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选择
姜成现在进入一个很奇妙的境界，草纸上勾勒出来的简单阵图，在他眼中却是分隔开来的，每一条线都是由数十乃至上百个数据经过运算之后得出的最佳结论。 千百条线条构成一个庞大的数据库，姜成在一点点剔除着其中不必要的数据，让这个阵图精简到最完美的地步。 从最初十万多的数据，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不到一万，姜成力求每一次运算都做到完美，不突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了多久，但越到后来，运算就越艰难，但他还是能够敏锐的察觉到这些数据中的异常。 哪怕些许的异常，在姜成眼中都会无限放大，让人生出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他会努力增加几个数据，消除这种不和谐感，然后再行精简，直到变得完美。 从整个阵图的无数数据，到最后只剩下三千七百多个，姜成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时间，到了这个时候，数据的瑕疵已经很少，但姜成还是感觉有些不对，继续重组中，发现不妥。 系统的提示声对于已经沉浸在计算之中的姜成，根本听不到，就如同刘清河所说的那般，姜成现在进入一种类似顿悟的境界。 三千七……三千六百五十……三千六百三……三千六百一……三千六百零九…… 姜成一次次的打破重组，希望由此来让阵图达到那种和谐的境界，到最后，每一次精简，都让姜成生出一股无从下手的感觉，但一旦突破，也会生出一股难言的成就感，那种感觉，让人陶醉。 三千六百！ 当精简达到三千六百的瞬间，整个阵图在姜成眼中终于变得和谐了，这就是他要的最佳状态，三千六百个数据组合，这是最精简，也是再难改动的。 冥冥中，姜成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整个人也从那种奇妙的境界中跌出来。 “叮~恭喜宿主，成功推演出八门金锁阵，领悟八门金锁阵之精益，获得八门金锁阵阵魂，获得学霸积分2000，阵法学经验 10000，数术学经验 10000，根骨 5，悟性 5，身体强化五次~” 随着脑海中系统声音响起，姜成只觉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股澎湃的力量在一瞬间涌向全身，浑身筋骨齐鸣，不同于以往，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很长，足足有一刻钟，那股澎湃的力量感才渐渐消退，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难言的虚弱感和饥饿感，姜成浑身一软，在一声惊呼声中，感觉脑袋似乎触到一团柔软的物事。 不过此刻，姜成可没心思去想那柔软的物事是什么，难言的饥饿感，让他差点将出现在自己视线中一脸不爽的秦松当成食物给吃了。 “快，给他服下培元丹！”一旁的严成连忙道。 “是！”白芷柔红着脸，将一颗培元丹送到姜成嘴边，有些羞恼道：“快吃下去。” 淡淡的药香钻入鼻孔，让身体本能的生出一股贪婪，几乎想都没想，姜成直接张嘴，连同白芷柔的手指都一口咬下去，也亏得白芷柔反应快，及时收回手指，否则被饿急之下的姜成一口咬下去，那白玉一般的肌肤，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恐怕得破皮了。 “姜成，你疯了！”一旁的秦松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好想换人啊！ 一股热流随着丹药入口，自动化开，涌向姜成的四肢百骸，补充着姜成有些亏空的气血，姜成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许久，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顾不得理会脑海中系统留下来的那些信息，他发现自己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躺在白芷柔的怀里，脑袋蹭到的位置…… 看着秦松那快要吃人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一脸若无其事的坐起身来，起身，对着严成等人躬身一礼道：“多谢诸位执事相助。” “无妨！”刘清河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看着姜成道：“姜成啊，上次跟你提的，让你进入我玄机阁，你考虑的如何了？” 作为整个天元宗有数的金丹执事，他开设的阵法书院名字自然不能跟白芷柔的数术院那么草率，必须要展现出高逼格才行。 严成轻咳一声道：“姜成是我一手教导出来，自然是我墨宫弟子，与你那狗屁玄机宫有何关系？” “严成，还想斗法吗？”刘清河闻言大怒，手中出现一道阵盘。 “怕你不成？”严成冷哼一声，一挥手，十几枚金豆落地，嘭的一阵烟雾中，十几个机关傀儡出现在严成四周，看的一旁的秦松目瞪口呆，之前两人斗过一次，不过还算是正常的修士斗法，现在这些手段是怎么回事？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 白芷柔退后，揉了揉胸口，两位金丹执事争夺弟子，她可没有开口的资格，两人看似斗气，但白芷柔看得出来，这两个老家伙分明是在姜成面前显摆手段，借此吸引姜成，只能寄希望于姜成记得当初的约定，加入她的数术院，一双美眸看向姜成。 “两位执事好意，姜成心领，不过……”姜成看了一眼白芷柔：“弟子已经答应白执事，加入数术院。” “数术院？”严成微微皱眉，突然扭头看了白芷柔一眼，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姜成，你的天赋绝伦，去数术院未免可惜了，我们天元宗不禁婚嫁，就算不进数术院，想要与芷柔交流，宗门也不会反对的，不过芷柔丫头只是见习执事，恐怕教不了你太多，入我墨宫，我愿收你为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 姜成没什么反应，一旁的白芷柔和秦松却是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抽了抽，在天元宗，亲传弟子的地位可是在内门弟子之上，白芷柔如今，也不过是在冲击内门弟子，至于亲传弟子，一般可都是筑基境才有资格被各位执事、长老选上的。 “弟子心意已决，此次推演阵法，更是发现，无论阵法也好、机关也好，都离不开数术，数术若通，再研究阵法、机关会事半功倍，请两位执事准许。”姜成摇了摇头，这次推演，除了各种好处之外，更重要的是，让姜成明悟己心，他知道自己最核心的东西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一旁的白芷柔却是心中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觉，这小子竟然拒绝了成为亲传弟子的机会，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不再考虑考虑？”刘清河皱眉道：“就算入我玄机阁，也一样可以钻研数术。” “其实弟子是想都加入的。”姜成苦笑道。 严成看着姜成认真的脸庞，摇头叹道：“学海何其浩瀚，莫要托大，既然你决定了，那便先加入数术院吧，他日若改了主意，随时可以加入我墨宫，当然，平日里若有不懂之处，也可来找我求教，不过要等六年之后，我此番要在这外院教导三届预备弟子，才能重返天元宗。” 天元宗的外院跟天元宗并不在一起，外院是负责选拔人才，在成为外门弟子之前，是没有资格前往真正的天元宗的，如果最终没能成为外门弟子，离开天元宗后，也不能以天元宗弟子自居。 “多谢执事！”姜成躬身道。 “以后该改口叫师叔了，入了外院，便跟芷柔是同一辈了。”严成摇了摇头道，也算是定下了姜成外门弟子的身份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