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事
第九章 “嘿，老大爷。我叫杰米，是个赏金猎人。你呢？怎么称呼？”杰米倒是自来熟，接过酒杯的同时开口问道。 “小家伙，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只会对火辣的女人感兴趣，可从来不会向一个糟老头子问东问西。”老板没有回答杰米的问题。 “可是你们这儿也没有火辣的女郎啊。”杰米摊开双手，表示他也很无奈。 突然，一位体型肥胖客人猛地拍案而起，显得很是激动：“对啊！我就知道，我早该知道的！老弗兰克，我一直就觉得咱们这个酒吧少了点什么，总是不对劲，不像是个酒吧的该有的样子。” “现在我总算是知道到了，这位小哥说得没错，咱们这儿缺的就是女人！这里缺了一群身材火辣的脱衣舞女郎和一个能说会道的女招待。” 旋即，他转身面对其他客人，将手里的靴子杯扬起：“我说的没错吧，兄弟们。难道你们不觉得整个酒吧就咱一群老头子，都他妈的快发霉了！” “对呀。说得不错！” “小哥说得不错，我们要女人！” “我们要脱衣舞女郎！” “……” 酒吧里的其他客人也闹嚷起来。 杰米看到自己不经意间说的话好像起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效果，显得有些惊讶，也有点激动。 而克洛克达尔却仿佛没有听到这场骚动，他的注意力就被客人们对老板的称呼吸引了。 是的，他们叫的是老弗兰克。 “都给我闭嘴！闭嘴！你们这些个撒泡尿都能湿鞋子的老家伙还想要脱衣舞女郎？” “还有你，休曼，又是你，你在带头嚷嚷个啥？你要是再拍坏我的桌子，我就把你这身肥肉通通割下来喂狗。”老弗兰克不甘示弱，连敲着吧台，以更大的声音回应着。 “什么，你这个老王八蛋，你爷爷我身体好得很。” “……” 之后，整个酒吧闹成一锅粥，场面一度失去了控制。不仅是老板老弗兰克和那些熟客，发展到后来，连杰米也莫名其妙地参与进了这场轰轰烈烈的“性x解o放运动”。 而克洛克达尔则显得很淡定，慢悠悠地喝着酒，耐心地观看这场闹剧。 待克洛克达尔手上这杯馥郁的摩根船长完全见底的时候，双方终于吵得口干舌燥，暂时停止了争论，整个酒吧只余忧伤的蓝调和男人们的喘息。 然而，克洛克达尔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声：“老板，他们叫你老弗兰克吧。”说完一顿，将空酒杯放回吧台才继续道， “是弗兰克家族的那个弗兰克吗？” 于是，男人们的喘息声也消失了。 ………… 故事要从三十年前的斯瓦罗·巴特福说起。 那时候布拉邦特王国的人民还没有把他们的国王弗雷一世送上断头台，也没有开始君主立宪，资本家们依旧被贵族所压制。 当然，这也意味着，这个国家发达的海贸还没有被垄断，对于很多中小型港口城市来说，这段时间算是最后的辉煌了。 不过王朝统治的糜烂也是不可避免的，像斯瓦罗·巴特福这样的小镇，治安官早已形同虚设，而当地的政府也只剩下了收税的职能。 为了打击海盗，同时维护当地的治安，小镇组织了自己的民兵队。老弗兰克就是当时民兵队的队长。 那时候的老弗兰克时值壮年，有着一身强大的武力，带领着手下的民兵队一次次成功驱逐海盗，守护着小镇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在斯瓦罗·巴特福的居民中有着极高的声望。 然而他却有个不省心的儿子。 小弗兰克自小就向往着广阔的海洋，立志成为一名海盗船长，环游整个世界去探险寻宝。 但对于老弗兰克——这个一生都致力于打击海盗的英雄来说，被寄予厚望的儿子居然想成为一名海贼，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因此，父子之间的矛盾从来就没有缓和过。 但小弗兰克的母亲娜塔莎，却很支持儿子的理想。她知道，儿子追逐的是自由，是大海的辽阔。作为一名教师，她很理解小男孩远大的志向。 她看得很开，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应该一辈子窝在这片小小的海湾，男子汉的胸怀应该像大海一样宽阔。 终于，在小弗兰克成年礼的那天晚上，瞒着还在执勤的老弗兰克，娜塔莎将小弗兰克带到了海角后的一处废弃码头上。 娜塔莎轻轻拥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两人一齐望着大海，望着海面上一望无际的黑暗，而他们身后，安详而美好的小镇里，灯火星星点点，与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 最后，母亲对儿子温柔地说：“去吧。去做你想做的。” 海风迎面吹来，扬起了娜塔莎的长发，也扬起了小弗兰克起航的风帆。 几年后，布拉邦特王国就发生了政变，史称“光荣革命”。政变中，国会宣布处死国王弗雷一世，起初打算成立布拉邦特共和国，但处死自己国王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震惊了整个世界。 最后在世界政府的压力下，还是拥立了弗雷一世的长子，弗雷二世为国王，并实行君主立宪制。 后来就如前文所提的一样。在崭新的布拉邦特王国一系列的政策下，整个国家的海运业和贸易业有了突飞猛进的历史新发展，但像斯瓦罗·巴特福这样的港口小镇却成为了繁荣背后的牺牲品。 在随后的几年里，小镇的居民们都陆续地搬离了，只有少部分忘不了小镇昔日的温馨，美好的记忆在脑海挥之不去的老人们选择了留下来。 老弗兰克和娜塔莎便是其中一员，还有很多当年就跟着老弗兰克的民兵也选择了继续追随自己的队长。 一开始，这群民兵还试图像往常一样去维护小镇的秩序。 但是，一切早已时过境迁，越来越多的犯罪集团在斯瓦罗·巴特福聚集，到了后来，他们甚至连自己和家人的安危都无法保障了。 建立昔日的秩序，更成了无稽之谈。