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人哪来的

    听到了青年的吩咐，司机应了一声，转身走到汽车后备箱，从里头抱出一箱酒还有四条烟，酒是上好的五粮液，烟是软壳的中华烟，跟在青年的后头，进入了院子里。

    “嗯？怎么这么多人？”青年前脚刚刚踏入院子，便吓了一跳。

    姚军家的老房子并不算大，也不算小，四点金的房子，按照标准尺来算，就是400平方而已，把大厅的两扇门都打开，跟院子通在一起，倒是有将近200平，摆得下十来张桌子，不过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此时，老姚家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整个院子无比热闹，甚至比失却了年味的春节赶集还要热闹几分。

    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还有几个年轻人端着盘子在桌子之间来回穿梭，将托盘上的菜肴摆上桌子，菜品十分丰富，飘香四溢，桌面上已经摆着鲍参翅肚，牛羊鱼肉，各色山珍海味，已经有12盘了，但是说端盘子的人还在不停地来回，很显然这是16盘或者是24盘菜的大宴。

    青年虽然许久不在潮水县生活，但是对潮水县摆桌子的习俗，却还是印象深刻，毕竟少年时候，最期待的就是哪一家摆红白宴席，他们能够吃上一顿好的。

    而按照当地的习俗，一般的红白宴席，不过就是12盘，新人婚礼，新迁入户都是如此，而能摆到16盘宴席，就得是村里头有人做80以上的大寿红宴，或者是90岁以上的喜丧白宴，至于24盘的宴席，青年只是听过并没有见过。

    据说是有人光宗耀祖，宴请全村的时候才够资格摆上24盘，虽然他现在也算是成功人士，摆24盘宴席的钱他也是有的，但是他却不够资格这么摆，不然的话肯定会被人说闲话，甚至连16盘，他摆的话，也有很多人会不服气。

    在习俗和传统面前，有时候钱真的不是万能的，也不能这么说，钱解决不了问题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钱太少了，真的钱够多啦，身份地位够足了，什么传统，什么习俗，通通都是可以用钱来打破的，甚至可以自己制定传统制定习俗，这不仅是在国内，在国外也依然是如此。

    当然，首先你要足够有钱，有钱还不够，必须还得有地位。

    此时，院子里人声鼎沸，非常热闹，一派喜气洋洋，青年呆呆的站在那里，脸色变换不断，虽然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听一些食客说起，这胡桃村的老姚家现在似乎是在弄野生动物的养殖，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如果这事情一年到头能挣多少的钱，估计也是辛苦的很。

    也就是跟人家养鸡养鸭的没多少区别，就算规模大一些，依旧是个乡巴佬，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乡巴佬的寿宴会这么热闹。

    青年的见识和眼界都相当不凡，只不过看了几眼菜色，闻了几下味道，他就认得出这是县里头“醉仙阁”的出品，按照醉仙阁的价格来算，这一桌子菜就得上万块钱了，这十张桌子摆着，那可就得小十万块了。

    他前两天跟客户谈生意就是在这“醉仙阁”里，虽然是小地方，小县城的酒楼，但是那味道不比那些有米其林评级的的高级饭店来的差。

    这个时候，青年的司机抱着烟酒，走到他身边，很是惊讶地问道：“姚总，怎么有这么多人啊？”

    青年也是有些大惑不解，囔囔的说道：“就算是以前李长才过生日，也没有这么大的动静啊，怎么这老头过生日会这么多人？”

    李长才是李大富和李大贵的亲爹，也是胡桃村上一任的村长，当年李长才过大寿的时候，就摆了20来桌，看着动静很大，但是那桌面上的东西，比寻常村里人过大寿都比不上，他那就是动静大，但是人的话，比起这一次还要少些。

    当初李长才过大寿，20来桌席面，每一桌就坐8个人，而姚老汉这寿宴，因着地方小，只摆了十张桌子，但是每张桌子都至少有12人，多的更是有15、6人挤在一起，满满当当的。

    青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走错了，退了出去，对着院门左看右看才确定没有走错地方。

    一转过头，看到不远处的巷子里头，突然哑然失笑道：“这都是些有趣人啊，不用理会他们！”

    张司机跟着自己老板出来，顺着青年的眼神看去，只见巷子里头停着一排电动车，而且还是半旧不新的电动车，基本都是便宜的小绵羊，很是晃眼睛。

    司机低声笑道：“这些人看着都人模狗样儿的，怎么都是骑着电动车出门的？连四个轮子的车都买不起，这些电动车还那么旧……”

    院子里吃饭的人，会唬住他们的原因，就会因为他们同样穿的很正式，几乎是清一色的都是西装皮鞋，就是有几个人不同的，也是打扮的极其出众。

    青年看着那些电动车，忍住又笑了声说道：“他们估计都是附近的居民，现在赶上了时候，知道跟着大城市发展的脚步，参加寿宴也弄得正式了起来，那话怎么说来着……生活要有仪式感！”

    司机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周围的村民啊，他们穿的衣服倒是名牌的样子。”

    青年扯了扯自己西装的洗水标，微笑着说道：“其实嘛，有些假名牌的质量也还是不错！”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有没有想过，要是院子里的那些人真的是胡桃村的村民的话，怎么可能几步路的功夫，都还要骑着小绵羊？

    事实上，因为在院子里坐着的那些人的关系，村里人原本想过来给姚老汉祝寿的，基本都是放下礼物，掉头就走，除了姚老汉的那两个老哥哥，今天宴请的客人就没有胡桃村本村人。

    秋素和陈瑶听到了姚老汉过大寿这个消息，本来也是想要过来的祝寿的，但姚军为了安全着想，并没有同意，虽然他不认为在院子里坐的那些人敢在他这里惹事，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酒喝多了，发起酒疯来，人可就完全不管不顾了。

    姚军心里头也有些莫名的惆怅，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只是将办宴席的师傅，从“醉仙阁”那里请来了，一个两个来了就没有空着手的，都是名酒名烟好茶招呼着，还全都对姚军一家客客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