后再去。 事实上，对这个时候的农村小孩儿来说，放学后帮着家里打猪草基本上都是普遍现象，据说，大明星宋姐姐小时候都干过这活儿呢。 ……………… 于是，从这一天起，曾炜每天放学回家，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窝在家里一个人悄悄写小说了，而是背着一个小背篓，和二姐曾彤一起下地打猪草。 在这十分苦逼的生活中，日子在慢慢过去，而曾炜也在琢磨着，一定要想办法，将母亲从土地里面解放出来。因为只有这样，他也才能摆脱这个活儿。 只是，想要说服母亲也放下土地，这个任务的难度，跟当初建议父亲去烟厂上班的难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这绝对是地狱级难度。因为作为重生者的曾炜，再清楚不过，自己老妈对于土地的执念有多么深厚。 这个事情，真正是只能徐徐图之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国庆假也过去了。如今的国庆假，虽然不像后世那样长达七天，但也有三天。大姐曾娈以及刚刚去烟厂上班不久的父亲，在这期间也都回来了。 不过，这三天时间里，曾炜并没有时间去玩耍，他和两个姐姐都得帮家里干活儿呢。 趁着三天国庆假，曾炜家算是把田里的稻谷收回家了，了却一件重要事情。 随着国庆假结束，父亲和姐姐返回城里，而曾炜和曾彤也再度开始了一边上学，一边帮着家里干活儿的日子。 在这辛苦的生活中，时间进入了十月下旬。 这天中午，在学校的曾炜收到了一张汇款单，以及一封信。 汇款单和信都是由《今古传奇》杂志社寄来的，曾炜寄去的《搜神记》第一章的内容，被杂志社编辑部采用了，编辑在信中告诉曾炜，他的这篇小说很有新意，质量也很不错，已经刊登在11月份的《今古传奇》上面。 《今古传奇》杂志社在这几年非常火爆，单期印发量高达五十万本，对曾炜这部质量很高的小说，杂志社比较看重，给出了千字15元的价格，第一章共一万三千一百多字，取整算一万三千字，所以稿酬总额是195元。 在信中，编辑询问曾炜是否有意愿继续在《今古传奇》杂志上继续发表《搜神记》的后续章节，如果愿意的话，稿酬还可以酌情增加。 另外，在信中还附带了一本1992年11月发行的《今古传奇》杂志第六十期，曾炜在其中看见了自己以曾家三少的笔名发表的《搜神记》第一章的内容。 说起来，曾炜取的这个笔名，还有一些恶趣味，来源自然就是点娘网络小说第一大神某三少了。正好自己在家里面排行第三，于是他就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笔名。 当然，在这个时代，这个恶趣味却并没有人知道，毕竟，那位三少如今也不过是十一岁的小屁孩，说不定正拖着两条大鼻涕跟他的那些小伙伴玩泥巴呢。 ……………… 对于《今古传奇》给出的稿酬，曾炜其实是不满意的，别看千字15元看上去还不错，毕竟后世点娘的很多签约作者，稿酬都还没达到这个水平。在后世点娘的那些作者，如果有千字15元的稿酬，就算是每天只写6000字，月收入也有2700块，已经算是中等收入了。要是勤劳一点儿，每天写个万把字，那月收入就有五千左右，非常可观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后世啊，特别是《今古传奇》杂志社是双月刊，两个月才发一期。就算是自己每期都刊登一章也就是一万二千字左右，并且稿酬也稍稍上涨，譬如千字20元，平均下来每个月也才120块。 不过，曾炜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可是1992年，不是2012年，更不是2018年，这120块的含金量可是很高的。 要知道，自己老爸去古丹卷烟厂上班，每月工资甚至才85元，比这低多了。而且父亲是全日制职工，每个月上班二十五六天，自己呢，不过是业余罢了。 这么想着，曾炜就发现，其实《今古传奇》杂志社开出的稿酬，已经很有诚意了。 特别是考虑到全本《搜神记》的字数高达160万字，算下来收入有三万多。要是加上第二部《蛮荒记》，总字数更是逼近400万，收入得有七八万块呢。 当然，以这个速度登载下去，这四百万字可就要五十多年才能出完，好像有些不现实。 自己是不是每期多给《今古传奇》杂志社寄点稿子，加快登载的速度？ ……………… 是否加快发稿速度，曾炜暂时还没有决定，不过他现在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去取汇款。 虽然这个时候的汇款单上面没有银行账号，也没有身份证号码什么的，是以汇款单为凭证，去银行取款，可是，自己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拿着一张195元的汇款单去取钱，恐怕也是有问题的。 嗯，就算考虑到银行的出纳是自己大姑婆家的表叔，自己不用担心汇款单被贪掉，可是自己想要瞒住老妈，却是没有可能。 而这钱要是落入老妈手中，先不说给她带来的冲击会有多大，自己恐怕是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手。 可是，这钱又不得不去取啊，总不能就让它一直睡在银行里吧。 纠结一番之后，曾炜还是决定，这取钱的事情，恐怕还得通过爷爷的手。老人家最心疼自己了，对自己又是无条件信任，请她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而正好自己又有一个多月没有去看望老人了，这次去也算是一举两得。 曾炜暗暗道：嗯，这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